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架较一般男生要小许多,即便是同身高的,也比他也宽好多,在学校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会儿走在篮球馆,看着这些荷尔蒙爆发,坚实有力的年轻身体,突然生出许久都没再出现的自卑感。
两人穿过篮球馆,走向最边上的篮球架,还没到跟前,便远远看见孙启儒和李生抱胸站着,对面站着一堆人,好像再交谈什么。
待再近一些,池律还没出声叫,孙启儒突然抬头,见他俩来了,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下。
“池哥,你终于来了。”
池律走至近前,扫了眼提着嘴角的韩庄,道:“怎么了?”
“他们要占我们的场地。”孙启儒满脸愤愤,扬起下巴朝边上点了点。
“什么叫我们要占你们场地?我们一早就到这儿了。”韩庄旁边染着蓝头发的人应该是跟他混的小弟,见孙启儒说话,没憋住插了一句。
韩庄懒散得站在一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池律歪了歪嘴角,过了会儿,眼神缓缓挪到他背后的唐松灵脸上,似笑非笑得看着,不出声。
孙启儒性子急,一下就给点着了:“大哥,讲讲道理,这个位置我昨天中午就预约了,这TM是看谁到得早吗?”
池律脸色早已冷了下来,眉宇间似乎结了一层寒霜,连韩庄看都没看一眼,冷声问:“叫馆主了吗?”
“还没。”李生道。
池律这才抬眼扫了眼半提着嘴角的韩庄,又立马移开眼神,似乎很是嫌恶,话却是对那些人说的:“你们要是不想被赶出去就自己滚。”
韩庄歪着的身体终于站直,嘴角漏出一丝嬉笑:“好久不见呀池公子。”
他歪头笑眯眯地看着池律,见人不搭理,也不气恼,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越过池律落在早已脸色煞白的唐松灵身上。
“呦,这不是唐松灵吗?前段时间听人说你跟着咱们池公子混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有日子没见了,啧,真是越长越水灵,你......”
话音未落,离池律较近的几个人几乎在瞬间便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周身空气似乎都凝结成寒冰。
孙启儒离他最近,却连他动作都没看清,人就已经越了过去。韩庄来不及反应,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嬉笑,整个人就已被掀翻在地,肉体碰撞地面的沉闷声随之响起。
篮球馆地面光滑,韩庄瞬间便滚出老远,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池律会突然发难,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韩庄是怎么飞出去的。
孙启瑞嘴巴张成了“O”型,转头撇见刚刚收回脚,面色如常的池律。从震惊中愣愣回神,忍不住心里嘀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打架,不得不说,是真特么帅。
跟着韩庄混的那些人见发难的是池律,纵使拳头捏的咯咯响,也不敢怎么样,顶了天也就只能瞪几眼。
这边的动静本就不小,早已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此前还只是偷空往这边看,现在韩庄这厮都快飞到人篮球架底下了,再装聋作哑也不现实,都停了手往这边瞧,有几个热心肠的还上来劝架。
跟着韩庄的几个小弟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小跑过去将他搀起来,那一脚似乎揣得挺狠,几个人围着他拉了半天才站起来,韩庄连常挂在脸上的嬉笑都维持不下去,一手捂着肚子,脸色铁青地盯着池律。
池律面色如常,甚至连一丝起伏也不曾有,像个局外人一样,只冷冷站着看戏。
周围渐渐嘈杂起来,议论声像满溢的水一样迅速漫开,反倒是事件中心的两个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色阴冷,一句话也不说,边上看热闹的连个拉架的机会都没有。
不多时,人群外响起一道粗粝低沉的男声,打破越来越紧绷的气氛:“散开散开!都干嘛呢?”
四下低声交谈的声音小了一瞬,都往同一个方向望去,立马有人小声道:“让一下,馆主来了。”
“有人打起来了......”旁边不知道谁嘀咕一句。
靠近声源的地方,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让出一个口子,一位身材高大魁梧、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从人群后走出来,他单手插着腰,胳膊上块状的肌肉十分明显。
“打架?谁这么能耐敢在这儿闹事?”男人抬手摩挲着下巴上漆黑短粗的胡茬,四下扫了眼,将目光定在韩庄身上:“韩庄?是你小子?”
韩庄还没说话,傍边的小弟早就等不及了,抬手指着池律,一脸愤愤:“是他,他先动手的!”
男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偏头看过去,顿了一下,意外道:“池律?你怎么在这?”
一直没说话的人这才动了动,道:“约了朋友打球,不好意思磊哥,给你添麻烦了。”
叫磊哥的人粗糙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走到池律身边拍了拍肩膀:“真是好久不见,你小子最近干嘛去了,人间蒸发了一样。”说完才想起这不是叙旧的场合,问:“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打人了?”
他歪头看了看池律清淡的脸,实在想象不出他揍人是个什么样子,诧异不已,“我天,池律,几个月不见,你现在都开始下凡了?是天上待着不舒服吗?”
池律被他看得有些赧然,声音里带着些无奈,“磊哥。”
磊哥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收了笑,转身问满脸阴鸷的韩庄:“你整天打架闹事,怎么?闲外边闹得不畅快,跑的我这小庙里闹了?”
韩庄咬牙不说话,搀着他的人抢声道:“怎么着?你们互相认识就要拉偏架吗?明明是池律先动的手!”
磊哥被他有些尖利的声音弄得不舒服,掏了掏耳朵,道:“那说说吧,他为什么打你?”
那人这下却像被掐了脖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法,磊哥又转身问孙启儒:“怎么个事,你说。”
“我们昨天就已经预约了体育馆,今天也按时到了,但是刚一到这儿就看见他们几个也在,说他们先到的,非要更我们抢。”孙启儒脸色难看得像吞了绿苍蝇:“磊哥,咱门这儿一直都是按预约来的,哪有什么先来后来的规矩。”
磊哥有些诧异,看了眼池律:“就为这事?”
孙启儒道:“倒也不是,主要是这厮说话耐听......”
至于到底是什么话,他也不想深究,韩庄是这片有名的混混,他嘴里能说出什么东西不用想也知道,难怪池律揍他,怎么说这事也是韩庄自找的,便随意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行了,我这篮球位来之前都要预约,你们没预约就跑来跟人抢?在我的地儿就要守我的规矩,赶紧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小弟还不服气,说话却没了之前的气势,“他池律想打人就打人?”
磊哥一瞪眼,“说起打人,谁有你们能耐?赶紧走人,别影响我做生意。”
一直没出声的韩庄自始至终盯着池律,待周围人散去,突然咧了咧嘴,阴恻恻道:“我说过,你最好没有软肋,不然,你会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说完顿了下,眼神偏了几分,从唐松灵身上狠狠刮过,阴笑道:“再会。”
池律眉间深深蹙起,不自觉得想挡在唐松灵身前,却在电光火石间生生克制住身体的下意识反应。韩庄视线下移,从池律微动的脚尖扫过,嘻嘻笑了下,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走了。
“真是懒蛤蟆跳到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晦气。”孙启儒皱着鼻子小声骂了几句,李生捏了捏他的肩,轻轻拍了拍,无声安慰了下。
见他出去,池律冰寒的面色稍微缓了缓,侧身对旁边的磊哥道:“实在不好意,给你添麻烦了,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嗐,没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也有我管理不当的责任,再说,那几个货,谁知道他是真的抢场地还是干嘛?”磊哥随意道,又调笑起他,“哪能劳动咱门池少爷,你一天日理万机,马上高考了学业也重,就甭折腾了,有时间来打打篮球就行。”
“好。”
“你还是原来那样,一字千金啊。”他笑了下,八卦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可从来都不沾染这些是非,今天怎么着?啥事啊让你这么生气,一脚给人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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