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太阳穴,踹了阮祎一脚,才把自己从那人怀里解救出来。
他作息规律久了,偶尔熬这么一下浑身难受,索性去冲了个热水澡。
回到卧室时,见阮祎还在睡,也没叫人,自顾自地在衣柜里翻找衣服。
阮祎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幅裸男穿衣图,他悄咪咪地,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昨晚贺品安那么猛,他都没敢仔细看。
现在一看,这身材确实够猛。
一边想着,阮祎一边把手探到两腿之间去了,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想摸摸自己的腿根。
妈呀,真疼。
想起昨晚,阮祎就忍不住打哆嗦。
贺品安一转身,正看见阮祎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
“还躺着?起来收拾了。”贺品安催他,说完正好手机里进电话,就出门去接了。
阮祎昨晚赤条条地跟人睡了一觉,睡醒了才觉得有点羞耻。他从被里出来,去地上找自己的衣服裤子,把那张害他不浅的身份证重新塞回兜里。
从卧室出来时,贺品安还在阳台打电话,四周亮堂堂的,阮祎这才从房间内的细节判断出贺品安应该是包下了这里常住。
他看到挂在椅背上的那件夹克外套——贺品安刚从卧室里拿出来的,估计要穿走。他心念一动,就在屋里找起了纸笔,准备留点东西。
贺品安人真好。
阮祎洗漱一番后,出来还能吃到酒店送来的早餐。
吃饱喝足,还有帅哥作陪,破手机给他带来的伤害都能自动减半了。
他俩从会所出来,阮祎亦步亦趋地跟着贺品安,也不问贺品安要带他去哪儿。
他好歹也算个高材生,稍微动用一点理智来思考,都知道自己这事儿办得傻帽。
可他愿意做个小傻帽。
谁知刚到会所门口,贺品安就要叫车把他送走。
他眼巴巴地看着贺品安说:“今天是星期天。”
贺品安今儿穿得这么帅,不知道还以为要跟他去约会呢。
贺品安却一眼都不分给他,在屏幕上划划点点,问:“去哪儿?”
阮祎答:“你的心里。”
贺品安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看得阮祎怪紧张的。
他看完,又面无表情地垂下眼,“行,那就叫人把你拉二院去吧。”
二院,C市赫赫有名的三甲精神病专科医院。
“别——别呀,叔叔!”阮祎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别扭地撇撇嘴,思索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报出杜君棠别墅区的地址。
贺品安给他叫了车,对着目的地挑了挑眉,“这儿的房价可不便宜。”
阮祎还沉浸在不能跟叔叔约会的悲伤之中,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回:“是么。”
横竖也不是他的。
“小屁孩儿一个,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他看着贺品安说:“知道了。”
才怪。
阮祎好像还没蹿个儿,那么一丁点,比贺品安矮了将近一个半头。
看他还得低着脑袋。
贺品安把阮祎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问他:“你跟杜君棠到底什么关系?”
贺品安早看出这小子的不寻常了。
一身名牌,外加一个猪脑子。
“别跟我扯犊子说什么主奴。”
阮祎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有点磕巴道:“这个呢,属于、属于隐私。”
贺品安于是俯下身,凑近阮祎的小脸,与他平视。
他很有公德地压低了嗓音,对男孩儿缓缓道:“昨晚你摸叔叔鸡巴,朝叔叔撅屁股的时候,怎么不计较隐私呢?”
“我我我、我……”
阮祎瞬间觉得理亏了,平日里那张罗里吧嗦的嘴此时一句话也憋不出。
“你俩是亲戚?”
可贺品安分明记得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阮祎”,他应当不是杜家人。
阮祎被问懵了,眉毛纠结地拧着,总觉得自己要把杜二哥给卖了。
“不、不算是吧。”
“没血缘?”
“没有没有!”
这下总帮他撇清了吧!
“关系蛮好?”贺品安朝他笑,一股子坏味儿,可缺乏社会经验的小男孩儿一点也品不出,“喝大了都不忘念叨他的名字?”
阮祎心里一咯噔,整张脸都苦了,嘴里却还说:“点头之交,点头之交……”
这时,约好的车正巧到达了。
贺品安拍了一下阮祎的背,把人送进车里,语调轻松。
“行了,小朋友,没你事儿了,走吧。”
阮祎睁圆了眼,没来得及回句什么,转眼就被司机师傅给拉走了。
不对啊,他没露馅儿吧?!
……怎么觉着这么不对劲呢。
阮祎二百五似的抓着脑袋,迷迷蒙蒙地,突然想到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骂了句靠。
他真是傻帽啊!
他忘了问那个大猛男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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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棠,一个虽然还没出场,但已经无辜被cue数次的男人。
杜君棠:谁来给我结一下出场费。
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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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偌大的客厅,杜君棠懒散地卧在沙发里打游戏。
手机突然进了电话,他拿起一看,彭筱烟——阮祎的好表姐,他的青梅竹马兼债主。
以他的筹码,能这么快在竞争激烈的杜家站稳脚跟实属不易,幸亏有彭筱烟帮衬许多。
杜家和彭家同在医疗行业,又有彭筱烟她亲爹师从杜君棠他亲爷爷这一层渊源在,多年来两家人一直来往密切。
杜君棠和彭筱烟一起长大,在他因荒唐的出身备受欺辱与歧视时,是彭筱烟一直帮着他,护着他。杜君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里早已把彭筱烟当做姐姐。
杜君棠这人,向来有恩必报,绝不肯欠了人家人情。
彭筱烟明里暗里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因此也什么破事儿都愿意帮彭筱烟担待点儿——比如她那个白痴表弟。
杜君棠接起电话,问:“什么事儿?”
对面传来脆脆的女声:“干嘛呢?”
“打游戏。”
“真行。能不能别带我们家高材生胡混呀?”
杜君棠心想我自个儿打游戏关他什么事儿。
彭筱烟在那边接着道:“打游戏——打打打,打得电话都不接了,消息也不回,我姑姑又来跟我要人。”
杜君棠张了张嘴要说话,语速却没彭筱烟快,总抢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等会儿打完让他给家里回个电话,嗯?在你家过夜也不说声。”
杜君棠闻言,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否认。
门铃响了。
外面的人按得挺着急,毛毛躁躁的。
杜君棠心下了然,神情却有几分诧异,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回道:“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杜君棠放下手柄,慢腾腾地走到大门口。
拉开门,朝外看,门外站着的可不就是那个小白痴?
阮祎没手机,身边也没大人,心慌得很。汽车带着他一点点驶离会所,像驶离了昨晚的幻梦,现实不期然就撞到了他的脸上,他想了想自己放纵一夜后可能带来的种种后果,不由有些胆寒。
杜君棠开门开得很急。冷不丁对上杜二哥那张脸,阮祎吓了一跳。他在家里人跟前向来没脸没皮,此时对着人,咧嘴一笑:“哥,上午好呀,起这么早哪?”他边说边往门框里挤,自顾自走进屋,明显心虚地讷讷道,“……我还怕你不在家呢。”
“我不在家在哪儿?”杜君棠没急着盘问小孩儿,在身后关上门,看向阮祎。
阮祎压根不敢跟他对视,在玄关蹲下换鞋。
“就……周末不是该出去玩儿嘛。”
他胡扯着,低头解他小白鞋的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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