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脸上位(95)
沈浚齐并没有详细得说,对于程葛那晚对他出手以及后来看到他和陆桓亲热,轻描淡写的略过了。
方榕听得很认真,她并没有在中途打断沈浚齐的倾诉,等沈浚齐说完了,才说:“这件事我会找时间给陆桓说的,你们这样瞒着下去不是办法。”
沈浚齐也知道不该瞒下去。程葛辞职必然会有董事发难,现在只是一时压下去了,为了避免引出其他事端,陆桓肯定会去查,由陆桓查出来,对沈浚齐和程葛来说都不太好,但是让他们主动提也很难开口,由方榕出面来说再合适不过。
沈浚齐说:“谢谢妈。”
方榕说:“小事小事,陆桓都说了,周末不要说工作,安心过周末吧。”
家里的那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样,陆桓对陆钧有一套,但也扛不住现在脾气暴躁的陆钧,方榕干脆带着沈浚齐去喝了糖水,然后才拧着几袋熟食水果回了家。
谁知道到家的时候,看到父子俩竟然和平地坐在一边下棋,看到方榕回来,陆钧不满地看了眼挂钟:“你带着小沈去哪里了?”
方榕说:“我带他出去逛了逛,让他在家里受你的气吗?”
陆钧说:“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小沈人呢?”
方榕说:“把菜提到厨房去了。”
方榕是故意让沈浚齐去厨房的,她打算先过来探探情况,看到陆桓果然劝住了陆钧,这才把沈浚齐叫来。
沈浚齐看到陆钧时还有些尴尬,陆钧却问:“你会下象棋吗?”
沈浚齐摇摇头:“我不会。”
陆钧说:“离吃饭还有半个钟头,你有兴趣的话我教教你。“
陆桓抬头看了沈浚齐一眼,冲他微微点点头,沈浚齐猜到陆钧是有话对他说,说:“好的。”
陆桓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沈浚齐:“我去找点东西,等会儿吃饭了叫你。”
他手搭在方榕的肩膀上打算和方榕一起离开,方榕还有些担心,陆桓冲她使了个眼色,方榕这才安心离开。
一走出客厅,方榕就问:“怎么样?你爸要给贝贝说什么?”
陆桓说:“没什么,给爸解释了一下,爸只是脾气暴躁些,还是讲理的,大概是要给贝贝道歉。”
方榕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她问:“你给他解释什么了?小程为什么离职的事情?”
陆桓伸手从桌上拿起坚果盒,刚准备打开,听到这话,手停住了:“您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儿子太精明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瞒不过他,方榕本想等下午再说,现在陆桓问起来,只好说:“小程在离开之前,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陆桓说:“他说跟着我干了十年,家里的老人和自己的家庭都没照顾好,还有其他一些私事,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告诉我。”
方榕说:“那你觉得他这次辞职的原因是什么?”
陆桓说:“和贝贝有关吧,他们两人之间一直有矛盾。”
他果然不是毫无知觉,只是不想去深究,方榕说:“你只知道他们之间有矛盾,但是能让小程提出辞职,肯定还有别的原因,我听说当时贝贝去金悦酒店,是拿小程的房卡刷的电梯,你了解小程的性格,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贝贝能从他手里拿到房卡吗?”
陆桓说:“贝贝想要的东西,还真是没有拿不到手的。”
方榕说:“很明显,仅仅是脑子,对程葛是不管用的,这么多年来,你们见过的聪明人还少了吗?”
陆桓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方榕叹道:“所以说这是个看脸的时代了,贝贝这么漂亮,有先天的优势了,可是因为漂亮,也总是惹一些麻烦上身,这事我也不好怎么说,小程是的下属也是你的朋友,贝贝是你的爱人,要怎么去解决,看你的了。”
陆桓没有说话,方榕知道他在生气,说:“你先不要冲动,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再来宣泄个人情绪,要不真的就和小程一样了,耽误了工作,也影响了别人。”
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陆桓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负面情绪所影响,他深深吐了口气,对方榕说:”我知道了,妈。”
方榕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陆桓,她也把沈浚齐不太愿意说的部分一笔带过,陆桓心里烦躁,又有些头疼,不过看起来还算是镇静。
甚至连和沈浚齐在一起时,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沈浚齐心里有些不安,他想开口说什么,陆桓温柔地抱住他,没有给他机会忏悔:“不要放在心上,我能解决。”
沈浚齐点头:“嗯。”
他乖乖靠在陆桓的肩头,就好像可以这样抱着,一直到天长地久。
陆桓总是尽可能挤出来多的时间陪他,把那些对沈浚齐而言过于沉重和负担的事情,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解决。
陆桓打算周一找时间和程葛见一面,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周一的早上刚上班不久,他就接到了程葛的电话。
程葛问:“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有时间给你讲的私事吗?”
陆桓只用了一个“嗯”字回答。
程葛说:“中午有空的话,出来见一面吧,我说给你听。”
第126章 两难
一个星期快过去了, 程葛脸上的青肿还是没有消散, 上一次陆桓请他回公司的时候,程葛只是来打了个卡, 留给众多员工的只有背影, 没有人发现这位副总的脸上, 有这么大一块青肿。
也许因为沈浚齐在自己面前和在外面是不一样的,陆桓再一次面对程葛脸上的伤时, 完全没办法相信这出自于沈浚齐之手, 可是程葛的所有行为,都默认了这些事情和沈浚齐有关系。
陆桓尽量克制着自己, 不让自己发火。
没有人会希望看到自己的爱人被下属如此觊觎, 虽然方榕跳过了很多事情, 陆桓却知道,事情远远没有方榕所说的“程葛也被沈浚齐吸引导致心态有些不好”这么简单。
咖啡厅的角落里,两人都只叫了一杯苏打水,然后相对无言。
程葛的目光依然闪避着陆桓, 他对陆桓鹰隼一般的眼神感到恐慌, 这个眼神就像剥洋葱一般,把他内心藏纳的污垢, 一层层给剥了下来。
在服务生第三次过来加水的时候,陆桓抬起手, 看了一眼腕表。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说吧。”
总有人要起头,程葛露出一个颓败的笑容:“我猜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一个星期, 足够陆桓查出所有事情的始末,毕竟他是那么强大的一个男人,即使沈浚齐不说,即使盛年情不告状,就凭他那天的表现和脸上的伤,前前后后一调查,自然会水落石出。
陆桓抱起胳膊,一言不发地看着程葛。
程葛又说:“我罪有应得。”
陆桓对他的回答很不满:“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程葛程总,你在金沙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就用这四个字搪塞我的?”
程葛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陆桓说:“全部。”
程葛说:“我说不出口。”
对面的气压已经是黑云欲摧,程葛迫于压力,不得不低下头。有头有脸算什么?他心里悲观地想,他也好,陆桓也好,都逃不过美色二字。
陆桓说:“那我问,你来回答。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对沈浚齐出过手。“
程葛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
陆桓又问:“你是不是因为没得手,所以对沈浚齐怀恨在心。”
这一次程葛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不知道”。
陆桓的表情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了:“第三个问题,你这次离开,是不是因为做了某些事情心里愧疚。”
程葛又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不是糊弄陆桓,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把一手好牌打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不久前他认为那是沈浚齐的错,可是这几天里,他回忆那些过去,却发现自己并不是输给沈浚齐,而是自己崩塌的心态。
没有沈浚齐,也许还会有另一个求而不得的人,仅有的理智告诉程葛,他不能这样下去了。
所以他来找陆桓了。
他等待着接下来的问题,然而下一秒钟,陆桓暴怒地站起来,一拳把他揍倒在了卡座上。
这一拳,陆桓也没有留情,程葛尝到了血腥味。
有服务生惊慌地跑过来:“先生——”
她话还没说完,陆桓理了理衣领,他沉着脸,一句话打发了她:“我知道分寸。”
服务生被他吓得噤声,向后退着去找经理了,陆桓走到卡座边,拽着程葛的衣领把他拉起来。
“程总,我请你回去想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这些天又做错了什么。”陆桓盯着他,目光如炬,“两个选择,一个是想明白了这一切后回来给沈浚齐和解,能和解,你就继续当你的程总,不能和解其他地方也有你的位置,另一个,就是抱着你这个糊涂的脑子滚蛋,金陆容不下你。”
程葛眯着眼看向陆桓。
陆桓松开手,程葛的背摔在了卡座的椅背上。
陆桓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纸币垫在桌上,用杯子压住,然后对程葛说:“记得看医生。”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身,扬长而去。
经理这才敢带着服务生过来,看到程葛的脸,一声惊呼压抑在喉咙里:“先生,要不要报警——”
“不,不需要。”程葛双手插在头发里,“让我静一静。”
一整个礼拜,程葛都要无音讯。
陆桓心里异常烦躁,他对程葛寄予厚望,没想到程葛连这些事都拧不清,两个星期加两顿揍都没能让醒悟过来,不免有些失望,再加上程葛一直不回来,谣言四起,陆桓担心某些有心的人会故意闹些事情。
现在的谣言已经出了公司,连陆枫的女友都有所耳闻,陆枫也有些着急:“哥,现在是非常时期,要不就算了吧。”
陆桓说:“再等三天。”
已经是十多年的默契了,再找一个工作伙伴不容易,陆桓这回亲自出面,把谣言压下来,继续等着程葛回来。
这些谣言自然也传到了焦琴那里,这些天来,焦琴每天都处于巨大的矛盾中,那些资料她都认真看过,也尽自己的努力查过,每一次得到的消息,却令她更加绝望。
陆桓真的在背后操纵了新城港口项目,甚至不惜赔上了沈国峰父子的性命。
她不懂生意,但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上位者为了利益,甚至能枉顾人命。
焦琴去找过钟乐明,钟乐明依然闪烁其词,在焦琴拿出证据的时候,才承认他早已猜到这些事背后别有隐情。
“没错,我手头还有其他的材料。”钟乐明说,“但是我不会交给你,因为只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改变这一切的,我必须保障你的安全。除非是你能找到更大的靠山,或者是更有杀伤力的证据,能直接让陆桓进监狱的那种。”
焦琴声音里都透着凄凉:“我不能。”
她比起春节又瘦了些,一米六几的个子,只有不到八十斤的体重。
你不能,但是有人能啊,钟乐明心想。
他做了这么多准备,忍受了沈国峰父子那么多吆喝,就是为了这一刻——
只要焦琴把这些材料都交给沈浚齐,或是让沈浚齐去挖陆桓的弱点,他的任务就结束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焦琴说:“我不打算追究了。”
钟乐明脸上关怀的表情,渐渐变成了惊惶和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