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顿在一旁哈哈大笑:“休伯特你好像个老父亲。”
被这么说着的休伯特看过去:“科尔顿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吧。”
“唉?”科尔顿露出惊讶的表情,“休伯特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休伯特罕见地顿了下,说:“不,并没有。”
然而这句答复没有半点的说服力,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
“再见再见再见!”科尔顿鼓起脸瞪了休伯特一眼,招呼着希伯来和严景林上山抓猎物。
而工具,就是三个捕网。
严景林收到了其中最轻的那一个捕网。
“出发吧,严先生!”希伯来兴奋地推着轮椅跑到小道上,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猎了。鲁伯隆人多,而那附近的山除了鲁伯隆山就是阿尔卑斯山,然而阿尔卑斯山是不能打猎的,猎人们就都去了鲁伯隆山。
山上的猎物在春季之后越来越少,希伯来后面上面基本上就没有见到过猎物。
“这边的小型猎物还是有不少的,你大可以在山中看见山鸡之类的猎物,只是大型猎物却很难见到了。要知道在春末的时候,这座山上的猎人终于不再那么频繁地上山了,代价就是山中的大型猎物几乎全没有了。”科尔顿说。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有经验的,聪明的大型猎物会在这个时候躲起来不让猎人发现。
而过来山上的猎人们也懂得保护山中的资源,不会选择在一年之中把所有的猎物打完,他们始终牢牢控制着猎物数量,以确保明年他们还有猎物打。
长长的捕网杆子在小道上落下阴影,脚踩在道路上发出窸窣的响声,抬手推开道路两旁斜斜生长出来的枝叶,严景林在希伯来的帮助下上了山。
科尔顿在前方哼着小曲,全然没有在意是否会吓到猎物。他的姿态如此轻松随意,即便穿着当下潮流的衣服,也没有同慢节奏的维松村割裂开。
而留在屋子里的休伯特因为要等约定好的客人没有和他们一同进山狩猎,然而在走之前,他告诉他们会准备好琴酒烧鸡和鹅肉等着他们。
希伯来就这样和严景林一同上了山。维松村的这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他们相恋的事情,好似这不过是一件普通而微小的事情,甚至不值得注意,就如同城市中一对情侣相爱一样。
只有科尔顿露出些许好奇,很快却也抛之脑后,对这些事情的兴趣甚至不如狩猎大。
此时此刻,他走在前面,回过头朝着他们一笑,得意地说:“今天我要打只山鸡回去!”
第97章 山林小恋
科尔顿在山上乱窜,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后边的希伯来不得不加快速度奋力追赶着。
“太快了,科尔顿!”希伯来出声,然而这句呼喊注定无法使科尔顿停下来。
很快,科尔顿的身影消失在希伯来和严景林的眼前。
不知什么时候,山中突然冒出来一只山鸡来,这只山鸡毛发黑中夹杂着红,此时此刻,它似乎料定了没人会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到山上来,正迈着豪迈的步子走在山中的灌木中。
然而这只山鸡显然是失策了,尽管它尚且还保持警惕地走在灌木中,并不踏上山里的小路。然而它还是与到处乱看的科尔顿目光相接。
看见山鸡的科尔顿眼前一亮,紧接着,他对面的山鸡像是一下子被烧着了毛似的惊吓着跳起来,一溜烟转身就跑。
科尔顿眼疾手快地跨出小道跑进灌木里,朝着山鸡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全然忘记了身后的希伯来和严景林两人。
在科尔顿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希伯来就意识到他是不可能追上对方的。他很干脆地选择了放弃。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严先生。”希伯来推着轮椅走在小道上。
严景林轻笑一声:“那就拜托希伯来了。”
希伯来羞涩地笑笑。
维松村山林里的树木与鲁伯隆山相比不那么均匀,有些地方看起来像是被掉了头发的半个秃子。过来打猎的猎人带着猎犬在山中乱跑,然而猎犬在山中狩猎时行动多粗 暴,它们并不在意周围的环境,因而几场狩猎下来,树林饱受摧残。
但这里毕竟是大自然的山林,等待狩猎期过去,很快就又恢复了,甚至更加茂盛。现在的山中草木时疏时密,有时被遮盖住什么也看不清楚,有时候又能透过枝叶看见远处的清泉。
树干上跑过松鼠,爬上爬下好奇地看着过路人。他们并不怕人,扭头看一眼路人就又转过脑袋奋力向上爬动。棕色的身体并不大,行动十分敏捷。
偶尔从草丛里跳出一只虫子,跳在道路中间,短暂地停留之后,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
一切生命都生机勃勃地存在于维松村。
“科尔顿待在这里半年了,感觉活泼了很多。”希伯来说,“也难怪会这样了,住在山里真的有趣。我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可以经常上山摘果子,还可以去钓鱼,山中土里还埋着很甜的果子,就是不太好找到。我不记得那种果子叫什么了,但它们经常在潮湿的土下面。”
“我还没什么在山中生活的经历。”严景林说,“只是以前的时候旅游待过几天。不过……科尔顿的性格原来不是这样的吗?”
那样活泼的性格,严景林以为那是天生的。
“并不是。”希伯来回想起最初见到科尔顿时候的样子,“最初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寡言,脸上也没有笑容,我去找休伯特的时候,他就坐在院子里,什么也没不做,也不画画,只是看着休伯特工作。”
希伯来说着,看看严景林,歉意地说:“抱歉,严先生,我想科尔顿没有恶意,他只是因为之前遇见过一个喜欢他的男性,忍不住对我们产生好奇罢了。”
“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吗?”严景林眉头微皱,虽然才见到科尔顿不久,但他很欣赏科尔顿的性格,实在希望他不曾经历任何不好的事情。
“啊……也不算吧。”希伯来有些纠结,“是他有一个同好,也喜欢画画并且画得很棒。他们经常交流画作,科尔顿很欣赏他,也一直把他当朋友。然而有一天对方向他表白,科尔顿惊讶地拒绝了,那之后对方竟然一直发消息骚 扰他。”
“也不算是骚 扰。”希伯来的表情更纠结了,“只是不断地表现自己的卑微以及愿意为了科尔顿做任何事。科尔顿一再拒绝,然而对方竟然跑到了他家门口堵着他。”
“不顾对方的意愿去打扰他人,这难道不是自作多情吗?”严景林皱眉。
“是啊!”希伯来深深赞同,“然而对方确实是科尔顿很长时间的朋友,科尔顿总是心软,他坚定地拒绝了对方,表示要不做朋友要不就做陌生人。对方也表示了要做朋友,却仍旧不断做出过界的事情,说出一些让科尔顿尴尬的话。
“最终在这种骚 扰之下,科尔顿失眠了很久,疲惫不堪,逃离了那里。
“他的导师看他状态很差,于是把他的朋友休伯特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并建议科尔顿到休伯特家里修学。事实上,休伯特真的有这种魅力能使人平静下来。您知道的,当一个人专注于做自己的事情时,是多么有魅力并且能够感染别人的。
“我那时候只是跟着姑母过来休假,离开的时候科尔顿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甚至开始画画了。他跟我说,如果将来我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把科尔顿的故事告诉他,或许他教不会如何去爱一个人,但起码能够避免一件错事。”
希伯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应该把您带来给科尔顿看看,他会明白我喜欢着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也绝对值得被喜爱。看起来,科尔顿也很喜欢您呢,先生。”
严景林听完希伯来的话,忍不住抬头看他,问道:“你们国家的人,都这样会说情话吗?”
“唉?”希伯来大惊,而后脸倏地通红,他慌乱地摆手,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认为是一个情场高手,“不,不是的,严先生,我并没有说情话,我只是说出了我正在想的东西,您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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