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好的等你配了再给你。”
“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配?”徐岭不依不饶。
宁笙被问烦了:“看我的心情。”
“你不要就还给我。”他伸手去抢。
徐岭却抢先一步,把花插在了口袋里,“公主赏我的,我干嘛不要。”
“宁宁。”树边传来了外婆的声音,“可算抓到你了。”
宁笙:“……”
“小兔崽子,我今天特地回来盯你训练。”外婆踩着高跟鞋,身手矫健,一把抓住他的轮椅,让人把他往车上拖。
“不去不去!”宁笙情急之中,伸手勾住徐岭的裤子口袋不肯松手。
于是,口袋里揣着朵绿玫瑰的徐岭被一起打包送回了山上的小别墅。
外婆今天是专门冲着宁笙回来的,说什么都不让宁笙水训练,搬了张凳子,在康复保健室坐镇。
“恢复得很不错。”医生说,“已经超出预期了,多做做站立和行走训练,渐渐地就能恢复了。”
宁笙抓着助行器的手微颤,短短的几步,让他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他轻喘着,汗水沿着颊边滑落,把黑发濡湿了好几缕。
“很不错。”医生说,“效果很好。”
“这孩子懒得要命。”外婆说,“能坐着绝不站着。”
“别聊了,真走不动了。”宁笙出声。
“还可以的,没到训练目标,我们再坚持一下。”医生哄他。
宁笙无奈,又往前挪了几步,发觉小魔王坐在门边的板凳上,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是顺手把徐岭给抓过来了。
“不许看着我。”他恶狠狠地说。
徐岭没动。
“把脸转过去。”宁笙又说。
他莫名地,不想让对方看见这时狼狈的自己。
“听到了没有!”他又强调,“不要看我。”
徐岭不吭声,转向了墙,背对着他。
宁笙走完今天的训练目标,整个人像是在水汽中浸泡过,连睫毛都沾上了湿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医生说。
一行人不动声色地撤了出去,管家给两个孩子端了份甜点。
“我什么时候让你转回来了?”宁笙找茬,“你转过去。”
“宁宁。”徐岭看着他,忽然说,“学走路不丢人。”
宁笙一怔,沉默了。
半晌,他声音微涩:“你懂什么?”
对啊,他和自己较不过去得劲,拿出来跟徐岭嚷嚷什么呢。
不丢人。
可是,从来就没有人这么告诉他。
除了他一手养的小魔王。
管家送的是蓝莓蛋糕,有两份。
宁笙用叉子把自己那份上面的蓝莓扎下来,递到了徐岭嘴边:“你把这个吃掉。”
他是废物不要紧,徐岭他得好好养。
徐岭做了个呕的表情,闭眼把蓝莓嚼了。
一颗小石子砸到了玻璃窗上,宁笙吓了一跳。
徐岭却很淡定地开了窗,陆鹏的脑袋在花园外若隐若现。
“来打游戏吗?”陆鹏问。
“明天还要上学呢。”宁笙说。
“来。”徐岭说。
宁笙:“你们疯了吗!我怎么可能这个点出去玩莫名其妙的游戏!”
于是,晚上九点,宁笙通过打滚和支使徐岭打滚征得外婆的同意,被徐岭推下了山坡。
“去哪里玩?”宁笙问。
“电玩城。”陆鹏得意地说。
很快,宁笙就看到了那家不足二十平米的电玩城。
游戏设备捡漏破旧,摆的大多都是古旧的街机,镇上一半的小孩都围在了这里。
宁笙:“……”
这就不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我去换点儿币。”陆鹏说,“徐狗,你带公主霸占一台。”
“我占两台。”徐岭说。
“我想回家。”宁笙说,“你能把我推回去吗?”
徐岭:“回去干什么?”
“我……我想洗澡。”宁笙刚刚做康复训练出了一身汗,还没洗澡就又出来乱跑,他觉得很不舒服,“我要臭掉了。”
“没味道啊。”徐岭凑近了他的领口,闻了闻,“这么香。”
“不许离我那么近。”宁笙一把将人推开。
“币来了。”陆鹏捧着个篮子过来找他俩,“有金币和银币,你们要哪种?”
“都一样,随便来个,不是傻币就行。”徐岭把手探向篮子。
这老街机,手柄破旧,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宁笙不乐意碰。
“很好玩的。”陆鹏说。
宁笙:“不。”
徐岭已经抓上那手柄了,宁笙正要看热闹,徐岭碰过游戏机的手抓上了他的手腕。
宁笙:“……啊啊啊啊啊?”
“你也不干净了。”徐岭说,“玩吧。”
“我要弄死你!”宁笙要打人了。
“我要弄死你!”没多久,宁笙对着游戏机里徐岭的角色说。
“好啊,我让让你。”徐岭操纵着屏幕上的小人蹦蹦跳跳。
宁笙赢下一局。
“再来!”徐岭不服气。
陆鹏买的那篮子游戏币,就这么一点点消耗了下去。
小镇的夜色渐深。
宁笙很少见过这个时间的小镇,他以为它宁静祥和,却没想过它的夜晚也有这么吵嚷的一面。
“电玩城”来了几个待业的社会小青年,抽着烟,拍着街机按钮。
宁笙不能闻烟的味道,咳个不停,眼睛都浸了层薄薄的泪。
“走吧,没钱了。”徐岭说,“我们回去。”
宁笙拿出儿童手机,才发现外婆给自己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一条短信。
外婆说:“玩得很开心?夜也深了,你们就别上山了吧,我和徐岭妈妈打过招呼了,你去徐岭那里睡。”
宁笙:“?”
可是,徐岭的床很小啊。
小魔王好像也没有要送他回去的意思,两个人有说有笑,推着他穿行在夜晚的小镇中。
街边的夜摊亮着灯,灯光下坐着吃宵夜的人们。
“我想吃铁板豆腐。”他叫住徐岭。
“没钱了啊。”陆鹏把口袋都翻出来了,“徐狗,去抢。”
“等着。”徐岭跃跃欲试。
“你别!”宁笙抓住徐岭衣角。
可别学坏了,本来就不好养。
徐岭从口袋里掏了最后几块钱,丢进了夜摊老板收账用的小盒子里。
“要半份,少点辣。”他说。
“咦,你还有钱。”陆鹏意外,“那刚怎么不玩儿了?”
“保护眼睛。”徐岭说,“没看见公主都瞪我了吗。”
宁笙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他的铁板豆腐。
陆鹏在猪肉铺子门边跟他们道别,徐岭推着他,接着往洗车店的方向走。
“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宁笙问。
徐岭:“额。”
“那你等下要把作业写完。”宁笙说。
徐岭:“你写了吗?”
宁笙:“没有。”
徐岭:“?”
“我不写没关系,但你一定要写完。”宁笙坚持。
“我能问句为什么吗?”小魔王友好地开口。
“不能。”宁笙说。
徐岭:“……”
他俩说着话,停在了洗车店门口。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徐岭妈妈从二楼探出头,“热水给你们烧好了,自己洗吧。”
“有浴缸吗?”宁笙问徐岭。
徐岭:“算有,我给你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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