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放假在家里学的。”
往年的假期他们两个人都黏在一起,今年裴忍去了外省,分开后他为了转移过度放在裴忍身上的注意力开始学厨艺。
裴忍心里痒:“菜做成什么样了,给我看看,”
纪玉霖把一部分切好的菜拍成照片发到裴忍的号上,裴忍把照片逐次放大看了,心情莫名的很好。
“我晚点就回去,说不准能赶上一顿热乎饭。”
纪玉霖语气带着笑意:“嗯。”
他下意识说:“那你快点回来。”
话说完,察觉不妥却没办法像发错信息那样撤回。
纪玉霖哑然,试图补救:“我一时口快,你训练完再说吧。”
于是当天裴忍第一次准点离开,赵嘉诀和其他同学相顾无言。
“裴忍刚才看起来还以为他失恋了,现在什么情况?”
“原来巴不得把我们摁在训练场加时操练,真是天塌下来了……”
***
裴忍的厨房常年不开火,酱料瓶放的位置毫无规划。
纪玉霖翻开底层的柜子,没找到他需要的调料,去仓库房搬了个梯子架上,踩梯爬到高层寻他要的东西。
裴忍回了公寓直奔厨房,眼前正见纪玉霖踩在梯子高处歪着手臂拉开柜门翻找。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裴忍眉头一跳,甚至来不及思考。
他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掌心掐着纪玉霖的腰把人从梯子上抱了下来。
纪玉霖:“……!”
第16章
纪玉霖被裴忍从梯子上抱下后有一阵眩晕,如果不是裹在掌心的那双手撑着他,恐怕他会两腿一软的倒下。
察觉纪玉霖状态有些异常,裴忍没立刻松手,手掌扶在纪玉霖腰上撑,俯脸倾耳:“霖霖,你不舒服?”
刚从训练场回来的裴忍虽然换过衣服,做了简单的清洗,但他身体的那股热还没平复。
alpha鼻息火热的拂在纪玉霖耳后,连抱在纪玉霖腰侧的手掌,恍惚中也渗出了热潮的汗。隔一层软薄的秋衣,汗珠似乎沾上他的肌肤,又潮热又黏/稠。
纪玉霖神色闪过不自在,抬起发软的胳膊想把裴忍推开。
他目光闪躲,不想让裴忍看见自己的失态和难堪。
裴忍言行举止坦荡,不像他,一点细节就遏制不住地乱想。
裴忍对纪玉霖的反应,似乎意会错了意思。
他“啧”一声:“先去沙发休息,身体不适别想着下厨了。”
纪玉霖收起眼神里暴露的情绪,再抬脸,和裴忍相顾无言。
这人关心是真的关心自己,但他看不出自己的那份别有用心好像也不假。
裴忍指腹在他脸上一刮:“有点红,摸着也热,吃完饭吃一顿药,”
纪玉霖没心情了,含糊地点头。
“我心里有数。”
他伸手摸向颈后,腺体没有丝毫动静。
纪玉霖松了口气,轻声低叹,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裴忍见纪玉霖没动:“我抱你过去?”
纪玉霖急忙摇头:“不用。”
他走向客厅,裴忍跟在他身后。
纪玉霖今天睡觉间长,发梢微乱,平时他很少会以此类“不修边幅”的样子出现。
裴忍下意识弯了弯嘴角,心想让纪玉霖再多放开一点更好。
他说:“想吃什么菜,我叫人带来。”
纪玉霖端正地靠在沙发,裴忍往他身后塞了个垫子。
垫子很软,纪玉霖轻轻往后靠了靠,一顿,前一秒还端得直正的身子犹犹豫豫地往垫子靠着,整个人陷在软软的地方,舒服得直眯眼睛。
见状,裴忍又笑了一声。
纪玉霖迷惑:“?”
裴忍说:“你平时把自己绷太紧了。”
闻言,纪玉霖雪白的面容下意识绷起来:“有吗……”
自说自话,却一时沉默。
纪玉霖总在潜意识里追赶一些东西。
这份坚定的念头自他认清楚心意后格外强烈,或许是出于想拉近和裴忍之间的距离,又或缩短两人之间的差别。
“不说这些费神的话题。”裴忍拿出手机,“想吃什么。”
纪玉霖扭头张望厨房的方向:“冰箱里存放的食材早点煮完比较好,不然要浪费了。”
他起身要走,裴忍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了他一把。
纪玉霖顺势再被裴忍搂着腰按回沙发坐。
他睁大清润乌黑的眼睛:“裴忍……你在干什么……”
裴忍非但没松手,反而专注的用手臂沿纪玉霖的腰丈量。
裴忍叹息:“怎么好像又瘦了。”
纪玉霖腰上的肉痒痒。
小时候裴忍对他怎么样他没话说,两个人都这么大了,纪玉霖负气的想,裴忍究竟是习惯成瘾还是装疯卖傻。
他说:“我刚才已经煮好了两道菜,你放我进去拿。”
裴忍顷刻起身,走路带着风似的迈进厨房,很快把他炒好的两盘送上桌。
纪玉霖是有厨艺天赋在身上的,一双手不光能弹琴,菜色从品相看引人食指大动。
裴忍从中拿了只虾仁往嘴里送,另外一只手没闲着,捧起纪玉霖的手细看。
“什么时候学的厨艺,我怎么不知情。”
裴忍连续尝了几口:“味道不错。”
他的目光停留在纪玉霖的手指上,又说:“这么珍贵漂亮的一双手,还是少下厨房吧。”
纪玉霖常年弹琴,两只手需要保养。
这方面裴忍比纪玉霖还上心,专门护手的保养品会定期添置。
裴忍看似散漫随意,还总调侃纪玉霖爱弹棉花不理他,但他保养纪玉霖这双手比纪玉霖本人还周全,连保险都给他上了。
当时纪玉霖觉得裴忍过于夸张,但忍不住会为他对自己的关怀感到窃喜。
如今这份关怀已然变成纪玉霖甜蜜的负担。
裴忍就着纪玉霖准备好的两道菜,彼此一人一口的分享完了。
他意犹未尽,对纪玉霖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语,听得纪玉霖耳热。
纪玉霖制止:“别说了。”
纪玉霖不经夸,薄嫩的耳垂红了大半,像两片软脂红玉,看得裴忍眉眼笑意更浓。
他留了余地,没见过纪玉霖那么害羞的人,说两句情绪就上脸了。
睡前,裴忍到纪玉霖房门前敲了敲:“我的曲子。”
隔着门,传出的声音有些闷。
纪玉霖回了一声好,裴忍多等片刻,见纪玉霖没话要和自己说了才回房。
纪玉霖把白天录好的曲子传给裴忍。
起先裴忍嘴角轻扬,浑身都是放松的。等他觉察不对后,才皱眉问纪玉霖。
“霖霖,怎么曲子和原来的不同。”
纪玉霖手机那头的声音微微走神:“嗯?”
裴忍说:“原来你给我的曲子是你自己编的,现在怎么没有了?”
纪玉霖:“……我最近灵感欠缺。”
裴忍不做多疑,劝纪玉霖早点休息后打开音乐又听了会儿,半夜才把那份违和的怪异感压下。
第二天,纪玉霖身体状恢复许多。
早上他在裴忍的监督下测量体温,没有任何不适才被裴忍放行。
裴忍简单准备了两份早点,他自己住在公寓常年没开过火,昨晚尝过纪玉霖亲手准备的饭菜后,意外的发现这种感觉还不错,所以早晨运动完有了动手的念头。
纪玉霖靠在门边,视线随裴忍的动作转晃。
裴忍忽然把手伸向纪玉霖,另一只手转动打蛋器:“霖霖,帮我折一折袖子。”
纪玉霖低头照做,乖顺的模样让裴忍想起从前祖母家养过的那只温顺小猫,
“今天有什么安排,”裴忍热油把鸡蛋下锅,不赞同地说:“不准练一天琴。”
纪玉霖闲暇之余把时间都放在弹琴上,但他今天不想一整天都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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