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司净的脸看了许久,真好看呀。明明宿宿每天都在看漂亮小风车,怎么一直看不腻,还是这么好看呢?
“吧唧——”
宿宿突然抱住司净脖子,一口印在司净脸颊上,留下一道口水印子。
“司净,你好漂亮哦。”宿宿笑嘻嘻地说。
司净无奈看着他,起身朝他伸出手来,“走吧,下去了。”
“嗯!”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两分钟前气冲冲离开的宿宿,跟在司净身后高高兴兴走了回来。
“宿宿……你不生气啦?”施子明感到无比疑惑。
宿宿摇头说:“我没有生气呀。”
施子明:“……”
司净在节目组安排下,和小朋友告别。
司净的确没有退出《轨迹》,只是要暂时离家大家回挪威,等长大一些暑假还是可以和大家一起录节目。
道完别后,司净和奶奶离开节目现场,小朋友们到门口去送他。
“司净再见!”
“拜拜啦。”
宿宿朝他挥了挥手,“司净,照顾好自己哦!”
司净坐在车里,也朝他们挥手,“再见。”
汽车在大家视线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毕竟朝夕相处将近两年,小朋友们怅然若失,和工作人员回了大厅。
宿宿走在人群后方,手揣在上衣口袋里,摩挲着怀表。
六年……六年之后才能再见到小风车了。
宿宿绝对不会忘了他,他应该也不会忘记宿宿吧。
如果宿宿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变成六年后就好了。
唉,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分成好多好多个,跟司净一起回去呢。
离开中国前,管家叔叔将他们带到精神病院。
当然,目的并不是来探望司榆。
三人来到病房外,奶奶和司净并不打算进去,管家叔叔敲了敲房门,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嘶吼:“司净?司净来了是不是?”
“司净!你不能不要妈妈,你是妈妈的全部了……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妈妈、妈妈是爱你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妈妈……一定是因为Arin,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们太脏了……太脏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别人做你的妈妈!为什么!”
女人声音逐渐变得歇斯底里。
奶奶心疼地看着司净,这几年他们想了许多办法从司榆手里抢走他的抚养权,任凭他们再有能力也无法跨越国界和司法。将司榆送进精神病院是他们唯一的办法,可是在这期间,司净受了多少苦啊。
听着女人时而脆弱哀求时而放声大骂,司净脸上没有一丁点情绪,像是完全不在乎,又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管家叔叔推门走了进去。
门内,司榆一身病号服被绑在床上,神色憔悴,眼神癫狂。
“司净!司净!我知道你在外面!你这个畜生!疯子!连自己亲生妈妈都要算计!你进来……给我滚进来……”
司榆破口大骂得不到回应后,低声呜咽起来:“司净……妈妈不怪你……求你了、求求你,你进来看看妈妈……看看妈妈好不好?司净……妈妈只有你了……”
管家将门关上,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司榆。
“别喊了,他不会进来。”
司榆看见他,眼神变得怨毒:“一定是你们骗他,让他以为我会伤害他!我不会的、我不会伤害我的儿子……司净!”
“你伤害他的事情还做得少吗?”管家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为了掌控他的一言一行在他房间里装监控,他反抗就不给他饭吃,等他快饿死了又哭着求他不要死……这些只是你对他造成所有伤害里的千分之一。”
管家冷笑说:“你以为少爷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做母亲吗?你每一次求他,他都妥协了。你以为这是他第一次可以离开你吗?不是!他早就可以走了,因为他怜悯你,相信你,也曾经渴望过你的爱,即使你不止一次想杀了他,他宁愿和你一起去死,也没有离开你!司榆,你还不明白吗?“
司榆怔怔看着他,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鬓发。
“司净……司净……”
管家站起身,整理领带,居高临下看着她,“两个小时后,少爷会和老夫人他们一起回挪威。”
他弯下腰,靠近司榆耳边,低声说:“太太,在你死之前,请不要离开这里。”
司榆眼中无神,不知是否听清他的话,身体被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一双眼睛越过房门上透明玻璃窗看向走廊,只能看见墙壁颜色惨白瓷砖,除此之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管家转身离开,房门一开一关间只剩一室沉寂。
女人偏过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身体逐渐开始颤抖,呜咽声在空旷病房响起。
司净终究还是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一段日子,宿宿始终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有时半夜醒来,他看向窗外也夜空,月亮高高悬挂,不知道司净能不能和他看见同一个月亮。
春节前一周,节目组给小朋友放假了。
周康成叔叔去年因为宿宿和老院长的缘故没有回家过年,今年说什么都要回去。
“宿宿,你真不跟叔叔一起回去吗?我家里人都很欢迎你哦。”周康成在卧室帮宿宿整理衣物。
周康成回家过年这段时间,宿宿要回孤儿院。
宿宿说:“可是我去年就没有回孤儿院了呀。”
周康成故作伤心:“可是叔叔很想带你回家过年诶。”
宿宿迈着小短腿跑到他面前,安慰道:“明年我和叔叔一起回去好不好呀?”
周康成失笑,揉了揉宿宿小脑瓜,“好。”
当天下午,周康成把宿宿送回孤儿院,顺便帮忙采购一些年货。
宿宿用工资给孤儿院所有小朋友买了一身新衣裳,并且从明年开春起,所有适龄小朋友都可以去学校上课。
宿宿和孤儿院小朋友过了一个快乐的春节,只是有时会想起院长爷爷和漂亮小风车。
虽然漂亮小风车说会给他打电话和视频,但是他们年纪太小,根本没有设备,就算买了设备也不知道对方号码,没办法联系对方。
除夕这天,午饭前,院长阿姨在教小朋友们包饺子。
院长阿姨和院长爷爷一样,对小朋友们很好,大家很喜欢她。
宿宿在孤儿院没有发现小郎他们,问院长阿姨他们不回来过年吗,院长阿姨说小郎他们被送到了别的福利院,不会再回来了。
宿宿得知后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遗憾,没有追问他们在哪家福利院。
期间,院长阿姨接到一通电话离开。
半分钟之后,她站在门口冲宿宿招手说:“宿宿,你出来一下,有人打电话找你。”
宿宿将手上面粉擦干净,迷茫地走了出去。
谁会打电话找他呀?
“喏,国际长途哦。”
“哦哦。”
宿宿接过手机,不知道国际长途是什么。
将手机贴在耳边,宿宿轻轻道:“喂,是谁呀?”
听筒里传来微弱电流声。
“宿宿,除夕快乐。”一道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
宿宿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司、司、司净?!”
尽管电话里声音和平时听见的稍有不同,宿宿还是一下听出来。
“嗯,你还好吗。”
宿宿狠狠点头,又想起司净隔着电话看不见,说道:“好!你呢?爷爷奶奶对你好吗?”
“嗯,他们对我很好。”
“那你回家开心吗!”
“开心。”
“哇!我也替你开心!”
宿宿歪着头说:“你怎么有院长阿姨的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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