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亦被闷得发鼻音都费劲,用力踹他,靳原任他踹,“继续什么?我也要听。”
刚才聊了下版权费,kevin称会稍微降低,还提了嘴他借钱的事,说书店盈余足够对冲,过段时间把多出来的给他。
资金话题已经结束,江舒亦见靳原犟驴似的非要听,只好妥协。
反正两个消息讲完,接下来谈的是生活琐事。
下一秒,悔不当初。
因为kevin说,另外还有个问题,你发我邮箱的《Indulge》片段我看了,也给编辑部的人看过,我们都认为……
江舒亦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靳原拿着手机,Kevin话说得又快,他说,我们都认为这个片段一方面还是写得太含蓄,你放不开,另一方面,小说重在真实的阅读感受,你笔下好几个亲热场面写得很浮,和别的作者作品相比,并不能让人声临其境。
作为多年朋友,我私下里给你的建议是,交个男友,深入尝试一下各种sex positions。
有体验有经历,写出来的东西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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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直接写到互钓的,码字太慢写不完了。
感谢渡千帆投喂的鱼粮,素年锦时91,gidtsrpk投喂的猫薄荷,倘若和我浮游云上投喂的鱼粮,不散散散ovo投喂的彩虹糖7Hnnnnn,青花鱼rerln2iawu1,天边金掌露成霜,伫投喂的鱼粮。
第41章 受不了和忍不住
Kevin语速快,讲的全英文。靳原外语水准高,跟听普通话一般明朗清晰。
心下震撼。
sex positions?这什么编辑,老鸨出身的?
《Indulge》他知道,上回讲座结束偷摸着搜了下江舒亦写的东西。是部中篇,前段时间在国外刊物发表,讲边缘人的生活故事。
写得云里雾里缺乏逻辑,他咬牙坚持看完,主角的幻想贯穿始终,好像没亲热场面。
就算有,真写得很拉,为了小说去体验也过于离谱。那写生死的是不是要去生个娃或者死一死?
Kevin嗓音温和,“Aysen,你在听吗?”
事态发展让江舒亦无比窘迫,他被靳原从背后拢在怀里,捂着嘴发不出声,咬靳原掌边,靳原“嘶”了声松开。
江舒亦抢回手机,冷静道:“在听,我会把内容再改改,Kevin先这样,晚点聊。”
为了避免尴尬,挂断后用肘尖怼靳原,赶他走,“你出去,我要睡觉。”
靳原反扣住他的手,查户口似的问:“哪的编辑,认识多久了?你小说不是已经发表了,怎么还改?他为什么会给你那样的建议,什么居心?”
在靳原看来,提出点子的人不正经,纯纯诱哄。说不定对江舒亦有想法,利用职务便利让他找男友,接着就该毛遂自荐了。
他们站立的地方,在门和衣柜旁,江舒亦靠着深木灰挡板,挣了挣手腕。
他能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庸俗的二流货色,但暂时不想让靳原知道他在写情 色小说。
便挨个回:“伦敦一个出版社的编辑,认识六年多了,Hogan侄子。改是因为有部分内容需要删减,他的建议完全出于好意,创作分为技巧派和体验派,我属于体验派。”
“体验派?”靳原低头看他,“所以按你的意思……”
江舒亦和他对视,眼神如水般流连,复述kevin的话,“找个男友,深入尝试一下各种sex positions. ”
言外之意两人心照不宣,靳原就笑。
“你把我当什么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吧,”他凑到江舒亦面前,“看到我脸了吗?刚被你打肿。”
被钓得跳陷阱他认了,但江舒亦的动机让他很不满。
靳原眉眼轮廓深,鼻梁挺拔,肃着脸压迫感很强,质问道:“我在想我们女儿叫什么名字好的时候,你呢,在想怎么打我脸。”
江舒亦懵了一瞬,思忖哪来的女儿,反应过来后一时无言,眼里的笑意压不住,“抱歉。”
靳原:“你还笑得出来?”
“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在你掌控中?话不合你心意就要反击,勾着我不让碰,想找灵感了就对我招招手,”他望着江舒亦,挑眉,针锋相对道,“宝贝儿,还没有谁能掌控我。”
江舒亦猜到了靳原的态度,认识到现在,把他性格摸得门儿清,极傲,天生反骨,叛逆心理一以贯之。
掌控谈不上,事赶事的意外而已,比起反击,勾靳原的根源更是因为想要他。
这话江舒亦说不出口,便安静地没接茬。
靳原沉浸在被玩弄的情绪中,放完狠话,撩起江舒亦衣摆,半截白净腰身随之露出。
他低头打量须臾,握住缓缓摩挲,又掐了一把,索然无味道:“也不过如此,没兴趣了。”
江舒亦:“是吗?”
“是啊。”靳原托着调子。
撒手,衣摆回落,头也不回地离开。
掐得生疼,再用力点得掐青,江舒亦看着腰间的痕迹,腹诽道,真是劲大得没处使。
走去关门时,恰巧撞见靳原进卧室,拐弯那瞬在闻手指。
刚摸过他的那只手。
江舒亦轻笑了声,没擦香水,闻什么?
比八万只死鸭子加起来还嘴硬。
掩上门,在书桌落座,打算重读扩写内容,发现Kevin又发了消息过来,细致的修改意见,密密麻麻一整页。
江舒亦读完,心里一沉。
在这之前,他心里藏着些不满,他从创作初始就被夸有灵气,充满个人特色,对自己的笔力有信心,不至于太差。
但意见的署名是编辑部,人基本他都认识,创作生涯中零星的批评时常出现,全盘否定式的质疑却是首次遇到,江舒亦不免挫败。
从难以置信转变为反省。
以往那些口碑好的作品,大多从自身感受出发,深层次挖掘生命体验。这次他靠想象写的相关性细节,太浮情有可原。
好在时间充裕,但合同签了,拖再久都必须完成。
声控灯调成了夜读模式,江舒亦盖住电脑,走到窗边吹风。
卧室布置得很雅致,雾霾蓝的被子床单,落地镜,飘窗上摆着小花瓶,散落着几只莲蓬,薄纱窗帘随风轻轻摇曳。
江舒亦拨动月牙白薄纱,心想,如果要狙,还能狙谁?
他有洁癖,感情上更是,别说跟陌生人做,被陌生人近身都觉不适。
问题在于靳原的自尊心太强,难度陡升。
江舒亦望向和隔壁连接着的复古壁灯,又想,没关系,他享受和靳原针尖对麦芒的过程,有趣又过瘾。
睡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他起床去洗漱,撞见靳原出浴室,半睡半醒间动作迟钝,磕进他怀里。
靳原挡住,淡淡道:“你干嘛?”
江舒亦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吃完早餐出门上课,靳原坐沙发上收拾包,江舒亦越过他拿杯子,手臂两相摩擦。
“别勾我,”靳原面无表情推开他,正色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没完没了。
江舒亦望着靳原,意有所指道:“你可能误解了,我昨晚说的男友,包括你,但不仅仅是你,我可以选别人。”
靳原下意识握紧书脊,又倏地松开。
“想用这个刺激我?少来,你吃菜都挑得要命,对男人只会更挑,”靳原倾身,看着他说,“更何况你那洁癖,跟人握手背地里都要擦干净,能接受别人碰你吗?”
江舒亦问:“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多蠢的人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
“你不蠢,但你会,”江舒亦弯腰,扣着他后颈纹身,鼻尖相抵,望着他眼睛笑,“靳原,你知道你爱我。”
两人眼神都很深,直直对撞。
后颈是敏感部位,指腹压着,热度直线攀升,烫得人难受。
“要玩是吧,行,可以,”靳原笑着说,“那就看看是我先忍不住,还是你先受不了,求着我上你。”
江舒亦稍稍后退,曲指敲他胸,“我上赌桌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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