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邀:“叔叔阿姨会揍人?”
虞了:“当然不会。”
陆邀:“会把我赶出去不让我进门?”
“怎么可能。”虞了戳他肩膀:“你这样的,我爸妈肯定会特别喜欢。”
陆邀笑了笑:“那我怕什么。”
好有道理,虞了无法反驳,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逻辑是这样算的?
登机后,陆邀叫空乘拿来一条毛毯放在虞了膝盖上:“新的工作室定下了?”
虞了:“差不多吧,不过还在谈价格。”
陆邀:“花照湾?”
那是刚刚陆邀送他过去的地方。
“不是。”虞了说:“是另一个,在南水路福,十字路口旁边那栋楼。”
陆邀抬了抬眼:“南水国际?”
虞了点点头,见陆邀表情不太对:“怎么了吗?不会是那里有什么不合适吧?”
“没。”陆邀笑了:“很合适,价格也不用谈了,免费带装修布置,回头你们直接搬进去就行。”
虞了一愣,随即诧异地睁大眼:“不会这么巧吧,那栋楼是……?”
陆邀点了点头。
就是这么巧。
其实在刚听见虞了说要搬工作室时他就已经有给他提供选择的打算了。
只是见虞了已经有了备选,加上他也不清楚这方面工作室对选址之类有什么要求,便想等看看情况再说,谁知道这么巧,男朋友又一次再不知情的状况下闷头往他怀里撞。
虞了哇了一声,乐弯了眼:“我这算不算是抱到金大腿?”
“不太算,以后也都是你的了。”
陆邀帮他把毯子铺开笼好,又揉了揉脑袋:“不是困么,睡一觉吧,一会儿到了叫你。”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他们顺利赶在晚饭之前进了家门。
早上已经有过实战经验了,下午再交代起来也就格外顺利,除了背锅侠从陆邀变成了虞了,其他基本照搬就行。
自己男朋友的形象自己维护,两个都将这一点践行得非常棒。
虞父虞母的接受能力意外的高,除了在门口诧异一下他们儿子竟然就把相亲对象带回了家,之后一切竟然都消化得十分顺理成章。
以及,如虞了所说,他们是真的对陆邀非常满意,非常喜欢。
根正苗红又年轻有为的小辈谁不爱?
尤其当这个小辈还是自己家准儿婿时,那滤镜肯定就更重了。
距离晚饭还有一点时间,虞了说话算话,带着陆邀去参观自己房间。
他把之前路钦送的那只木雕放在了陆邀说合适的架子上,退后端详一阵,果然很合适。
陆邀则是落在后面,游览似的打量着男朋友的房间,这一次没有隔着屏幕,每一处角落,每一个细节都不会被错过。
整体偏蓝的基调,架子上放着各色建模手办,很符合一般男孩子喜好的摆设,房间不算很大,东西多却不杂乱,有着很浓郁的生活气息。
虞了收好东西回头,就看见陆邀若有所思地坐在了自己书桌前。
他电脑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如今桌上空荡荡的,只歪歪斜斜放了一沓手稿。
“想什么呢?”虞了走过去。
陆邀:“在想你念书时坐在这里写数学试卷的时候,有没有被难到咬笔盖。”
虞了:“……”
他拉开抽屉,抓了两支笔放到桌面:“你说这个?”
看得出来它们年岁挺久了,塑料外壳有了很明显的磨损痕迹,而最惹眼的是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笔帽被咬得皲裂变形。
陆邀拿起看了眼,轻笑出声。
桌角上还放着个相框,那是上次视频时虞了就给陆邀看过的,不过视频里再怎么对焦,也不如亲眼见的来的真实直观。
三个男生,虞了站在中间,被两边同学搭着肩膀,他则是对着镜头笑嘻嘻用双手比了个“耶”,清爽帅气,朝气蓬勃,是会一眼讨所有人喜欢的程度。
虞了见他爱看,干脆转身去把自己厚到快积灰的一本相册给翻了出来。
回去没地方坐了,虞了拿开男朋友的手,用他腿当凳子,相册放在桌上,倒着从他还在咬奶嘴时候的照片往前翻。
陆邀抱着他,下巴懒洋洋枕在他肩上,听他兴致勃勃跟自己讲解每张照片拍摄时发生的有趣的事。
从幼儿时期,到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虞了回忆起过去的幼稚,把自己都讲乐了,发现身后的人半天没有回应。
偏过头,掌心呼噜他头顶,短寸有点儿扎手:“你困了吗?”
“没有,只是发现一件事。”
陆邀将相册往回翻了一页,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英语演讲竞赛现场?”
虞了点头:“对。”
照片上的男生看起来比相框里高三时期的模样还要青涩些,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头发梳得整齐,光洁的额头露在外面,在灯光下对镜头抿嘴笑的模样像个倍受宠爱的小王子。
陆邀看着照片角落的留影时间:“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年全国决赛地点是在萱中?”
“好像是诶。”时间太久,虞了都忘了,经他提醒才想起来:“我记得是去了萱城来着,那会儿你毕业了吗?”
陆邀:“高三。”
“啊,我才初三。”虞了惋惜:“而且我都没看见你,你去听演讲了吗?”
陆邀:“逃课打游戏去了。”
虞了:“……”
陆邀:“错了。”
虞了撇撇嘴,还能怎么样,算了呗,他跟一个中二少年计较什么。
往后翻的照片大多是合照,而无论人数多少,陆邀始终能第一眼从人群里找到虞了。
在他眼里,虞了就像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颗星,甚至不需要去分辨什么,好像只要他出现在视线范围,目光就能自动追踪锁定。
陆邀:“我得收回之前的话。”
虞了:“哪一句?”
陆邀:“如果你来找我,我不会理你那句。”
虞了好奇:“为什么?”
陆邀抱紧了虞了,吸猫一样埋头在他颈窝用力吸一口:“小虞同学那会儿看起来太乖了。”
“没人会不喜欢乖小孩,十八岁的混账陆邀也不例外。”
……
晚饭之后,虞了带着陆邀出门散步。
他家离芜中不远,虞了就带着陆邀把自己走了六年的那条路带着他走了一遍。
入秋的季节,城里的晚风也变凉了。
这个点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越靠近学校,卖吃的小摊就越多,偶尔还能看见几个穿着芜中校服的学生催着老板动作快一点,一做好就叼着炸串往学校大门冲。
虞了看了眼时间:“看来晚自习还是七点开始,这么多年都没变。”
陆邀:“晚自习?”
虞了:“昂,从七点到十点四十,相当于四节课,前面三节有老师守着,最后一节自觉自习。”
陆邀提出疑问:“所有学生都上?”
“对啊。”虞了奇怪地问:“难道你们不是?”
陆邀:“我们下午五点放学。”
虞了:“没有晚自习?”
陆邀:“住校上一个半小时,不住就不用。”
虞了震惊,他一直以为高中时高强度的学习排班是全国统一,没想到别人那么轻松:“早知道我就转学去萱城了,还在这里受什么苦受什么难。”
路过校门口,正好自习课的上课铃响了,楼底下还没进教室的学生铆足了劲儿往教学楼冲。
虞了望着门口:“我也好久没回去看老师了。”
陆邀:“要进去看看吗?”
虞了摇头:“算了吧,今天太晚了,而且不是所有老师都会留守晚自习,说不定我老师都已经回去了。”
他们绕了一圈,牵着手走上另一边的林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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