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脸上位(16)
陆桓抱着胳膊:“我不介意。”
沈浚齐刚一说完,看到陆桓的眼神就觉得后悔了,他们上一次的服务还是在金悦酒店那天,他虽然生涩,陆桓却异常满意,后来的几次接触,都因为外在因素没有实践第二次,今晚倒是给了陆桓一个好机会。
行吧,沈浚齐认了。他本来就是陆桓的情人,床上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从来不是他说了算。
第24章 本分
那晚沈浚齐并没有联系袁桥,作为一个情人,满足金主才是本职工作。
他在床上一直很服从,偶尔的一些野性也不过是和陆桓玩得欲纵欲擒的游戏。他没有经验,技巧可以用生涩来形容,却用脑子和脸征服了陆桓。
陆桓很迷恋他。
这种迷恋,到底能维持多久呢?
沈浚齐心里也没有答案,他知道色衰爱弛的道理,和陈芸说要转正也不仅仅是开玩笑。可是陆桓这个高深莫测的金主,却让他失眠了。
在走进金悦酒店之前,他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那时候,他连睡梦中,都在计算着家里的债务,谋划着翻盘的计划,甚至是为藏身之处发愁。如今烦恼已去一半,他也不必担心债主上门,却依旧和以前一样,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晚上是他私人的时间。在这几个小时里,他终于可以卸下情人的面具,去怀念,去憎恨,被丧亲和悲恋折磨,自我怀疑以及自我否定。
沈浚齐知道,白天不行。没有一个金主愿意看到情人如此难堪且丑陋的一面。这是比维持美貌更难办的一件事,他做到了。
可是他难受。
沈浚齐头埋在被子里叹了口气,然后感觉到环住自己胳膊的胳膊突然紧了一紧。
“还不睡?”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沙哑,沈浚齐心里没来由地一慌。
他还没做出回答,陆桓松开了他,掀开被子,打开壁灯去了卫生间。
沈浚齐偷偷松了口气。
晚上他还是太松懈了。
沈浚齐卷着被子转过身来,乖乖等着陆桓回来。
陆桓去完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到沈浚齐抱着被子盯着自己,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睡意朦胧的感觉。
同床共枕这几天来,陆桓早察觉到,沈浚齐晚上的睡眠质量堪忧。刚躺下抱着沈浚齐的时候,他会紧张,直到自己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才感觉到他的身体软和了些。中途偶尔醒来,沈浚齐有节奏的呼吸总让陆桓感觉到,沈浚齐还没有睡着。
“你是不是睡眠不太好?”
对于陆桓的问题,沈浚齐老实承认了。
“是。”
“有烦心事?”
沈浚齐说:“怎么可能没有。”
“比如?”
沈浚齐不想说家里的事情,他知道,陆桓也不想听这个答案,便说:“比如,我其实很想要份工作。”
陆桓说:“缺钱?”
沈浚齐听到这话,表情有点不太自然:“陆桓,我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爱慕虚荣,如果条件允许,我更希望我出门去上班。”
“嗯。”
陆桓没说什么,他回到了床上,用被子把两人都裹住了。
这回沈浚齐没有紧张,而是十分主动靠在了他的怀里。
两人都有些别的心思。
打破沉默的,是陆桓。
“我就说你吃的不算少,怎么长得还不胖。”
陆桓伸手去摸沈浚齐的腰,沈浚齐身子一弓,躲开了。
“别碰,我怕痒——”
“刚刚怎么没听你说怕痒?”
大概因为是夜晚,陆桓的嗓音里是浓浓的笑意,他又重新把沈浚齐抱进了怀里,低着头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低下头,在他头顶亲了一下。
“你不必太在意某些事情,你担心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安心睡觉。”
沈浚齐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陆桓说:“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
“只要你遵守合约。”
再一次听到这话,沈浚齐心里却不是感激,而是深深地担忧。
他低下头,不想用挤出来的假笑去面对陆桓:“谢谢。”
“睡吧。”
“嗯。”
陆桓关掉了壁灯,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只留下沈浚齐瞪着双眼,凝视着黑夜。
陆桓就是陆桓,一句话就能把他打击地支离破碎,而他唯一的筹码,竟然是手机里的录音。
沈浚齐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将头埋在被子里,强迫自己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睡一觉,来迎接一个月后的豪赌。
*
第二天陆桓去上班后,沈浚齐给袁桥打了电话。
他在十二点左右打了一个,袁桥没有接,过了半个小时,又打了两个,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告诉他,袁桥把他拉黑了。
沈浚齐换了家里的座机,这回袁桥接得很快,然而在听到沈浚齐的声音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沈浚齐又等了半个小时,用家里的座机打了过去。袁桥依然接了电话,听到是沈浚齐的声音后骂了沈浚齐两句,又把电话挂了。十分钟后,沈浚齐用座机打了第三次,袁桥还是接了,这一次,他没能忍住,对着沈浚齐破口大骂。
沈浚齐把话筒挪开,听他骂完后,问他:“我发现了,你不会拉黑这个电话。”
袁桥说:“神经病!再骚扰我,我他妈找人来打你了!”
沈浚齐说:“我想和你谈谈。”
袁桥说:“谈你个球,老子不想和神经病说话。”
沈浚齐说:“你想不想知道,陆桓到底知道昨天的事没?”
袁桥刚准备挂断电话,听到沈浚齐这句话,慌忙又把手机放到耳边。
“到底怎么回事?”
沈浚齐说:“袁老板,我只想给你说一件事,我是诚心和你谈交易的,而且昨天的事情,我们两方都有责任。”
袁桥一惊,随即在那边骂了一句:“你还有脸说我???”
沈浚齐说:“现在,我们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袁桥昨晚就意识到这事瞒不过陆桓,陆桓已经对他产生怀疑,可是没想到,沈浚齐那边,也露馅了。
他有点不相信沈浚齐,沈浚齐也不辩解,而是报了医院的名字和医生的姓:“这个是我昨天去看脚的医生,如果你有办法套她的话,可以去问问,昨天她是怎么给陆桓说的。”
袁桥说:“医生说了什么关我什么事。”
沈浚齐说:“我以为陆桓不会来,给医生照实说了,脚是踹门伤的,但是我给陆桓说的是,脚是走路扭的。”
袁桥问他:“你自己露馅了怪我??”
沈浚齐说:“我没怪你,我只是说一下事实。”
袁桥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本来嫉恨陆桓去医院看沈浚齐,现在听沈浚齐这么一说,又觉得陆桓去医院,也有可能是逮个现场。
陆桓对沈浚齐的防备,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么一点。
袁桥在电话里哼了一声。
袁桥说:“所以,陆桓要把你怎样?”
沈浚齐问:“你怎么不问陆桓要把我们怎么样?”
袁桥又冷哼一声。
沈浚齐说:“陆桓后天就要出差了,这次出差时间长,也没心思顾及其他事,所以没事了。怎么样,我还是周一来上班?”
袁桥说:“免谈。”
袁桥把电话挂了,他并不打算理会沈浚齐。沈浚齐这灾星,谁沾上谁倒霉。
挂了电话,他又把助理叫过来,让助理晚上去谭家菜订个餐位,晚上向陆桓道歉赔罪。
他已经看穿了一切,与其逼着沈浚齐退让,倒不如多讨好讨好金主。
助理去订了餐位,袁桥又去挑了份礼物,他事先和陆桓的秘书打听过,陆桓今天晚上并没有饭局。
袁桥信心满怀,准备在电话里就坦白,然后卖卖惨,把陆桓约出来。
眼看着陆桓要下班了,袁桥拨通了陆桓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陆桓还没说话,袁桥便发挥着超常的演技,痛哭流涕表示后悔。
让他意外又高兴的是,陆桓竟然听他哭完了。
然后,他听到陆桓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答应了沈浚齐什么条件?”
袁桥就等着踩一脚沈浚齐,说:“是。”
陆桓说:“什么条件?”
袁桥说:“他想去酒吧去上班,我答应了。”
陆桓问:“酒吧?你的酒吧?”
袁桥说:“是。其实我也理解为什么他要去酒吧上班,现在的大环境,对他可真不怎么友好,哪像我这地方,晚上才营业,脸都看不清。我也是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陆桓打断了他,说:“既然他想去上班,那就去上吧。”
第25章 工作
袁桥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陆桓说:“你给他安排一个职位,让他消磨时间。”
袁桥这回听清楚了,不过却是火冒三丈:“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给他工作?”
陆桓说:“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管,不过你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要食言。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和沈浚齐说的一样,就目前看来,陆桓似乎并不打算追究。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陆桓这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来说,就是给了个缓刑和警告。
袁桥不敢吭声了。
陆桓又说:“最近要低调。酒吧不要办什么大型活动,还有注意安全和消防,让保安多盯着点,不要出事,你这个酒吧也开了一年多了,你应该都知道。”
袁桥老老实实地说:“好。”
袁桥也隐隐感觉到最近是非常时期,他跟了陆桓一年多,陆桓在金沙市呼风唤雨,从来无所顾忌,这回却是第二次提醒他低调,看来事情不容小觑。
他只从酒吧里来往的客人那里听说陆桓霸道蛮横,横插一手分割了北海港务的利益,又说北海港务一直蛰伏着,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袁桥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情,正是因为不懂不问又注意分寸,所以才能待在陆桓的身边。他投资的酒吧经过了陆桓同意,和陆桓做的事业没有一点交集,做的也是正当的生意,按时交税配合管理,从来没有财务问题。
陆桓在提出把沈浚齐安排到酒吧上班时,袁桥动过一点歪心思,不过后来这句要低调,还是把他这点心思逼了回去。
他决定老实一个月,就当沈浚齐这个人从来不存在。
袁桥对陆桓说:“我在谭家菜订了餐位,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陆桓说;“饭就先不吃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袁桥有点生气,却又有点无奈,挂了电话,叫上了一群朋友晚上去谭家菜吃饭,这顿饭却是真正的饭,没酒没牌,吃完回家,不能更和谐。
周日的时候,袁桥收到了陆桓的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了金沙市。袁桥把沈浚齐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给他打了电话。
那边沈浚齐刚说了一个喂,袁桥就恶狠狠地说:“周一来上班!”
沈浚齐有点讶异:“周一?”
袁桥说:“不来拉倒。”
沈浚齐本来还计划着通过另一个股东去酒吧上班,没想到袁桥竟然答应了。
他刚想问问袁桥的心路历程,袁桥已经把电话挂了。
还真是脾气暴躁,沈浚齐摇了摇头,又打开社交网站,搜了zero以及附近酒吧的照片,zero里依然可以看到三两张有外国烟的照片,附近的酒吧比起前些天,照片里也多了不少外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