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老实巴巴:“嗯,身上的疹子都已经退了,打针还挺有用的。”
“要坚持,跟我回卧室吧,先吹头发,”沈庭陌牵着他往主卧走。
“诶?我不是睡次卧吗?”阮蔚大条的神经难得敏感。
“床单很久没用,刚洗了,”沈庭陌仿佛早有预料,自然而然地说:“而且……你没有枕套,能睡得着吗?”
阮蔚拖长声调“哦”了一声,笑容里带着点小坏:“你要和我睡一张床,给我当枕头吗?”
“照顾病人是应该的,”沈庭陌看似一本正经,微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他的心虚。
“这算是私人顾问的VIP贴身服务吗?”
“嗯……”沈庭陌这个顾问当得,也算兢兢业业了。
阮蔚仿佛发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事情,拽着沈庭陌的手轻摇:
“沈总监,我现在可是你的租客,约定好我用劳动来支付房租,咱们是不是要签个合同,保障双方权益?”
沈庭陌微微一怔:“需要吗?”
阮蔚眼珠转了转,坏笑道:“当然需要,免得某些房东监守自盗。”
沈庭陌哽了哽,终于妥协:“等明天枕套和床品晒干了,你就可以去次卧睡了。”
阮蔚的小心思得逞,扬起眉梢:“沈庭陌,你不是说要追我吗?还算数吗?”
“算数,”沈庭陌将阮蔚推到床边坐下,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吹风,细细拨动他潮湿的发丝,逐寸吹干。
阮蔚舒服地眯起眼:“你可别想稀里糊涂就把我骗到手,你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我就晾着你多久。”
沈庭陌手上的动作稍顿,叹了口气:“……随你。”
日光之下无新事,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的。
阮蔚仰头瞪他:“你还真不急啊?”
沈庭陌面色坦然:“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急于一时吗?”
阮蔚失策了,要论隐忍,还真没人能比得过沈庭陌。
给阮蔚吹干头发,又擦了外用的止痒药膏,沈庭陌也去洗澡了。
在自己家里没那么多拘束,沈庭陌照往常的习惯裹着浴巾出来,站在衣帽间门口慢条斯理地翻找衣物。
坐在床上玩手机的阮蔚闻声偏头,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图。
宽肩窄腰配上修直的长腿,背部肌肉虽是放松状态,依然线条深刻,脊柱沟深深凹陷,挺翘的臀肌隐入浴巾,皮肤上还坠着细小的水滴,无端的活色生香。
“咳……咳咳……”阮蔚赶紧偏头去看卧室的窗帘,数着布料上的褶子试图分散注意力。
“怎么了?”沈庭陌回过头,带着不动声色的性感。
“可能喉咙黏膜也有点过敏,不要紧,喝点热水就好了,”阮蔚睁着眼编瞎话。
“嗯,”好在沈庭陌没有当着阮蔚的面穿衣服,找好衣物后,就回浴室去换了,留下一个阮蔚顶着张大红脸手足无措。
趁沈庭陌还没回来,阮蔚快速关掉卧室里的大灯,仅留下靠近浴室单侧的小夜灯,自觉睡到另一侧,将通红的脸颊藏进被子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庭陌似是对阮蔚选择的位置颇有异议:“你要睡这一边吗?晚上上厕所会不太方便。”
“没事,我又不是小朋友了,睡哪边都一样,”阮蔚瓮声说。
沈庭陌没再说什么,看着床沿边缩成一团的隆起,又看看大床中间泾渭分明的空隙,只得将枕头和被子往阮蔚那边移了点,俯身躺到了另一侧。
两人谁都没有再出声,沈庭陌熄掉壁灯,自觉将手臂伸到阮蔚颈下,借给他当枕头,又勾着阮蔚的腹部,把人往床中间挪了挪。
搂着阮蔚腰腹的手没再收回,被当成枕头的那只手臂也被阮蔚抱住,用脸颊蹭了蹭,似是在评估它的舒适度。
阮蔚背对着沈庭陌,蜷缩在对方怀里,像是两瓣天生一对的阴阳鱼,完美嵌合在一起。
许是阮蔚为了服药喝下太多水,在即将入睡的昏沉时刻,有明显的坠胀感汇聚在被沈庭陌搂住的腹部下方。
阮蔚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在睡意和尿意之间挣扎片刻,终于忍不住坐起来,在床边摸黑寻找拖鞋。
睡前他是从另一侧上来的,拖鞋在沈庭陌那边,阮蔚迷迷糊糊爬过去,试图越过貌似已睡着的沈庭陌,去床另一侧穿拖鞋。
几乎纯黑的视野里,阮蔚慢慢摸索着往前爬,弯曲的膝盖不偏不倚抵在一处硬烫的物体上。
阮蔚下意识僵住片刻,身体失去平衡往一旁歪斜。
本该熟睡的沈庭陌动了动,突然伸出手接住他,掐着窄细的腰肢把人扶稳。
“都说了上厕所不方便,为什么不听话,小朋友。”
低哑的嗓音里毫无睡意,反而有种欲壑难平的隐忍和无奈。
半糖果茶
蔚崽:小爸?
沈总:嗯?
第35章 谁在上面?
住进沈庭陌家里后,阮蔚头顶的乌云似乎被小小的一方屋檐遮住了,过敏逐渐痊愈,工作时也没再受伤。
在沈庭陌的坚持下,两人特意挑了个周末去医院复查,得到医生肯定的答案后,阮蔚如获大赦,琢磨着自己总算可以摆脱沈庭陌爹味十足的管教与限制。
“医生说我可以吃鱼了,今晚有鱼吃吗?沈老板。”刚从医院走出来,阮蔚扯着沈庭陌的袖口问。
沈庭陌如今是他的房东加债主,喊一声老板合情合理。
阮蔚病愈,沈庭陌眉宇间也带着轻松和愉悦,语调和缓:“只能吃淡水鱼。”
“那也行,可馋死我了,待会我要吃黄颡鱼炖番茄,番茄我来挑。”
阮蔚将病历收进背包里,裤兜里的手机正好震动起来,他顺手摸出来按下接听,是童敬的来电。
那头发小的声音里带着按奈不住的喜悦:“老伙计,我婚期定下了!”
阮蔚也顾不得沈庭陌还在旁边,跟着激动起来:“哎哟喂!你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
童敬嘚瑟得不行:“就下个周末,你可以开始准备份子钱了,喜帖我亲自给你送上门,怎么样?这个面子只给你。”
阮蔚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哭笑不得地说:“铁子,忘了跟你说了,我现在不住在你家,你老婆的那个阿哲弟弟,实在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怪不得后来你都没提他,他又带人回去过夜了?”
“呵呵,一天一个,现场表演。”
“哎,这孩子,”童敬深表无奈:“那你回家跟你爹认错了吗?”
阮蔚大步往前走了一段,抬手遮住整个下巴,吞吞吐吐地小声说:“没呢,我现在住沈庭陌家。”
“卧槽,又是那个沈学长?你就不会换一颗白菜拱吗?”童敬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发生了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吗?这才过了多久,你就闷声不响和人同居了。”
阮蔚赶紧将听筒音量调小:“说什么呢,人家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收留我。”
童敬语重心长:“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劝你,别把进度条拉太快,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阮蔚不以为然:“你才扯蛋,你一个要结婚的人,跟我谈什么进度条。”
童敬叹口气:“真的,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就不稀罕了。”
阮蔚扬唇冷笑:“我?太容易到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俩要是那个啥……谁在上面?”
“得了吧你,对两个男人来说,谁在上面是个伪命题,谁在里面才是正确的判断方式。”
阮蔚装成很懂的样子,转而悻悻道:“再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上不上下不下的,哪有这么快。”
童敬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不是像我想的那样……你又和以前一样眼巴巴往人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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