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答风解释道:“我占有欲强,说谁要是看见我夫人真容,那我就要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了。一旦你戴个铃铛在家里,做什么事都叮叮当当响,别人一听到这声音,知道你在家,就不敢来敲门打扰,他们都怕看到你。”
陈铃大惊:“那这一屋子的观众……”
叶答风:“等会儿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师哥,我会去牢里看您的。”陈铃又道,“各位观众朋友,他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我连打游戏都杀不了人,非常正直善良。”
叶答风:“你这也不叫正直善良。”
陈铃:“这还不够正直善良吗?”
叶答风:“游戏里杀不了人,那叫菜。”
陈铃:“……”
陈铃继续:“行吧,那我再问问您,以前乡下那驴脖子上也挂铃铛,那也是躲避铃吗?你占有欲很强,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驴?”
叶答风:“我寻思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我也没有穷到要让你去当驴拉磨的程度……”
陈铃实在受不了了,在台上就开始追着叶答风要打他。
瞎闹了一通,又这么东一句西一句扯着,从躲避铃说到偷嘴铃,再说到惊醒铃,这段《铃铛谱》到此结束。
这是一段倒四六的活儿,捧哏演员说得更多,但也需要逗哏有很强的功底,因铃铛谱里八个铃都是一环扣一环,哪一环说得不好,效果都会大打折扣。他们这么说下来,再加上现挂连连,观众反应也热烈,更显了两位演员水平之扎实。
返完场,再走完握手的流程,其他演员基本都下班要回去了,陈铃他们还留在这里,晚点还要商量一下录江答岳那个节目的事。
布朗尼要去跟姐妹吃个饭晚点再过来。只剩他二人了,叶答风问陈铃要不要也去外边找点什么东西吃,还是说等晚点回家再说,陈铃也不饿,更懒得动,选择了躺在办公室小沙发上装死。
躺着躺着又觉得有点恼,质问叶答风:“您怎么老是在台上说那些呀。”
叶答风反问:“以前不也这么说,你还自称是我唯一的妻子。”
陈铃拿了个大耳狗抱枕往脸上盖——这是来这儿听相声的观众送他的。他有点支支吾吾:“我这不是怕停业整改么?”
叶答风很不讲理:“随便吧,停业就停业,我就想炒CP。”
陈铃:“???”
叶答风:“以前你那么多那些拉郎的CP,唯独我不能出现在你的CP宇宙里。”
陈铃自知理亏:“我那不都是工作需要么,再说了,我现在也没和他们……”这话说起来陈铃都觉得自己像个渣男,就那种对着糟糠之妻说,哎呀,我在外面只是应酬,只是逢场作戏啦,你那么计较做什么……之类的。
没想到叶答风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把你那些CP超话全炸了。”
陈铃:“……???”
叶答风把他的抱枕拿走,注视他的眼睛,认真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虽然是在台上以抖包袱的形式说的,但我占有欲就是很强。我希望以后别人搜索你的名字时,后面只能跟着我的名字。”
陈铃弱弱且喜悦道:“……好的哦。”
说到台上说的东西,陈铃忽然想到最开始时叶答风说的那些:“所以我的两个名字,都是师哥起的么?”
叶答风:“是。”
陈铃心里有点高兴,伸手想去抓叶答风的手。
刚和对方牵上手,微信电话响了,是叶答风的手机在响。两人松了手,叶答风去拿搁在一旁桌上正充着电的手机一看,用嘴型对陈铃道:“你师娘。”
然后叶答风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妈……怎么了?”
刚才还偷摸高兴着的陈铃一下子心都悬了起来,尽管做好了永远不见光的准备,但听到师娘给师哥打电话,那种无法控制的恐慌又开始将他支配。
第52章
何秋韵打来似乎没有什么要紧事, 只是家里有个什么东西坏了,问叶答风怎么弄,叶答风给她讲着。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来电, 陈铃却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重新抱紧了刚才被拿开的大耳狗抱枕, 勒得狗脑袋变形。
那边大约是正事说完了,陈铃听到叶答风喊他的名字,不过不是对着他。
“小宝?”叶答风一直都用余光看着陈铃, 看到他模样紧绷, 于是对电话那头道,“小宝不在跟前呢,和朋友吃饭去了……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他师娘想他了,让他给您回个电话。”
陈铃推测应该是师娘想和他说两句, 他屏住呼吸, 不敢作声。
又听他们继续聊,叶答风道:“您想过来看看?我是担心您太折腾……我们这阵子忙呢, 各种事情焦头烂额的, 过些天咱们再详细商量这事儿吧。”
终于挂了电话, 陈铃仍抱着玩偶发呆, 好一会儿才问:“师娘想过来这边吗?”
叶答风到他面前蹲下:“对,说重新开张这么久了都没来看过。”
“确实也该来看看。”陈铃还想说些什么的, 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想说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娘了,在别人面前能装,在师娘面前要怎么装?如果师娘以后催着叶答风成家呢, 他要怎么办?
又想问叶答风,之前说的, 他担心的事都会得到解决,也包括这个吗?
总不可能向师娘坦白吧,谁会能接受得了?
但最终他还是没言语,想装作若无其事,于是扬起一个笑:“刚才确实有点紧张,晚点我再给师娘打个电话吧。”
叶答风说:“没事的,还紧张就先缓一缓……我在努力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不过陈铃听懂了。
他心里依旧打着鼓,却稍稍安定了一些。不是因为叶答风说“在努力了”,而是他没有说,叶答风却真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铃没有问太多,怕自己问多了又要想多和焦虑,虽然现在应该也不能停止多想,但他脑海中浮现那日的场景,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叶答风用那种沮丧的语气对他说“相信一下我吧”,让他意识到,在叶答风的视角里,难题并不是这个世界给他们出的,而是他给叶答风出的。
好像所有的困难,叶答风都游刃有余,唯独面对陈铃,叶答风拿他没办法。
于是陈铃注视着叶答风的双眼,认真道:“好……谢谢哥哥。”
叶答风眼里有笑意:“突然叫哥哥?这么可爱?”
其实他也有些庆幸陈铃没仔细问,要是问了,他当然也会说,但实际上他是不想现在就说的。
他说他在努力,意味着这件事还是一个进行时态。
他想完成了,再直接告诉陈铃一个结果。
毕竟他努力的方式不是很帅。
还想在陈铃面前立一个无所不能的帅气人设的。
前一阵,陈铃还不愿意回应他的时候,两人一边玩着什么削弱版的小黑屋强制爱游戏,叶答风在这期间抽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一趟云城。
刚好借着工作结束的机会回了何秋韵那里,也没有太刻意,只是坐在客厅聊天的时候,在适当的时机说起别人的事。
何秋韵说他出去以后不知道常带小宝回来,他似不经意间提起:“之前和一个人一起录节目,就那谁。”叶答风讲了一个名字,说是一位演员,“他差不多十年没回家了。”
老太太没听过这演员的名字,但还是顺着问:“怎么能十年不回家啊?”
“他以前和家里人闹翻了,他爸把他打个半死,”叶答风再详细描述了怎么个打得半死法,说用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讲得绘声绘色,“还关在屋子里,他自己逃出来的,后来就没再回去过。”
听得何秋韵胆战心惊:“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打个半死啊?……怎么下得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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