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宿!别睡!求你别睡……不要睡……你听!你听啊!司净在跟你说话!他在跟你说话……你听听!你听听!”
宿宿听见杨子琳在他耳边嚎啕大哭,听见许多凌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司净……司净……
“你应该能够听见吧?”
“我们坚持了十二年走到彼此身边,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再也不会离开彼此。”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唯一不可或缺的人。”
“我好像看到你买了一束花,是送给我的吗?”
……
司净的声音清晰又遥远,宿宿想抓住,想听得再仔细一些,却没有丝毫力气。
突然,广播里响起一声刺耳巨响,像是话筒坠落在地面的声音。
“睁开眼睛……宿宿你睁开眼睛!司净马上就来了!他马上就能赶到了!“
宿宿奋力睁开眼睛,隐约看见许多人将他围在中间。
“救护车到了……宿宿坚持住!求求你坚持住!”
坚持住……
他要死了吗?
宿宿感觉不到身体情况,后脑一片冰凉。
他脑袋受伤了?
会不会变傻……
不行啊,他不能变傻,更不能死……
司净还在等他呢。
作者有话说:
不会有事!我看看今晚能不能把这段写完,写完了就放上来。
第63章
这场事故最终导致受伤的只有宿宿和司榆两个人。
将司榆扑倒在路边时,宿宿被货车掉下的重物砸到头部和身体,现场一片混乱,救护车被堵后方,警方紧急疏散车流,救护车才终于赶到。
两辆救护车停在学校门口,医护人员为宿宿和司榆简单处理伤口,分别将他们抬上了救护车。
彼时宿宿尚且保持一丝意识,医护人员重重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不断重复:“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下!”
“我们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了,他们马上就来了!”
“病人家属在吗?”
现场实在太过混乱,道路两旁人山人海,得知受伤的人是宿宿,不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观众潸然泪下,闻讯而来的媒体甚至开启了直播。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校园内疯了般跑出来。
他顾不得面前人山人海,横冲直撞来到救护车面前,他看到满地鲜血,看到掉落在地上鲜红的玫瑰花瓣,看到他送给宿宿的手表断裂在地上,险些栽倒在地上。
司净头发被疾风吹散,双目猩红,几欲泣血。
“我是病人家属!我是他的家属!”司净扑到其中一辆救护车后方,浑身颤抖,声音嘶哑。
医护人员将他拽上来,“病人什么血型?”
“A型血,没有过敏药物……医生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司净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当他看到担架上浑身鲜血意识模糊的宿宿时,绷在心中的弦瞬间断开,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担架边。
“宿宿……宿宿……”
眼泪沿着脸颊滑落下来,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狠狠捏碎,带来毁天灭地的窒息感,几乎快要将他吞噬。
“病人情况十分危急,一旦睡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跟他说说话吧,千万不能让他睡过去!”
司净强撑身体,紧紧握住他垂落在身边无力的手。
“宿宿,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还有听完我的演讲……你别睡……”司净声音哽咽,将宿宿的手贴在脸颊边,泪水渗透他的指缝。
宿宿戴着呼吸机,微微睁开眼睛,睫毛被血水打湿,形成厚厚一层血竭。
“宿宿,国庆我们不是说好了跟施子明他们聚一聚吗?施子明昨天还在群里催你,说你偏心……你得见见他,不然他肯定就生气了……”
“我们还没有成年,我们还没在一起,我们还没结婚,你别离开我……”
“宿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司净哽咽的哭声近在耳畔,宿宿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涕泗横流,这一点都不像他了。
他的司净,应该是沉着冷静意气风发的。
“司净……别哭……”宿宿声音微弱,像是泡沫一般,刹那就消散在天地之间。
司净抹了把眼泪,“我不哭、我不哭……你跟我说说话……你跟我说说话……”
宿宿感觉到指尖一片黏腻,司净即使努力在擦眼泪,仍不断有滚烫的水珠落下来。
宿宿眼角滑落一滴泪珠,他不想看到司净哭,不想让司净伤心。
“我……不会死……我还……没有和你……结婚……”
宿宿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司净狠狠点头,“我们还没结婚!你要想什么婚礼?中式还是西式?你想在哪里结婚?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一路上司净跟宿宿说了很多,不需要他回应,只是让他集中精神听着。
医护人员提前通知医院做好准备,下车后一路狂奔地将宿宿送进了抢救室。
“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司净几乎跪在抢救室门口,满脸遍布泪痕,雪白校服上血迹斑斑。
抢救室门口亮着红灯,走廊安静无声,只剩司净低低啜泣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明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样!
周康成和林阿姨赶到时,司净瘫坐在地上,靠着抢救室门口的墙壁,那里是距离宿宿最近的地方,仿佛能够靠得近一点,宿宿就不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小净……”
林阿姨满脸泪水,走到司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宿宿会没事的。”
宿宿受伤一事,s市早就人尽皆知,他们来时路上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
泪水干涸在司净脸上,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眼底布满血丝。
他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跟司榆脱不了干系。
宿宿变成这个样子说到底都是因为他,他们应该会怪他吧?以后不会再让他靠近宿宿了吧?如果宿宿靠近他就会受伤,那么司净可以做到永远离开他,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宿宿活下来。
林阿姨看着司净的模样,到底没有忍住,掩面痛哭。
周康成望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慢慢在对面坐了下来。
他双手重重抹了把脸,说道:“司榆来找你,差点拿刀捅了宿宿,听说警察来了就慌了,直接冲进马路,当时车太多了,宿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如果她死在这里,舆论一向死者为大,她会成为你这辈子再也擦不干净的污点。当时,有辆货车失控撞向她,宿宿救下了她,自己被车上掉下的东西砸到……货车里装的是四十公斤重的空调外机。”
司净用手捂住眼睛,咬紧牙关,泪水渗透指缝。
“空调外机没有完全砸在他身上,挨着他左边身子砸在地上,否则人应该当场就没了。”
“老周!”林阿姨低斥一声。
周康成揉掉眼角泪水,继续说:“司净,我说这些不是想责怪你,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康成望了一眼抢救室,站起身来,对司净说:“你算我半个儿子,警察局那边我替你去,宿宿有消息了立马通知我。”
杨子琳和弟弟赶到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林阿姨坐在椅子上抹泪,司净垂着脑袋靠在墙边,神情一片空白。
杨子琳知道现在对他们来说,语言安慰没有用,只有宿宿活着从抢救室出来,他们才能跟着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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