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哥不行,他是个要脸面的人,我受不了他给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
所以今天抽出空来,我便把那晚酒店房间门口的照片发了两张给唐晓婉,请她欣赏了一下。
本来拍这些照片是为了让林染笙对这个女人彻底死心,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派上了别的用场。
很快我就收到了唐晓婉的回复,她说想要和我见上一面。
我便和她约在了一家市中心的咖啡馆,地方是我定的,时间也是我定的,我说得很清楚,过一分钟都不会等她。
所以我到的时候,她已经乖乖地坐在包厢里等着了。
我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明早七点之前,把你搞得那些跟我哥有关的言论、段子和照片都撤了。”
唐晓婉今天穿了件很端庄的深蓝色套装,内搭黑色高领打底衫,严谨正派得不行。
听完我的话,她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回道:“他自己干过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把事先打印好的高清大图一张一张地码在她的面前,照片上的她俯首弄姿,半露酥胸,一脸妩媚的缠绵在我的肩头,和眼前这个简直判若两人。
我敲了敲桌面,笑着问道:“你觉得我像是来找你咨询的吗?”
她下巴绷得紧紧的,突然很严肃地警告我说:“林落,这是法治社会,威胁和勒索都是重罪!”
我点点头,“你说对了,别他妈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老子就是在威胁你!你能耐你告我去啊!”
她手指捏紧了咖啡杯,垂眸盯着桌上的照片,许久之后才又开口说道:“林染笙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你又要这样自爆丑闻,闹大了之后,便是你们兄弟俩争抢一个女人,到时候对你们林家对林染笙,对你,有什么好处?”
“嗐,抬举了啊唐小姐,我哥那就是个破弹琴的,一辈子赚的钱恐怕也抵不上你们唐氏的一块砖,大不了不干了呗倒也不至于饿死。”我托腮看着她笑了笑,“你呢?大小姐,听说你们唐氏继承人竞争得还挺激烈的不是?”
“林落,不得不说,你哥还真是把你保护得挺好的。”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飘飘地说道:“你以为凭这几张照片,就能抹黑我?你把舆论这种东西想得太天真了。”
——真是给你个level你就想battle啊。
“对,买几个媒体,雇几个写手,掉几滴眼泪,到最后你最多就是一个受害者嘛,这路子你再熟不过了。”
我捏起其中一张她最骚的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但是姐姐啊,你别忘了,我才十九岁,是一个刚上医学院的大学生,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履历上可是清清白白的呢。”
我眨了眨眼看向她,又问:“你呢?花过多少钱买自己的丑闻不用我帮你数了吧?富家千金如何诱骗清纯大学生失身,这个标题你觉得怎么样?比可怜?试试看啊,我跟你保证,我的眼泪会和我的情话一样的真诚!”
“你!林落,你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话,你还要脸吗?”她瞪圆了眼睛质问道。
“不要!”
对于这个问题我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拍着胸脯子坦荡荡地告诉了她:“你放心,我林落绝对是你这辈子能遇见的最不要脸的男人!唐晓婉我告诉你,我能阴你一次我就能阴你无数次,比下三滥的路数你永远都比不过我,你一个唐氏的大千金真的想跟我一个小流氓玩身败名裂的游戏吗?来玩呗!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玩不死你我他妈跟你姓!”
大概是怒极了吧,她竟突然笑出了声,“林落,你知道我和林染笙的关系对于你们林家有多重要吗?你知道你母亲是多么希望能够促成我和你哥的婚事吗?我们唐家可以带给你们家的,是你永远都无法想象的。”
“抱歉了,我哥挺忙的,没空跟你畅想未来!你要是舍不得我们林家,改明儿等咱俩的新闻出来后,我三媒六聘一样不缺到你们唐氏大楼提亲去。我哥他跟你不是一个路数的,你就甭惦记了。阴沟里的耗子就该配阴沟里的蛆,我不介意慢慢地跟你玩一辈子!”
时间差不多了,林染笙自己在家我可不放心,不能再和她磨叽下去了。我站起身,撂了最后的狠话:“给你半天时间,把你干的这些肮脏事儿都麻利儿的擦干净了。明天早上我打开手机,但凡还能瞅着那么一星半点儿让我不痛快的东西,我他妈就拽上你唐晓婉的脸皮子去擦!”
我走的时候林染笙还在睡,进屋时发现人已经醒了,正靠在床边看书,看到我回来脸上也没什么颜色。
他被我百般羞辱了两日,也不知在心底暗戳戳地压了多少怒气,昨晚就算被我各种搓弄都紧咬着牙关不哼哼,实在是让人发愁。
我这一趟也就出去了两个多小时,办了两件事。见唐晓婉花了十几分钟,另一件事情比较重要,耽搁了些时间。
我边往屋里走边揣测他这是醒了多久了。一眼扫到床边的桌子时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为了不让这洁癖精气竭身亡,他醒了之后我就把卧室里的东西搬出去了不少,但还是留下了一张小沙发,一盏落地灯,一张桌子和一盆花。
他被我锁在床上不得动弹,唯一伸手可以摸得到的就只有那张桌子。现在整张桌面呈扇形被人归置得如同国庆列兵队伍一般。
杯子,碗,药盒,按大小颜色整齐划一地纵横交错呈方块阵型,另外一小边则七零八落地还是原样,一看就知道是某人尽力了可惜够不到。
床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码在一边,枕头也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
他则在背后靠了一个软垫,身上搭了一条深蓝色的毛毯,堆在腰际处的地方还叠了三道整齐的褶子。
干了这么多事情呢,看来醒了很久了。
我靠近的时候他迅速地屈起了一条腿,背对着我侧了侧身子,明晃晃地摆出了一副“我自己待着挺好,一点都不想看到你”的模样。
这一动便将那三道褶子拉扯得歪歪扭扭,还不小心露出了脚踝和缠绕其上的黑色的锁链。
这链子本来就是个情趣用品,所以比普通的锁链要精细很多,锁头的地方还挂着一个蝴蝶结和一串小铃铛。动起来的时候总会发出一些轻轻脆脆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林染笙的脚腕很细又很白,小腿的肌肉修长紧致。我很喜欢它们缠绕在我腰上的感觉。
不止是脚,不止是小腿,我喜爱他的手,喜爱他的锁骨,喜爱他灰色的瞳孔,喜爱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喜爱他凉凉的嘴唇,也喜爱着他尖尖的牙齿,我喜爱他身体的每一处。
我迷恋它们。我想和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谈上一场恋爱。
我在床边坐下,然后问他:“饿了吗?”
“不饿。”回答得很是冷淡。
我盯着他看,他也不抬头,只一页一页翻着手里的书。
过了好半天,他才问:“去哪了?”
——冷冷清清,别别扭扭。
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丝绒的小盒子,打开,放在了他的面前。
在他昏迷的这几天,我将他的卧室、书房翻了个遍,连床底都没放过,最后终于从他衣柜深处翻出了那枚被我掰断的胸针。
胸针的断口很不平整,修补一下粘起来或许没问题,但想要恢复原样是不可能了。
我想了很久,然后上网查到了一家本市很有名的手工饰品店,咨询了一下意见后订做了一个手工雕花的玫瑰,今天特意将胸针拿了过去,让店里的师傅帮我将玫瑰接在了断口的位置。
林染笙将盒子捧在手心,眯起了眼睛细细地看着,唇角悄悄地勾起了一点点,不一会儿又迅速地压了回去。
我瞧他看得专注,就趁机低头在他脚腕上吻了一下,他缩了缩脚,铃铛敲打着细链。
——叮叮——叮叮。
把耳朵都吹得痒痒的,我忍不住俯下身子蹭在他的脚边,放软声音撒起了娇:“哥,我把你的胸针修好了……你再给我锁一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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