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天欲哭无泪,心还在颤抖。
他说:“下次还轮到我的话,不选这个了……”
第三轮,转盘指向严琢。
顾瑀和祈礼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
严琢简洁吐字:“真心话。”
顾瑀念出严琢抽取的纸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皱眉:“这个问题没挑战性,严家不知道问过多少次了,送分题啊,能不能附加一点要求?”
严琢:“不能。”
他答:“遇到合适的人,选一个合适的时间。”
顾瑀:“那你遇到了吗?”
严琢:“这是另外的问题。”
顾瑀碰碰鼻子:“真狡猾啊。”
第四轮,转盘指向裴忍。
顾瑀呵呵一笑:“希望抽到的问题犀利点。”
裴忍挑眉:“你没有这个机会,我选大冒险。”
顾瑀接过裴忍抽出的纸条,哟一声,慢条斯理地念:“选择你左手方向顺数的第五个人,给他/她一个吻。”
黄天天忍不住弱弱地发出抗议:“为什么又是第五个……”
严琢微怔。
所有人视线从裴忍左手方向起开始数。
顾瑀、祈礼、林向阳、黄天天、纪玉霖。
顾瑀嘴里笑骂一声:“这题目在帮裴忍作弊吧?”
黄天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不是他,刚才他选的大冒险让他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严琢忽然问:“亲哪里。”
顾瑀笑呵呵的:“好问题。”
裴忍:“题目没指名,所以随意,吻了即可。”
当事人之一的纪玉霖终于出声:“我可以不参与吗……”
顾瑀看着他:“游戏规则。”
纪玉霖无奈。
裴忍和黄天天调换位置,他伸手贴在纪玉霖光洁的额头,顺手捋了捋几缕散落的碎发。
裴忍看着纪玉霖的眼睛,声音放低了,只有他们两个听清:“就亲一亲额头。”
把规则完成了,也能避免让纪玉霖困扰。
他侧身,仗着高大的身躯轻易遮去旁边好奇观察的视线,话是针对顾瑀和林向阳说的。
“不许拍照。”
裴忍贴在纪玉霖额头的指腹莫名有些湿和热。
本来只是一条游戏规则,做完就好。
可迎见纪玉霖幽幽望着他的那双眼睛,裴忍瞬间燥得厉害,他压制着忽然强烈鼓动的心跳,薄唇微启,慢慢靠近。
裴忍眉心一紧,汗珠从他额鬓滚滚滑落。
他神色闪过错愕,惊讶,旋即猛地眨清眼。
裴忍浑身紧绷,迅速拉走纪玉霖。
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裴忍抱起纪玉霖,疾步似风。
林向阳:“……怎么啦?”
顾瑀皱眉,和严琢,祈礼交换了个严肃的眼神。
他说:“叫经理送药过来,我们都出去。”
林向阳和黄天天:“发生了什么事,裴忍怎么把霖霖抱走了啊?”
顷刻间,裴忍把纪玉霖带进休闲厅的套房,顺手锁上门。
纪玉霖踩着地板一下子没站稳,他双手扶墙晃了晃脑袋。
一墙之隔。
裴忍揉了揉额头剧烈跳动的筋脉:“霖霖,你……你在释放信息素。”
第35章
纪玉霖全身被一股高热包围笼罩,不同于发/情期的煎熬,信息素泛滥释放引起的热几乎由内向外的灼烧他的每一寸肌肤,眉眼颧骨醉了酒似的泛起潮红。
纪玉霖下意识伸手捂向脖子后方,指缝间沾染了湿润水液,裹着一股甜蜜微酸的果香,清新而温柔,淋漓的水光顺着泛红的指节落在地板,
他无措地伸出双手捂着脖子,信息素隔离帖湿完后已经不怎么能粘得住了。
“裴、裴忍……”
纪玉霖身出信息素失控释放的热潮中,意识却没有完全剥离。
他只能向身边唯一的人求助:“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想方设法地让信息素贴贴紧点儿,奈何它却从湿润黏/稠的的肌肤滑落。
纪玉霖把滑落的信息素隔离帖捂在颈后:“它掉了。”
一墙之外。
裴忍狼狈地抹去面庞源源不断滚落的汗。
清新温柔的蓝莓香无孔不入的渗透着他的器官,绵柔汨汨,不带一分攻击侵略的气势,却如编织的密网,柔和的,绵长地包裹裴忍。
裴忍额筋剧烈跳动,手背青脉络浮现。他压着喉咙后退,以强大的克制力抵抗这股绵密的温柔气息。
纪玉霖没听到动静,有些心急。
“裴忍?”
片刻,裴忍声音低沉沙哑:“已经联系了医院,信息素贴让人送来了,你再忍忍。”
纪玉霖“嗯”地应他,缩在椅子里蜷缩。纪玉霖任由树莓的气息织成千丝万缕的信息素网笼着自己,心跳得飞快。
经理叫了一名beta侍者送来许多信息素贴和药剂到屋外,裴忍把车推进房内,用袋子将物品装好,挂在休息室门。
裴忍呼出的气息高热,比负重50公斤高压训练时喘得还要厉害。
他掌心的汗沾到袋绳上,哑声说:“霖霖,你开门取,我到外面了。”
裴忍不敢多留,下楼跟几个发小汇合,一向嘴巴没个正形的顾瑀抛给他一盒药。
“吃一点。”
裴忍沉默冷凝地将药生吞几粒,接过严琢递来的水。
“谢了。”
裴忍放下水杯,杯壁边缘都是汗。
顾瑀笑了笑:“忍哥是真的厉害,刚才我感知到小纪同学的信息素都有点慌了,坐不住啊。”
裴忍暗自无奈的苦笑一声,他哪有那么厉害。
瞧落地窗外片片坠落的雪,裴忍叫前台新开了间房,他站在露天的阳台外让雪花贴着皮肤缓去那股灼热和躁动。
不久之后,医院救护车抵达。
纪玉霖被转移送至医院,alpha不方便跟随,林向阳和黄天天寸步不离地跟着纪玉霖,直到人被送进检查室。
裴忍通知了纪玉霖的父母,很快,匆忙结束公司会议的纪成昭带着心急如焚的妻子赶到医院,一帮人全挤在过廊外等候。
两个小时的等待,纪太太被允许进入检查室。
纪玉霖眼睛润红,人已经冷静不少。
他左手输着的药水还剩下小半瓶,腺体溢出的信息素液已经处理干净,后颈的腺体贴上新的信息素隔离帖。
纪太太拉起纪玉霖另一只手,目光湿润。
纪玉霖轻声说:“我没事,您别哭。”
纪太太询问纪玉霖身体有没有哪里难受,波动的情绪被纪玉霖一再安抚后,等医院出来,才开始向医生问明纪玉霖的状况。
纪玉霖腺体先天受损,这辈子能否释放信息素一直都是个未知数。
他对此没抱任何恢复的希望,可医生此刻告诉纪玉霖,他能够释放信息素了。
纪太太抚摸儿子的发顶:“不管霖霖的腺体能不能恢复正常,我只求他健康平安就好。”
医生露出儒雅的微笑:“太太不必过度担心。”他眼神转向年轻安静的omega,说,“现在你还不会控制信息素,为了避免信息素泛滥溢出造成难以控制的意外,先留院观察几天吧。”
纪玉霖的病房手续很快办好,输完液他就离开监察室跟着beta护士去往病房。
纪太太陪他过去,病房套间带有独立的小房间,当夜纪太太留在医院陪了一宿。
清晨,又是一场大雪,枯枝压满积雪,皑皑一片。
纪玉霖醒得早,泛滥溢出的信息素液让他不时地陷入怪异的热潮。
床桌上放着信息素隔离贴,他抽出一条,拖起虚软的身体悄悄走进卫浴室清理更换。
上午医生到病房查房,对方为他做了检查,量过体温。
用完早餐的纪玉霖催母亲回家休息。
医院的病房虽然设施齐全,但不管条件如何好,都比不上在家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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