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脸上位(102)
“我不放心啊,贝贝这都安静了一天了,越安静我越觉得心惊肉跳,就怕他去做什么傻事。”方榕今天和沈浚齐去附近的商业区走了两圈,沈浚齐看起来还好,只是不怎么说话。
陆桓说:”我知道了,谢谢妈。“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沈浚齐给他留了晚饭,陆桓吃晚饭的时候,沈浚齐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就和过去他加班的每一天一样。
”好些了吗?”看到沈浚齐有些憔悴的模样,陆桓忍不住有些心疼。沈浚齐点点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他隐忍的眼神在陆桓面前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陆桓心里明白,可还是说了一句“那就好”。
表面的平静下是汹涌的暗流,两个人都各自有自己的心事,谁都不能忍受这种气氛,却偏偏要努力的维持着。
沈俊杰的出现,并不是打破了两人的未来,而是将他们之间的问题通通暴露了出来——沈浚齐根本没有也无法从过去走出来,而陆桓,却希望用时间和呵护去带着沈浚齐走出来。
陆桓以为过去是沈浚齐心里的疮疤,可以愈合,却没想到过去是一把插在沈浚齐心里要害的刀子,只有拔出来才能治愈。
可是这个过程,又是如此艰难。
贝贝,坚持两天,再坚持两天,一起都会过去的。
洗完澡出来,沈浚齐坐在卧室的飘窗上背对着他,陆桓走过去,轻轻拥住了他。
沈浚齐说:“原来现在住这么高的楼,也看不到星星了,以前都是没有电梯的老房子,我家住八层,这个季节,就能看到北斗星了。“
陆桓说:“还是夏天看星星更合适,春天能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北斗星和大角星。”
沈浚齐问:“大角星是哪一颗?”
陆桓伸出手,在空中给他比划了一下:“大角星要沿着北斗七星的斗柄延伸出去,画一道弧线,你能看到的最亮的那一颗,就是大角星。”
沈浚齐说:“原来我小时候看过,只是没怎么注意。”
陆桓说:“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陪你看。”
沈浚齐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沈浚齐才轻轻开口。
沈浚齐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桓说:“当然可以。”
沈浚齐问:“很久之前,我给过你一张中介的名片,我爸当时想找的一家投资商投资新城港口,找了这个中介。”
陆桓说:“我记得。”
沈浚齐问:“后来你说查到了这家投资商,但是和我家里的事情没有关系,是吗?”
陆桓说:“是。”
沈浚齐问:“真的没关系?”
陆桓说:“没有。”
沈浚齐靠近他的怀里:“好。”
果然和陆桓猜的一样,一夜的逃避和激动后,沈浚齐最终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真相可能会让他彻底崩溃。
他去找了焦琴,因为方榕一直在陪他,他选择了电话联系。
焦琴没能顶得住压力和沈浚齐的再三追问,告诉沈浚齐,她前些天的确被跟踪了。
“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你哥哥,浚齐,你肯定看错了,那天飞飞在路上摔了一跤,哭得好大声,后面跟着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你哥哥?”
“嫂子,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我哥。”
连日来的压力让焦琴有些失控:“浚齐,不要胡思乱想,到底是你了解你哥还是我了解你哥??”
沈浚齐愣住了。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焦琴很快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浚齐,我不是故意提起来的,但是你真的不要胡思乱想,你哥已经去世了,然他安息吧。”
沈浚齐问:“那么,是谁在跟踪你?”
焦琴已经有些脱力了:“浚齐,你还记得上次那家投资商的事情吗?你把上次的问题再向陆桓问一次,如果他不回答你,明天你过来,我回答你。”
沈浚齐第一反应是方榕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问:“你说跟踪你的是陆桓的人?为什么陆桓的人会跟踪你?”
焦琴心力交瘁:”浚齐,你就没想过,我们家的事情,是陆桓他们争夺利益的牺牲品吗?”
沈浚齐说:“嫂子,你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焦琴说:“浚齐,我知道你依然放不下你哥,但是你哥的确已经过世了,不要太固执了。”
沈浚齐很愤怒:“嫂子,你就算是说我眼花了或是精神有问题,我都认了,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牵扯到陆桓?”
焦琴说:“浚齐,去问陆桓吧。“
在挂掉电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沈浚齐都不肯相信焦琴的话,可是静下来之后,他又渐渐察觉到了很多不对劲。
比如焦琴刚刚所问的投资商,又比如一直以来毫无进展的调查情况,甚至是今天的方榕。
他能感觉到,方榕和陆桓有事瞒着他。
但直觉告诉他,瞒着他的事情肯定不会是焦琴所说的那样简单,比起其他人对陆桓的质疑,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焦琴是用这件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么她成功了。
这一整天,沈浚齐并没有和昨晚一样,用过去再一次折磨自己,他的脑海里堆的事情太多了,他对焦琴质疑陆桓很生气,又好奇焦琴那里有什么,他还在猜测方榕和陆桓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想的事情太多,反而平静下来。
就连现在问陆桓这个问题,沈浚齐都抱着明天去反驳焦琴的想法。
陆桓问:“明天我要加班,明天还需要买礼物吗?”
沈浚齐说:“不用了,今天买的差不多了。”
陆桓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明天好好休息。”
陆桓陪着他躺下来,抱着他入睡,听到他呼吸平缓,才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
他的邮箱里躺着一封邮件——
“陆总,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第135章 护夫
周日方榕没有来陪沈浚齐, 在陆桓出门之后, 沈浚齐一个人驱车去见了焦琴,飞飞被送去了培训班, 焦琴在一家肯德基等着他。
本来心里揣着对焦琴质疑陆桓的不快, 看到焦琴的那一瞬间, 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焦琴的状态看起来比前几天稍微好了一些,可是她还是苍白消瘦, 晨光洒在她的身上, 都没有为她添一点生命力。
沈浚齐心里有些难受,他们是家人, 有什么是不能解释的呢?
“对不起。”
沈浚齐落座的一瞬间, 他和焦琴都开口道了歉, 两个人一对视,满眼都是苦涩和疲惫。
一肚子的疑问和解释,到了焦琴面前,沈浚齐突然发现, 他说不出口了。
周围人来人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而属于他们的时间却永远停留在了家里出事的那一刻, 无论多么拼了命的想冲出枷锁,却还是被困在了原地。
焦琴说:“浚齐, 你问陆总了吗?”
沈浚齐说:“我问过了。嫂子, 陆桓没有理由跟踪你,就算他参与了这件事, 他也没有理由跟踪你。”
焦琴摇摇头:“你听我说,我有证据。“
沈浚齐的瞳孔猛地一缩。
“哪里来的证据?”
焦琴说:”爸一直都有写笔记的习惯,借还的字据,重要的证件和笔记,也都会收起来,这个你应该也知道。但是这么久了,不管是报案时移交的资料还是我们留下来清理债务的那堆资料里,都没有这些东西,所以我觉得,爸肯定藏起来了。“
沈浚齐也知道沈国峰的这个习惯,他说:“我想到过这点,也问过钟哥,他却说没有。”
焦琴说:“我一直觉得乐明那里会有,但是乐明不管怎么问都守口如瓶,后来接手那些资料后,我又清理了一遍,发现一家和家里的公司有异样拆借明细账的公司,这家企业的老板和爸闹翻过,但是在前年的年中,也就是爸准备竞标新城港口的时候,和家里有过很多资金来往,再后来,我无意间认识了一个从那家公司辞职的出纳,听她说我们家里出事后,那个老板还没还钱,担心我们去要债,所以一直想把当时的借条找回来。”
说到这里,焦琴不禁苦笑:“那个出纳只是开玩笑说让我去翻墙把借条找到,把钱要回来还可以买几套房子,我也是走投无路了,竟然听了她的话去找,没想到竟然找到了——新城港口真的就是爸爸命里的一劫,连自己运转都吃力的公司都能借口拉到投资来找爸爸借钱,真的可悲。”
焦琴的感叹沈浚齐已经听不到了,他的脑海是一片空白,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可能。
“我想看看爸留下的东西。”沈浚齐固执得像一块石头,”我不信。“
焦琴说:“你听我说完,我感觉到被跟踪,就是从我去我们过去的房子里找东西那天开始的,那个人一直跟踪我,我也担惊受怕,但是他却没什么动静,看到飞飞受伤了没有来帮忙,却也没有伤害我们,很明显这个人只是为了盯梢我们——浚齐,我只能想到是陆总,他担心我把东西拿给你,可是浚齐,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真的,我——我熬不下去了,我只想忘记这一切,带着飞飞好好生活……”
焦琴的眼里泛出了泪花,她哽咽着说:“我带你去看,浚齐,但是,但是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不要胡思乱想你哥哥还活着,也能好好的去考虑陆总这件事……”
沈浚齐深吸一口气:“走吧。”
他脸色惨白,但是看起来还算镇静,没有看到证据之前,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和他确认自己看到了沈俊杰一样,在他的眼里,他只看到陆桓对他无所不能的包容和呵护,对他的引导和救赎,陆桓在有些事情上的做法确实会让人存疑,但是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沈浚齐带上焦琴,他们也顾不上是白天,趁着人少的时候进了小区,然后溜进了沈家的旧别墅。
两人都没发现,陆桓的司机跟在身后。看到两人都进了院子,他给陆桓发了一条信息:“陆总,他们去别墅了。”
陆桓在开视频会议时收到了这条信息,收到消息后,他对陈芸说:“他们去别墅了,第二套方案的东西销毁吧。”
陈芸满腔幽怨,陆桓昨天拿到了沈俊杰那里的东西之后,一个电话就把她叫了回来,连夜把沈国峰留下的东西改了,这些借据笔记改起来本来就麻烦,因为担心焦琴那里留了影印件,陆桓又让她准备了一套材料,如果沈浚齐看到的不是他们修改后放回去的那份,那么就用第二套的方案来推翻沈国峰那套的真实性。
某种程度上来说,造假是陈芸的特长,但是按照陆桓的要求,把这份材料改成没有漏洞又能让沈浚齐怀疑真实性的东西,却着实不容易。
除了她之外,沈国峰父子的死亡证明,火化记录,新城港口里沈国峰参与的资料,钟乐明的相关的信息,也都在昨晚连夜都修正了。
陈芸说:“我觉得我可能更适合去当编剧,真的,陆老板,电视剧都演不出你这样的昏君。“
陆桓也不生气:“多谢夸奖。”
陈芸说:“加工资。”
陆桓说:“加。”
陈芸说:“要分红。”
陆桓说:“给。”
陈芸奇了:“陆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使唤我们去做的?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陆桓说:“你大概忘了你们老板娘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