“他不需要亲人,或者他早已经没有了亲人,不需要婚姻,不需要子女,只需要钱……”叶枫默默念叨。
“嗨,他回国后肯定是顶着彭东的身份生活了嘛,以前的身份肯定不用了啊,所以估计就那么一次。”
“作为一个在暗处帮雇主默默打点一切的人,他不需要别的身份,忠于老板什么都可以得到。”
“秦白山选择直飞h市,应该是有计划过来顶替彭东的身份。”
“秦白山的资料还是查查,这个我来,他的护照现在应该过期了,但是最初几年肯定还是可以用的,那会如果他没犯别的事,应该不会那么有预见性的不用。”
“这个飞机的起飞国家距离彭东当初去的那个战乱国不远吧??”
但是这个人物画像更加丰满,是可以被金钱打动,受雇于人,命都不要那种。
从战乱国开车到这里坐飞机,是当年很多人的选择。
胡平语气轻松,虽然秦白山这个身份没有让他们案情获得推进。
叶枫估计,胡平知道他现在居住在宴笙家,也没想隐瞒,但是办公室这么多人,所以他换了个含蓄的说法。
例如在银行开户留下了身份证,如果你这个户头很多年没有用,所留身份证过期,银行不会强制通知你去更新,只会你需要再次使用时发现不能用了,才带新证件办理更新。
如果你一直不去更新,几次系统更新后,你的账户可能就就会成为睡眠账户,普通查询就不那么容易查得到了。
胡平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刻给叶枫解释。
“彭东跟随秦白山那么多年,应该把自己的底细都告诉了秦白山。”
“那就是说,秦白山过来国内其实已经确定好了之后的路,所以他才会去有计划的顶替彭东,那彭东肯定已经死了?”
“难道他还有别的身份?”周云飞问,他们之前查到的彭东的身份也是神出鬼没,根本没有正常的社交轨迹。
如果秦白山是涉外身份,他拿着外国护照入境,只在出入境使用,而没用这个证件在我国办理过其他业务。
秦白山二十年前持有d国护照,从别国乘坐飞机抵达h市入境。
也就是说秦白山来了就没走留下了,或者他通过其他非正规渠道离境未留下任何记录。
叶枫猜测的没错,他第一次入境的确是通过正规途径。
“嗯,暂住的那边出来交通不是很方便。”
“h市?不是彭东偷渡前,莫名其妙户口迁过去的地方吗?”
最开始大家隐约猜到真实的彭东可能已经死了,现在的信息不过是确定而已。
“那是必然,要不然真的回来了要补办户籍资料不是穿帮了吗?”
“会是秦白山弄死的吗?”周云飞问。
“不会,彭东透露过要跟着他去别国赚钱,这一点和当地走访了解的信息差不多。”叶枫立刻否定了周云飞的猜测。
“我推测有一种可能,秦白山的雇主遭遇了意外,秦白山的团队都死了,雇主可能也死了,也可能只是受了伤。”
“秦白山怕被追究,所以跑路了并且不敢回d国,来顶替彭东的身份,我们国家这么大,真正的彭东又死了。”
“他的仇家也想不到找到这里来……”
“我估计差不多也是这样。”胡平说完看了眼时间,宣布大家下班,其他的事情他来做。
叶枫立刻摸过手机发消息。
“宴老师,今晚还回家吃饭吗?”
“吃,不过我有点事情要晚一点点。”
“那我去买。”
夕阳斜挂空中,火红色的公路车带着比夕阳还浓烈的残影从滚烫的柏油马路上一闪而过。
弯曲的车把除了提供良好的支撑,还能提供更多得悬挂空间。
一个袋子,两个袋子,三个袋子……
五颜六色的袋子随着前行摇摇晃晃,犹如风中招展的彩旗。
马路上以前这个时候总少不了的小孩,这会人影都不见一个,爱出来闲逛的老人也没有了。
街上除了和他一样的下班族行色匆匆,很难见到闲人。
叶枫抹了一把脖子,湿漉漉,他掏出纸巾仔细擦干净手臂和脖子上的汗水,皮肤上的蜇烧感减轻了一点。
他奋力蹬上自行车,一刻不敢耽误的往家赶。
进门叶枫放下袋子,第一时间打开冰箱翻出冻得硬邦邦的矿泉水瓶。
拧了一把湿毛巾放进冷冻。
微微泛红的手臂就像两根刚放上炉子的火腿肠。
叶枫缩着脖子,手臂夹着矿泉水瓶来回搓动,时不时在拿到后脖子抹两遍。
烧灼感在冰块的刺激下减轻了不少。
宴笙打开门就看到叶枫跟杂耍似的,两只胳膊夹着矿泉水瓶飞舞。
“你干嘛呢?”
“啊?”叶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白色冰块的衬托下,两只胳膊就像刚从锅里捞出来一样,滚烫还冒着气……
宴笙拿下瓶子,拽过叶枫的胳膊扫了一眼看出了大概。
“你是对紫外线过敏?”
“不知道,有时候晒久了就会难受,有时候不一定。”
叶枫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
宴笙拨过他脖子一瞧,也是红通通,摸上去带着明显热意。
“你早说我怎么会让你去买菜。”
宴笙语气充满自责,拖着叶枫走进卧室把他摁坐在床边。
先从浴室拿出干毛巾擦掉水珠:“怎么能碰水呢,冰敷也外面要包毛巾的,皮肤晒伤有伤口,夏天汗多灰尘多,感染了怎么办??”
宴笙一边念叨,一边翻箱倒柜寻找合适的药膏。
找出来不少几乎瞟一眼就扔。
左手一只过期了,右手一支带激素……
扔扔扔……
扔了一床,终于翻到了一支稍微对症的纯植物提取无激素烫伤膏。
“有点疼,忍一忍。”他拽过叶枫的胳膊,抽出消毒湿巾先擦拭一遍才挤了一大坨烫伤膏。
“疼吗?”宴笙问。
“疼就忍着,我轻点……”
“不疼。”叶枫语气愉悦,引得宴笙白了他一眼。
宴笙并拢三指轻轻推开药膏后,缓缓推向上臂……
叶枫莫名想到了那次足下生辉的扫黄……
“你是不是经常去足疗?”
“没有,难受才去。”宴笙说完怕叶枫不信又补充。
“一般天冷时候出现场多的话会难受点,天气热就没有大碍,最近都没什么问题。”
作为痕检,无论案发现场是室内还是室外,他们总要里里外外搜寻线索。
保暖手套是不可能带的,薄薄一层乳胶手套根本不能抵御动辄零下十几度的寒冷。
腱鞘炎本身就有点积劳成疾的意思,再加上低温,所以每年冬天是宴笙最难过的时候。
否则也不会被梁老头撞见他出入足下生辉。
要现在就是梁老头在足下生辉住下,都碰不到他。
“以后冬天我给你按摩,我去找武师傅学学,每天都给你按按。”
“你别去外面了,被人撞见不合适。”叶枫脱口而出。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宴笙手指一顿,再继续按摩时,力度明显更轻了。
“你这算什么?好意?报答?还是献殷勤?”
带点薄荷成分的药膏抹在手臂上凉凉的,干燥后留下了薄薄一层油膜,持续缓解刺痛。
叶枫看着白皙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来去,仔细抹过每一寸皮肤,力度不轻不重甚至有点痒意。
他没有回答宴笙的问题,忽然缩了手。
“管你怎么想,吃饭了。”
叶枫站起身为了证明自己的手已经没事了,大幅度甩着手。
还没开步被宴笙拽着肩膀扯回来按在了床上。
“脖子还没擦呢,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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