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瞥了他一眼,把手递过去,递完发现不好,想抽回来,徐岭却紧紧地抓住了。
楼下,他俩遇上了徐岭后爸。
“你这发型……”徐岭后爸瞧了好几眼,“看起来有点复古。”
徐岭:“?”
徐岭照镜子,宁笙给他快吹成中分了。
宁笙:“……”
下次还是不帮忙了。
“我就喜欢这种成熟的感觉。”徐岭说。
“真的吗?”宁笙不信。
但宁笙高兴了,看人都带笑。
徐岭一顿早饭吃得心猿意马,时不时分出注意力用余光去欣赏对面的宁笙。
有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是在小镇上吃饭,宁笙也很少会像他们这般狼吞虎咽,喝粥或是咬包子都是小口地吃,饭量也很小。
“这样吃,更香。”徐岭演示,一口咬掉了半个包子。
宁笙:“……”
“用原始的方式,品尝更香的包子。”徐岭说。
宁笙:“上次就说了,你抱着猪生啃得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做了个尝试。
“这样。”徐岭一手一个包子,左右咬,还表演了一个接连抛三个包子。
宁笙:“……”
宁笙:“土死了。”
“你在干什么!”徐阿姨往徐岭胳膊上抽了一筷子,徐岭被包子砸了头。
宁笙笑得很大声,徐阿姨给他揣了块刚蒸好的糖糕。
好像在青安镇上,和这些人待在一起,他总会很快乐。
“今日日程,帮陆鹏卖猪,帮数呆摘果子和看我修车。”徐岭说,“你选一个。”
宁笙:“卖猪。”
徐岭不屑地笑了声。
“猪卖你还差不多。”
宁笙:“???”
不过宁笙还是跟徐岭一起出去了。
因为徐岭抱着他的腿,死皮赖脸地说,他们狗一刻见不到人都要发癫。
这还是在大街上干的。
宁笙被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盯得满脸通红。
徐岭往他脑袋上扣了个摩托车头盔,把他拎后座上,一路往镇外突突。
昨天的风雨很大,宁笙现在才发现,有很多树的树枝都被吹折了。
“秋天了,有些枯枝老了,风一吹,就要掉下来了。”徐岭说。
宁笙:“……哦。”
“昨天光顾着吼你,忘了问,那树枝落下来,你怎么还愣了?”徐岭问。
那时的宁笙撑着把快散架的伞,愣在雨水中,看上去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宁笙想说少爷的事情你少管。
但眼前总出现昨天雨夜全身湿透的徐岭和他那双沾满了泥泞的丑胶鞋。
想了想,他还是说:“想到了……小时候。”
“你小时候怎么回事?”徐岭问。
他只模模糊糊地从宁笙外婆口中听到过一些。
“去剧组……被砸了啊。”宁笙说。
因为害怕,所以遇到类似的情况,大脑会变迟钝,反应会变慢。
徐岭:“疼?”
“不疼,晕了。”宁笙说,“醒来之后,不仅不那么疼,还感觉不到腿了。”
徐岭:“……”
“当时没有大人在,没有人提醒我。”宁笙说。
“那你别怕了。”徐岭说,“以后我跟着你,天上掉什么我都告诉你,让你躲开,你躲不开我就给你拦着。”
“你的告白又多又土。”宁笙说。
“你爱听漂亮话?”徐岭问。
宁笙不爱。
上辈子他就生活在精致的假象里,听够了不同人给他编织的漂亮话。
“我们土狗就喜欢说废话。”徐岭说,“以量取胜。”
宁笙:“闭嘴。”
小魔王是真的神通广大,宁笙一直知道徐岭会修车,但他不知道,徐岭已经能修上赛车了。
邻村附近的乡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块地,搞了个挺大规模的赛车场,大量赛车爱好者从城里开过来,在这儿办比赛,还带起了周边一大片的农家乐。
装得花里胡哨的赛车被架起来,徐岭借着工具躺在车底检查,偶然让宁笙帮忙递个工具。
“换掉零件就好了。”徐岭说,“没什么大问题。”
“谢啦徐哥。”赛车的主人是个富二代,看徐岭的眼神特别崇拜。
宁笙:“?”
土狗什么时候搭上这么多有钱人,还称兄道弟的。
“你是徐哥从青安镇带来的朋友嘛?”来人问宁笙,“要不要我带你跑两把?”
“可别。”徐岭从车底下钻出来,“这是我的工作鼓励师,你可别给我把人跑散架了。”
那人咧着嘴笑。
宁笙以前的朋友里,也有喜欢玩赛车的富二代们,这帮人骄傲得很,不是同爱好的,根本就不屑于搭理。
但是徐岭……好像已经和他们混得很熟了。
他不想他的土狗给这帮人干活
“徐哥,这给你。”那富二代扬手一抛,一个烟盒飞过来,徐岭扬手接下。
“谢啦。”徐岭说,“下次有问题再来问我。”
“必须问你,旁人我信不过。”对方说,“你那农家乐今晚能不能给我打个对折?”
徐岭扔过去一张打折卡。
“你那……农家乐?”宁笙问。
也就几天没一起睡,小魔王……开农家乐了?
“就附近几户农家,今年搬城里了,投赛车场的时候,我也给顺便开发了一下。”徐岭说。
宁笙:“……”
“赛车场,也是你的?”他问。
“桑蚕坊也是我的!”徐岭说。
宁笙:“……”
有的人的经商天赋,可能是藏不住的。
开局一间洗车店,徐岭能帮忙干成洗车城,再到赛车场。
这都快变成青安镇首富了吧。
“宁宁!”徐岭说,“我是不是离你的高度又近了一些。”
“没有。”宁笙无情地说。
他不喜欢这个说法。
“我在很努力地追你。”徐岭说。
“我们是一个高度的,平起平坐的那种。”他自知得把这个问题教育明白,“你不比他们差,也不比……我差。”
“我只是……叫你狗。”宁笙说。
不管我喜不喜欢你,不要轻视了你自己。
徐岭:“那我追上你了吗?”
宁笙:“滚。”
他没说什么,也没表达得多清楚,但徐岭似乎很高兴。
徐岭在水池边,洗去了手上的油污,揽着他的肩膀,带他去附近的农家乐吃土鸡。
宁笙说着没兴趣,但一进门,就被地上毛绒绒的小鸡吸引了目光。
他抓了把小米,蹲在地上喂小鸡,阳光就落在他的发梢。
徐岭悄悄地录了一段,用宁笙之前直播写作业的账号发了出去,这个账号自打高中毕业后,就被宁笙拿来记录他们四个小伙伴的大学日常了。
等到几天后开学返校,宁笙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它已经有百万点赞了——
[谢谢,我是宁宁喂的那只鸡。]
[谢谢,我是你隔壁的那只。]
[你们还要脸吗?]
[可是他真的好好看啊,这个村子在哪里,感觉好宁静好舒适啊。]
[确实,隔着视频感觉到了温和的阳光,柔和的风,还有干净的小少年。]
视频的主人正坐在小别墅的沙发上生气。
这都晚上九点了,徐岭还不见踪影。
而且今天徐岭还翘了一堂课,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在忙些什么。
他跟数呆还有陆鹏打了会儿扑克牌,赢走了七个猪尾巴和三本数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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