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去了林向阳介绍的那家冷饮店喝奶茶,又去看了时下热门上映的电影。
夜色街灯如虹,商厦中心繁华。
纪玉霖陪舍友走进一家药店,黄天天的信息素贴用完了重新买几盒,林向阳凑热闹买了几份,最后怂恿纪玉霖也买了。
纪玉霖下意识摸着颈后,情绪有些飘。
他贴信息素阻隔贴形同虚设,腺体天生带有缺陷,他不能为感知到alpha而产生悸动,更没办法释放信息素回应。
林向阳把包装塞给纪玉霖“拿好”
纪玉霖心不在焉地接到手里,嘴角下意识牵起柔和的微笑。
林向阳说“霖霖你别不当回事,虽然…”他话一顿,显然不想揭纪玉霖的伤口,却坚持说,“反正以防万一,我相信你的身体一定会有转机的。”
黄天天十分赞同。
和舍友充满鼓励的目光对视,纪玉霖郁沉的心绪淡化许多。
“走吧,你们还想去有哪里玩。”
他们重新没入繁华夜景的人潮当中,纪玉霖回到公寓已经将近十点半。
他把公寓灯全部打开,在客厅的沙发兀自静坐着出神,随后才去了盥洗室。
沐浴出来的纪玉霖浑身透着润泽的光,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正躺下,屏幕一震,裴忍的电话打过来了。
手机立在枕边,纪玉霖轻声∶“裴忍。”
回应他的,是略显沉重的呼吸。
纪玉霖疑惑“裴忍”
“霖霖”裴忍掩饰着低哑的声音。
他和基地的人对战将近五个小时,整整五个小时的高能战斗才把他异常暴戾躁动的状态勉强压了回去。
即使在联系纪玉霖的前一秒,裴忍依然紧捏着指节,对周围环境格外敏/感。
就像一头占据领地的凶锐野兽,谁要是靠近或者对他发起挑衅,裴忍会毫不犹豫地扑杀过去。
直至此刻,隔着手机,纪玉霖轻而温柔的声音像梦境一样传递进他的耳中,裴忍体内的那股躁动的火焰才似乎有了熄灭的苗头。
纪玉霖听了裴忍沉重呼吸的声音好一阵,心里担心。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裴忍呼吸压抑,汗珠从下颌滚落。
“没事,训练太重,嗓子哑了。”
“今天训练很辛苦吗,那你早点休息恢复体力,别熬太晚。”纪玉霖惬意地埋进被子,另一方面他很担心裴忍,因为这是第一次裴忍表露出一些失控的反应。
他劝裴忍∶“你快去休息,还有一周就能回来了,也不急在一时的联系。”
纪玉霖的每一句话都像清凉柔和的水滋润裴忍燥怒暴戾的心,他哑声回应∶"嗯",等纪玉霖主动挂机才有些回不过神的望着熄灭的手机屏幕。
如果纪玉霖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了自己。
就像……
就像……
裴忍蓦地皱眉,他在想什么。
他怎么可以乱想从小就对他充满依赖和信任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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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玉霖夜里睡不安稳,白天上课时很难集中精神。
他苦笑地揉着眉心,林向阳悄声问他怎么了,纪玉霖表示自己没事。
只不过是他的身体在为昨晚不太好的睡眠质量发出抗议而已。
课上到一半,有人上门接走班里的学生。
纪玉霖从微微浑噩的状态下抬头,林向阳手肘碰他,悄声说“好几个同学进入发.情期啦。”
林向阳的话一旦开闸就停不下“班里这几天都送走好多个了,大家最好注意自己的状态啊。”
"……" 纪玉霖认为他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的资格,他从书籍理论上知道omega发情的原理和状态,却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讲不出来。
课间发生的事纪玉霖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回公寓后照常练琴,还在落地窗边坚持做了半小时的瑜伽。
夜色深重,裴忍还没联系他。
纪玉霖抱着手机略感心浮气躁,也许受气候原因还有刚运动完的影响,他把窗户关好,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入喉。
纪玉霖从小身体就很敏/感,任何一点变化都会让他起疑。
可也正因习惯了,只要出现点风吹草动就会不舒服的身体,纪玉霖既当回事了又没有太放在心上,想着去睡一觉就好。
纪玉霖重新置换房间的安神熏香,小夜灯光线调到最暗,留一点光。
他尽量放松身体,把自己整一个裹紧柔软温暖的被窝。
不知多久,热熏过了颈,纪玉霖掀开湿润泛红的眉眼,把被子踢掉。
他渐渐合上眼睛,浑身似乎正在慢慢燃烧着一团火。
可纪玉霖实在太疲倦了,他放任自己安睡,默念着睡完一觉身体就好了。
第26章
纪玉霖生物钟准时,第二天他昏昏沉沉地睡醒,胳膊撑在两侧,却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后脑栽在柔软的枕头,纪玉霖痛得皱眉,整个脑门开始嗡嗡难受。
全身异常乏力沉重,连呼出的气息都蕴藏着热。
这股热从嗓子直抵胸肺,融进血液。纪玉霖呆呆躺在床上,几分理智回笼,才意识到他生了病。
纪玉霖艰难吞咽胀痛的嗓子,眼眶酸涩,有泪水止不住地溢出。
他全身又痛又热,莫名的难过和孤独把他紧紧包围。
浑噩空白的脑海混沌地闪过一分理智,纪玉霖迫使你大脑运转,抱着怀疑的心态,猜测自己极有可能在发/情。
纪玉霖不敢轻易下决定,谨慎小心地根据状况拨打了林向阳的号码。
林向阳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没看是谁找他。纪玉霖声音沙哑“阳阳,我好像发/情了。”
林向阳含糊地“哦”一声,等反应过来,连忙钻出被子,睁大眼看清楚来电提示。“啊”
纪玉霖比林向阳多保留了几分理智和镇定,他把自身的情况简略而详细的告诉林向阳。
虽然在理论课程学过相关知识,但纪玉霖从来没感受过一名正常的omega会有怎样的生理反应,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所以他需要谨慎地和林向阳求证。
林向阳跑去衣帽间换衣服,在卫浴间囫囵洗了把脸,头发来不及打理,转头把柜子里的药剂全部用袋子打包好。
“霖霖,你这情况八成就是发情,家里有药吗”
纪玉霖拖起沉重的身体,双腿软塌塌弯下床把鞋穿上。
他艰难控制手脚,几乎没有着力点的走到置物柜边,脑子发懵地把药翻出。
他哑声说“有。”
林向阳打电话联系了黄天天,两个人兵荒马乱地从学校离开,途中隔着电话和纪玉霖聊天,试图不让他失去意识。
林向阳赶到公寓时纪玉霖短暂的昏过去一会儿。
放在枕边的手机一直响动,林向阳正在门外等,纪玉霖用手机启动了屋子的声控系统∶ “开门……”
门打开,林向阳和黄天天挨个房间找,纪玉霖此刻昏昏沉沉趴在床上不动。
药落了一地,林向阳跑过去摸着纪玉霖发烫的脸“霖霖,你怎么样啊。”
纪玉霖迷迷糊糊地睁眼“我刚才似乎晕过去了……”他嗓子干疼,像火灼烧。
林向阳连忙去客厅倒水送到他唇边喂“吃药了吗”
纪玉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还没。”
林向阳喂了纪玉霖水,把抑制药按剂量配好。他扶起纪玉霖,黄天天拿起药和温水送到纪玉霖唇边。,
林向阳说“先服一次药,实在不行就打/针。”
纪玉霖囫囵吞完药,腮边和面颊烧得通红,眼角湿润,泪水总不时地溢出。
“要不要告诉阿姨叔叔”林向阳不太放心。
发/情期视每个人的情况而定,纪玉霖从没经历过此事,内心既感惶然又有无措。
但他性格独立坚韧,以心度人,不忍父母担心,所以决定发情期不告诉他们,打算自己扛过去。
别人能做到的,他凭什么做不到。
纪玉霖抬起火烧般红通通的脸颊“除了你们,别和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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