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了?”
项北从床上爬起来,还没醒盹,就见梁秋驰披着一身寒意从外面回来了。
梁秋驰说:“看日出。”
“啊?”项北眨眨眼皮,“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闲着没事看什么日出。”
梁秋驰笑而不语。
项北打了个哈欠,忽然把目光投向他,“不对,你不是又和那个莫小少爷一起值夜去了吧?”
见梁秋驰不吭声,他就当他是默认了。
“你未免也太照顾他了……不对!”项北瞬间不困了,“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上次你俩比赛我就看出来苗头来了!兄弟不是我要泼你冷水啊,虽然你很厉害,勾勾手就有不少人投怀送抱,但莫辛这样的……”
“瞎扯什么,”梁秋驰听不下去了,“他能力不错,我比较欣赏,仅此而已。”
“真的?”项北表示怀疑。
欣赏就欣赏,至于天天夜里陪着站岗放哨吗?
梁秋驰把脱掉的外套扔到他头上,笑道:“谁跟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项北突然脱力般整个人后仰,“咚”的一声摔倒在床铺上,哀嚎道:“我都快两个月没见过女孩子了,再待下去我不会也要变弯了吧!”
他又“噌”地一下坐起来,拽掉头上的衣服,冲梁秋驰嘿嘿一笑。
“如果我弯了,我也去追莫辛,你不介意吧?虽然他脾气是臭了点,但脸好看呐,我能勉强忍一忍。”
“追吧,”梁秋驰也朝他笑,“希望你屁股开花的时候也能忍一忍。”
“操,驰哥你怎么变坏了!”项北怪声怪调地笑骂道,“讨厌啦!”
梁秋驰被他恶心得够呛,恨不能离他远点,但白天训练的时候,项北就跟黏在他身上了一样,甩都甩不掉。
“你搞什么鬼?”梁秋驰没好气地提醒他,“注意军容军姿。”
“嘿嘿,你不懂,我这是在牺牲自己,帮你探路呢。”
项北又跟没骨头一样靠了过来,眼睛却往队伍里瞟,冷不丁和莫辛目光撞个正着,他赶紧伸手搂住了梁秋驰的肩。
“啧啧啧,你瞅瞅莫辛那个样子……”项北轻笑着捶了下梁秋驰的肩,“有戏啊哥们!”
梁秋驰闻言看过去,莫辛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和他短短地对视了两秒,就撇头转开了眼神。
梁秋驰收回视线,把项北推开一些,无奈地说:“他一直都那样,你给我正经点,下午比赛如果我输了,你替我请客。”
“又比?”
自从那次计时跑之后,梁秋驰和莫辛这两个人隔三差五就要来比一场。今天比搏击,明天比攀登,后天比泅渡……每次都不重样,每次莫辛都是输家。
别的不说,项北是打心眼里佩服莫辛这股屡败屡战、百折不挠的劲头。
跟这种人打交道,不要奢望能跟他成为朋友,但会祈祷千万不要成为敌人。
“这次比什么?”
“射击。”
项北一听,笑了:“没摸过几次枪还敢比这个,我看他就是人傻钱多,请客请上瘾了。”
“是吗?”
清冽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项北回头,被突然出现的莫辛吓了一跳。
项北不想输掉气势,沉声道:“跟教官说话要打报告。”
“报告,”莫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下午的射击,我想和项助教比。”
“我?”项北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莫辛是在说自己,他才接过话来,“行啊,没问题,照样输了的人请客。”
谁知莫辛却说:“总请客没意思。”
项北瞄了旁边一眼,梁秋驰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样子是不打算插话,他只能梗着脖子看着莫辛,问:“那你想怎么样?”
“报告,”莫辛说,“我鞋脏了,没人刷。”
项北不敢相信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你想让我给你刷鞋?!”
莫辛没吭声,但眼底的挑衅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项北又气又笑地点点头,“成!那你也愿赌服输咯?”
莫辛点头,“当然。”
项北眼珠子骨碌一转,梁秋驰都能听到他脑子里馊主意“叮”的冒出来的声音。
“如果你输了,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喜欢咱们队的一个男生,还是暗恋单相思!”项北一脸坏笑。
“玩笑要适可而止,”梁秋驰沉下脸,“这个过分了,换一个。”
项北冲梁秋驰摆了下手,“不就是个玩笑嘛,大家听了就当是个笑话,谁会真往心里去啊?”他直勾勾盯着莫辛,“当然你如果玩不起,那我再想一个。”
莫辛将双手背到身后,捏紧又放开,短短两秒钟就笃定地对项北点点头:“没问题。”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全程没看梁秋驰一眼。
梁秋驰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转头对项北说:“你真是有毛病。”
“嘿,骂谁呢你!”项北瞪着他,“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嘛。”
“他脸皮薄,自尊心强,你这样只会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项北绕着梁秋驰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审视他脸上认真的表情,低声道:“你这么护着他,真有那心思了?”
“我就事论事,你又往那方面扯,懒得跟你废话。”梁秋驰推开项北,吹哨召集队员继续训练。
项北突然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中午十分委屈,多扒了一碗饭。
肚子饱了,做什么都有干劲。
下午比赛时,项北信心满满,对莫辛撂下狠话:“别说项哥没给你机会,现在你反悔还来得及。”
莫辛没有领情,“同样的话送给你。”
他手法利落地装弹上膛,试了试手感之后,对一旁记录成绩的教官和梁秋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已准备好。
项北笑着点点头,也冲教官比了个手势,准备就绪。
这次射击比赛,两人各十发子弹,按打中环数计分,最后分多者胜。
项北第一枪打出了九环,手感不错,他很得意。只是这股得意劲儿,在和莫辛比了两轮之后,就被危机感取而代之了。
莫辛持枪的手相当稳,每发子弹穿膛而出,几乎都落在同一处。
打到第八发的时候,项北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果然,最后总成绩他比莫辛少了七分。
莫辛放下枪,长腿一抬,在空中缓慢地划了道弧线,最后轻轻把脚落到了项北面前放枪的高台上。
项北耷拉着眼皮,看他把鞋带松开,又慢条斯理地系好。
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项北不服气地冲他招招手:“你起来,咱们再比一局。”
莫辛看看自己的作战靴,又看看项北。
项北被他看得臊得慌,催促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说到做到,待会儿就去给你刷鞋。你先再陪我比一轮,我就不信我还能输。”
“你先歇歇,”梁秋驰把项北按到身后,转头问莫辛:“有没有兴趣陪我比一比飞碟靶?”
莫辛点头,跟他一块去了旁边的飞碟靶场。
教官找来两把步枪,项北伸脖子看了一眼,是他都没怎么用过的型号,莫辛却用惯了似的,一点都不陌生。
颜色鲜艳的飞碟随机出现,或远或近,瞄准时间仅有两秒左右,比起固定靶的射击,难度要高了很多。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十发下来,梁秋驰和莫辛两人竟打成了平手。
一片惊呼赞叹声中,梁秋驰冲莫辛竖起了拇指,“很厉害。”
莫辛勾起嘴角,轻声说:“还是没赢过你。”
“以你现在的水平,再训练几天,还怕赢不了我吗?”梁秋驰好笑地揉了下他的脑袋。
莫辛低下头,耳朵在阳光下渐渐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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