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维知猜出他想干什么,从嗓子里憋出一声闷哼,小狗似的耷拉下头。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 盛绥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得寸进尺。”
话音未落,一个吻很急切地来了。
在被咬住的那一瞬间,季维知有些慌乱,胡乱扯着男人的手袖,竟是拉开几粒纽扣。
这个吻跟前几次都不一样,风流,孟 浪,迷 乱,把他抛进云端又溺在海底。
季维知浑身都酥了,脖子被迫仰起,露出突出的喉结,身子骨却软绵绵地挂在男人身上。
盛绥也没了半点平日的斯文,很不像话地,手探到军装下摆里。
一墙之外,不知是谁打牌输了,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嚷嚷。
一墙之内,两个人的唇都湿漉漉、滑溜溜,柔软又令人上瘾。因为紧张和兴奋,季维知不小心从唇缝间溜出几声低 吟。
第50章 今后有你疼的
“嘘——” 盛绥一边吻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现在只有虫鸟野兽在看咱,你要是把动静闹大了,估计隔壁左右都得来看热闹。”
“你闭嘴…… 唔……” 季维知说不出囫囵话,被欺负得狠了,眉毛都皱到一起。
盛绥故意在他的下唇上咬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我闭嘴了,还怎么亲你?”
季维知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除了男人过近的眉眼,便只剩那盏晃荡的灯。
是自己忽然被压回床 上,吻深了又深。
这次亲吻未免太长了,等季维知回过神来,衣衫开了大半,一截雪白的腰露在外面,胸膛一起一落的。
“咱俩这样不好吧……” 季维知看了眼怀表,心虚地说。
“是不太像话。” 盛绥点点头,指着他眼角和唇角,“这儿都红了。”
“都怪你……” 季维知小声嘟囔。
“嗯,怪我。” 盛绥笑道,“怎么办,不消气的话你给我扣个分?”
预演课堂,这都多久前的事了,盛绥竟然还记得。
季维知地摸着两颊,却舍不得从被窝里爬起来,气不忿儿地说:“咋还有学分啊,你不都学成毕业了嘛?”
盛绥也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但撑着高了点,拉远俩人的距离,“这就学成了,没有别的毕业考试吗?”
“还能考啥啊,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总不能……” 季维知脑中忽然闪过一些旖旎的画面,赶紧摇摇头,“你想都别想,肩膀还没好利索呢。”
——第一反应是怕盛绥再受伤,而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怎么样。
盛绥喜欢都来不及,哪舍得让他在这种逼仄的环境里挨疼。
车上又潮,又没准备,万一真弄狠了感染上什么就麻烦了。
但他就是想逗逗小狼,看有什么反应。
“陆医生说了,得适当运动,有利于恢复。” 盛绥一脸真诚。
小狼没有半点倔劲,反倒跟小狗似的,软塌塌地说:“那也不是这、这种…… 嗯,剧烈运动。” 实在想不出别的名词。
盛绥扑哧一声:“那我轻轻地?”
“轻轻地有什么意思。” 季维知咕哝道,“没劲,要干就得按最狠的来,高不成低不就的哪行。”
小孩说起混账话来是一套一套的,盛绥都没话接了。
他苦笑道:“又不让我动,又来招我。知知,你不厚道。”
季维知被刚刚那声 “轻轻” 撩得神志不清,这会受到指控,更没思考的力气:“那怎么办?”见男人笑得暧昧,他脑袋一热,提议道:“要不…… 我来?”
盛绥彻底没话聊了,又气又好笑,不轻不重地捏他脸,咬牙切齿道:“跟谁学的你。”
“嘶,别捏!疼!”
“疼也受着吧。” 盛绥没好气地说,“等下了车还有更疼的。”
季维知揉着一切正常的脸,摆出受过天大委屈的架势,两脚蹬被子,耍赖:“啧,果然在一起后你就变了。话本里真没说错,男人,靠不住!”
盛绥都懒得搭理,这都闹到十点了,再玩下去又得失眠。
考虑到季维知要值早班,盛绥放过他,躺回枕头上。
季维知见他躺好了,也跟过去,睡在靠里的位置,“二爷,你困吗?”
“还行,你想睡的话我就关灯。” 等摆在盛绥那头,所以他才选的那,省的季维知折腾。
小孩虽然缩进被子里但还是不老实:“我不想睡,舍不得。咱来聊天呗。”
好容易有一晚上时间独处,想多聊会。
“行,想聊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想挨着你。”
季维知环住盛绥的腰,往自己这边捞了捞,嘴巴贴在人家的下巴上,“你进来点,不怕掉下去么?”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俩人都想到泊城别院发生过的事,不约而同地笑。
离得近,季维知能闻到药香味,皱了皱鼻子,点着刚刚上药的部分,“现在这儿疼不?”
盛绥逗他:“疼,你给揉揉?”
季维知明明不信,但还是上手,一边揉一边说:“要不我给你整个玻璃瓶,灌上热水拿衣服裹一层,等天凉了你就放这捂一捂。”
“云城哪会凉。” 盛绥解释说那地界几乎四季如春,“玻璃瓶没用,没手软乎。”
季维知听出这是在撩摆人呢,当仁不让地顶回去,“手再软乎能有嘴软乎么?” 说着拿开手,在伤处旁边啄了一口,咧开嘴笑。
这还不算完,季维知瞧见盛绥下巴上刚刚冒头的青茬,好奇地摸了摸,感觉并不剌手,但麻麻的很舒服。
于是也凑着温软的嘴唇在那也印一下。
盛绥趁势低头,捉住这个乱动的小嘴巴,又接了个浅尝辄止的吻。
“这床小,你可老实点吧。” 盛绥离得近,说话时气息扑在季维知额头上。
季维知偏不,挑衅似的在喉结处咬了一口。
雪白又硬朗的颈部,多了道小狼的牙印。
“小时候我也这么贴着你睡,那会就能老实,现在怎么都停不下来,就想蹭你亲你。” 季维知倒委屈起来,“咋整啊,我这么腻歪。”
盛绥非但没安慰他,还添油加醋:“是呢,太腻了,再腻一个我看看?”
“滚。” 季维知没好气地翻过身,打算做个冷漠少校。
盛绥把人捞回怀里说:“咱知知怎么腻都可爱。”
俩人约好要早点睡,结果你一言我一语又闹到半夜才阖眼。
等一觉醒来,天已大光了。
盛绥揉揉眼睛,先起身接了热水、拆了早餐罐头,才摇摇季维知:“起床。”
“不的,过会儿……” 季维知没睡醒,连说话都拖声嗲气的,翻了个身,把被子全压在腿下边,四仰八叉地躺着。
盛绥恨自己没空拿笔,不然一定得把这一幕画下来。赖着不起床,这也太娇了,怎么能这么可爱。
“前面就是雁城了,不是说会来一批雁大的师生吗,你得控场吧?” 盛绥冲好一杯咖啡,切好面包片,端到床边,“乖,再不起来我就……”
季维知睡眼惺忪,“就……?”
盛绥弯下腰,冲他耳朵边说了两个字。低俗的很,又叫人浑身发麻。
季维知这哪还躺得住,哼哼唧唧地坐起身,眼睛还没睁开,洗漱时都迷糊着。直到冷水上脸,他才打了个哆嗦,定睛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衣服皱皱巴巴,扣子都快开到胸口,锁骨上几颗吻痕分外明显,嘴边也带着暧昧的粉。
季维知立刻清醒,回头骂人:“盛绥你个禽兽!你看你给我咬的,属狗的吧你!”
“昨儿明明是你自己让咬,今儿又不认了。” 盛绥端着餐盘一脸无辜,学舌道,“果然是翻脸不认人。男人,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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