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系目中无人!
再次拨通厉卓桓的电话,祁修霖冇好气对着他的背影讲道:
“Снегу́рочка!”
祁修霖曾在图书馆被厉卓桓亲口纠正过读音的俄文系如此标准,厉卓桓意外地再次确认了一眼来电的号码,随即转身。四目相对的时候,祁修霖眼底的笑意先于嘴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讲道:
“先生,你仲未签收。”
走到祁修霖的面前,厉卓桓想将小朋友抱紧怀内,想隔着口罩前亲吻他的唇。原来幸福的副作用系令人失语,除了看着祁修霖笑之外,厉卓桓竟然连一句话都讲唔出口。
“食了brunch,陪我行街。”
带着祁修霖去到一旁的休息室,渐渐接受了惊喜的厉卓桓忍不住问道:
“你几时返来的?”
“寻晚。”
“今晚可唔可以唔返屋企?”
“唔得【不行】。”拿走买给厉卓桓的咖啡,祁修霖饮了一啖之后将两张八达通摆在台上,“香港半日游。”
“八达通?”
“我知你一定冇的,特意买了两张。”舒舒服服地看着窗外的路人,祁修霖自顾自饮了咖啡,“食野,等紧你。【吃东西,在等你!】”
虽然祁家的八卦绯闻唔可能出现在杂志的娱乐版,但避免不必要麻烦系作为公众人物的最低觉悟。在周琦雯的言传身教下,祁修霖对于防狗仔深谙其道。将半杯咖啡留给厉卓桓,祁修霖仲给他一个口罩。学着重新全副武装的祁修霖,厉卓桓拿起口罩戴起。陪着他的“香港小明星”做半日普通游客。
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系边到【哪里】?冇一个人认得我们的地方。
仲有呢?一个随时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
游乐园的手拖手在人来人往的中环系天方夜谭,透过压低的帽檐,祁修霖可以清楚地看到来往行人对厉卓桓的瞩目。中环着西装返工的人好多,但着如此合身Dior homme的“混血男模”就得他一个。察觉到祁修霖有意远离的距离,厉卓桓在路口等转灯的时候直接脱下身上的西装,塞入橙色的垃圾桶。冇了高调的logo,厉卓桓身上的衬衫西裤瞬间在人群中低调中好多。走近祁修霖半步,厉卓桓讲道:
“其实两个人戴口罩更加明显的。”
见祁修霖并冇反应,厉卓桓走到他的面前,侧头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
“我想多看下你。”
转灯的提示音响起,祁修霖绕过厉卓桓走入横道线。行到一半的时候,祁修霖低头除下口罩,将它留在对街的垃圾桶。
等厉卓桓再次走到自己身边,祁修霖讲道:
“我想做叮叮车,就系双层有轨电车。”怕厉卓桓唔知,祁修霖继续讲出一早查了的路线,“离中环站最近的铛铛车站是毕打街站,我们先去中环站,然后德辅道中出口出来走几步就到。”
厉卓桓差点被祁修霖熟悉的口吻瞒骗,但毕竟系在中环上班。毕打街何需从港铁站走,明明就在七点钟方向。拉住祁修霖的手臂,厉卓桓讲道:
“小朋友,唔识路要跟着大人的。嗰边【这里】啦!”
戴口罩呢,忍住笑意容易点。唔系的话被骄傲的小朋友笑他,他一定生气。不戴口罩也有好处的,好将祁修霖瞬息万变的情绪一一捕捉。小朋友真系好灵动,好得意【可爱】。
其实叮叮车在中环有很多站,一般每300米就有一个站。只要跟着轨道就可以看到叮叮车站。厉卓桓刚刚驳了小朋友的面,依家到了车站当然要让他话事。
“我们去边到?”
“铜锣湾!”祁修霖讲道,“去食甘棠烧鹅。”
铛铛车的车站开马路中央,要过了横道线再等车。厉卓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朋友略显紧张的神情,好明显他一定冇用过八达通,冇坐过叮叮车。果不其然,祁修霖有心走在人群身后并冇第一个上车。但即便如此,他还回头提醒厉卓桓。
“后门上车,前门落车,落车的给钱就得。”
“Okey.”
跟着人群上了车,祁修霖同所有的游客一样直接走上狭窄的楼梯去到二层。厉卓桓以为他一定会坐第一排的位,但小朋友竟然走向最后一排。后排风景最好的位置都冇联排,中间被隔开,系一左一右侧身的位。
厉卓桓冇坐在祁修霖的对面,而系坐在他身边同他并肩吗。
“点解唔坐前边的?”
祁修霖冇回答这个问题,只系拿下书包趴在半开的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
香港地小人众,向上发展成为一种应对,街上到处是双层巴士,在两旁高楼下面狭窄的马路上,此刻从二层看向身后,给人一种很大的视觉冲击。懒散满不在乎的行人,停停走走的车,笨拙缓慢的转身,不急不燥的乘客。
铛铛车将世界的范围缩小到一个车厢,厉卓桓在身旁的呼吸又将这个细细的世界再次融化,夹着祁修霖心底的一种生动的,跳跃着的慌张。
一路上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在无人留意的车尾终于换作十指紧扣,他们把手掌合在一起,仔细检查了两只手的大小和形状。评论彼此间的差异,边个手指修长点,边个纤细有力点。
阳光从祁修霖的身后径直射入厉卓桓的双眼,让他伸手搭住眼眉。厉卓航琥珀色的眼睛驱走了祁修霖过于警觉的灵魂。望着他一双眼,祁修霖变成一个只得简单的,冇记忆也冇过去的身体,更易于接受也更贪得无厌。
除下厉卓桓的一边口罩,祁修霖沿着他的嘴唇落下亲吻。浅淡得,犹如他们从未碰触过别人的嘴唇。随着厉卓桓温柔地加深这个吻,祁修霖的心跳由于此刻的兴奋而加快,甚至可以感受到到太阳穴脉搏的跳动。
“我有礼物给你!”
祁修霖的后退让嘎然而止的亲吻变作做挠人心扉的羽毛。再次被祁修霖戴上口罩,厉卓桓不得不承认小朋友蛊惑得刚刚好。既能满足自己过剩的占有欲,又强势到足以控制氛围。
Magic does exist.
祁修霖竟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雪白的雪龙,将它放在厉卓桓的怀里,祁修霖讲道:
“亲了你,呢个送给你。”
抚摸着手里柔软的雪龙,厉卓桓仿佛看见他们正在阳光下忘情的缠绵/起伏,而指尖缠绕的系祁修霖柔软的头发。用目光侵略着祁修霖依然湿润的嘴唇,厉卓桓问道:
“睡了呢?”
世界似乎从某个角落开始翘起。未讲出口的答案在祁修霖的青春的血液里微微跳动,上涌,又传递到彼此掌心的皱褶里和窗外的暖风。
“小朋友,你冇交功课。”
视讯里出现的系随着厉卓桓的说话摇头晃脑的雪龙。
雪龙渐渐后退,出现在镜头里的系一样刚刚冲过凉的厉卓桓。他穿的,或许唯有他手里支烟。见到厉卓桓将雪龙揽入怀中,雪龙细腻柔软的绒毛感,厉卓桓光滑紧致的皮肤,指尖记忆里触感滋扰着祁修霖无法触碰的想念。
祁修霖靠向床头,拨弄着半干的头发,讲道:
“下次咯!”
“睡啦,我陪你。”
熄了灯的床边,枕边的起伏呼吸声铸成若有似无的甜腻城墙。
浪漫成灾,呼吸有害。
第11章
祁修霖偷偷约会的嗰日,要多得关友柏一早的一通电话。听了关友柏的简述,祁泱打了通电话给周志宁,约他一起饮早茶。周志宁到茶楼的时候,关友柏正一边为祁泱添茶,一边笑着同祁泱聊着家常。
“姐夫,早晨。”
祁泱让周志宁坐在身边的位,问道:“突然间打给你,有冇阻你做事?”
“点会啫。”【怎么会呢!】
关友柏起身帮周志宁倒了杯茶,笑道:“宁sir,早晨。”
“早晨。”
“食嘢先【吃点东西】,呢家蟹仔肠粉好鲜的。试下。”
可以清闲地细品鲜味的应该只有祁生,揣测他人当然倦过被人揣测。祁泱知道好多人对关友柏的态度都如同周志宁一样,保持中立。其中不乏关友柏深入人心的纨绔子弟形象同他略显乖张的性格。旁人如何看过去的关友柏并不重要。因为短短的一个月内,祁泱已经让所有人清楚在香港除了赵卓之外,还多了一个可以代表自己讲话的人。只系对于周志宁这个自细看着长大的舅仔【小舅子】,祁泱愿意亲自做一个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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