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法医在上(158)

　　“嗯，我女朋友也放学了。”男生说着小跑过去捡起球，指了指旁边，“那边有洗手池，去洗个手吧。”

　　两人洗了手洗了脸，湿淋淋朝着篮球场门口走，男生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接通电话：“喂，宝贝，我在篮球场，嗯，正在往外面走……我看到你了！”

　　周游低头正准备给周弋打电话，就听到熟悉的、元气满满的声音：“黄泽璇！你快看月亮好大！”

　　周游抬起头来，视线就和周弋对上了，兄妹俩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

　　周弋立刻就收敛了脸上的兴奋，脸唰的就红了，支支吾吾问周游：“哥……你、你怎么来了……”

　　周游挑眉：“我来查岗呗，这不一查一个准？”说着转过头看向旁边的黄泽璇，黄泽璇飞快地瞟了周弋一眼，又看向周游，立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嘴甜地叫周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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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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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离，回家了吗？”电话那头的颜如意语气里满是抱歉，“爸爸和林叔叔换了班，我就也跟着换了班，你晚上自己睡，不等我们回来，把门锁好。”

　　陆离刚从书店里出来，抱着厚厚几本总复习的参考书和试卷，叹了一口气，比起颜如意更像个老年人：“知道啦，你和爸稍微注意一点身体好不好，你们这么上通班，身体吃得消吗？”

　　“嗳，一会儿有休息时间我会在办公室睡会儿的，你别担心啦！况且这样就可以休息明天和后天，我和爸爸早上回家补个眠，下午离离放学，我们就回白云看外婆，后天下午再回来。”

　　“嗯，好。”陆离笑着应声，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分明就不是临时起意，他只是心疼父母为了带自己回去见外婆又得熬夜，但作为一个聪明懂事的小孩，这个时候顺着他们的想法装糊涂就好了。

　　挂断电话，陆离看着近在咫尺的超级月亮，才想起来刚才忘了提醒颜如意看月亮了，但是转念一想，她能抽空给自己打电话已经很不错了，哪有闲情逸致赏月？

　　迎面走来一群高高大大的男生，他们有说有笑，站在他们中间满脸得瑟的就是今天下午篮球比赛中出尽风头的白云一中6号，高高大大一只，梦游了三节，第四节不知道被教练说了什么，猛地发力，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第四节都是他的表演秀，愣是力挽狂澜把比分追回来逆转了比赛，陆离不得不承认，在看台上自己莫名地对就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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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哥今天真的帅爆了！我感觉三中那些妹子都要为你疯了！”

　　“就是，现场倒戈也太真实了吧？”

　　“最后一节狂追三十分逆转，谁看了都得热血沸腾。”

　　“最后还要炫技扣篮，打了这么久，你哪儿来的力气啊？”

　　“哈哈，你们这些小趴菜，”俞安雨被夸舒服了，嘴上却不承认，“哥今天也没怎么尽全力，随便打打，还让了三节呢，是他们三中太菜了，我感觉还没白云三中强。”

　　“噗，那可能还是比白云三中强吧，白云三中被你按在地上摩擦呢。”

　　俞安雨笑着转过头，问他们：“李老师怎么还没跟上来？不会被人拐……”话还没有说完就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俞安雨屁事没有，那人却被撞倒在地上，怀里抱的参考书和卷子落了一地，俞安雨回过头看到满地的狼藉，连忙蹲下身来捡，嘴里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看路，你摔到没？”

　　没有听到回应，俞安雨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来看眼前的人，男生穿着三中的夏季校服衬衫，长得眉清目秀，皮肤很白，微皱着眉头，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嘴唇粉嘟嘟的，似乎是有些不满，微微撅着，那一刻俞安雨的脑海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好想咬一口。

　　男生够着手去捡摔在地上的手机，俞安雨回过神来，眼疾手快，也跟着伸手去帮他捡，两人的手指触碰到一起，俞安雨像触了电一样，心跳突然加速，脸也开始发烫，好像自己刚才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小小念头此刻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他面前，热空气环绕，俞安雨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像个被逮了现行的小偷，只能呆呆看着眼前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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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捡起手机，俞安雨身边的男生们也都围了过来，压迫感太强，陆离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没事，我自己也没有看路，我也有责任。”

　　“没有没有！”俞安雨的耳朵也跟着发烫——这人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俞安雨抱着一叠资料站起来，朝坐在地上的陆离伸出手，比起刚才和队友们说话的声音斯文了不止百倍，陆离顿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让俞安雨把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又礼貌地抽回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朝俞安雨伸出手，是要俞安雨把手里的资料还给他的意思。

　　俞安雨愣了一下，才双手把资料递还给陆离，陆离接过资料，朝他微微颔首，算是别过了，越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和陆离擦肩而过，俞安雨突然有些失落，他过去的人生从来没有过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站在原地，其他人的声音逐渐飘远，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不要让他走。

　　俞安雨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他能感觉到胸腔里的鼓动，他咬咬牙，转过身，朝陆离喊道：“那个！”

　　明明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是这么宽泛的指代，陆离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俞安雨，俞安雨深吸一口气，朝陆离扯出一个笑来：“那个……我们，可不可以加个微信啊？”

　　陆离一脸不解，看着眼前窘迫的俞安雨，俞安雨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说：“我在你们学校比赛，明天我请你吃冰淇淋当赔罪好不好？”

　　陆离愣了一下，笑了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牙，里面还透出灵动的光，他的声音很轻，吐字却很清晰，以至于俞安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他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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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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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听泠缩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今天的最终测试又没有合格，他有些沮丧，但是能够看到方知有，他又觉得有点开心，方知有现在在干什么呢，睡了吗？

　　窗外的月亮很大很亮，自古以来月亮都可以激发人们的创作欲望，无论是文字还是绘画，月亮总能让人们都想要定格这一刻的美好。

　　要是手边有画板和水彩就好了，就可以画一个月亮送给方知有了。

　　叶听泠把脸埋进被窝，空调的风很冷，他想给方知有打电话，想听方知有的声音，想让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想告诉他自己想他了。

　　但显然这些都不能实现，这让叶听泠很沮丧，他闭上眼强忍住眼泪，并告诉自己要坚强，告诉自己，叶听泠，你没有错，你和方知有是相爱的，但这不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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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听泠迷迷糊糊听到有敲击窗户的声音，猛地从半梦半醒中惊醒过来，就看到窗外的人影，他呆呆看着窗外的人，超级月亮在他的身后，他明明逆着光，自己却仿佛能够看清他的神态，他的眼底带笑，似乎还闪烁着泪花，叶听泠冲到窗前，打开窗锁，滑开窗户，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方知有的脸，大口地喘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方……方知有？”

　　方知有朝他笑了笑，轻声说：“宝贝，我来接你了。”

　　叶听泠这才大惊：“方知有！这里是七楼！你是从外面爬上来的？”

　　方知有露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坏笑来，承认道：“是的。”

　　“你疯啦！”叶听泠惊得赶紧收回手，双手抱住方知有的手臂，生怕方知有掉下去。

　　方知有却笑笑，声音有些哽咽：“是的，我疯了，想你想得快疯了，找你找得快疯了，知道你在戒同所，气疯了。”

　　叶听泠一愣，连忙朝方知有扯出一个笑来：“我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你真是的，太不注意安全了，多危险啊，摔下去怎么办？”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赶紧来救我的宝贝——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