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您当选东京都知事,对伊集院来说是双赢。”伊集院冷漠地解释完,补充道,“那个岸尾诚惹了伊集院家的人。到时候,还请您不要怪罪我,我并不是与您作对。老师。”
一声老师唤起了森山对过往的回忆,不由地叹息起来。
伊集院所请求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岸尾诚不过是个新出头的小卒。至于双赢,若是能当选,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伊集院的解释和姿态都令森山感到满意,于是森山放下狐疑,与伊集院就合作密谈起来。
两方下属也都加入商议细节,文雅地厮杀争利。森山原先准备的条件,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岸尾诚,全部都要重新考虑,更费时间。
快凌晨两点,才算敲定了合作框架。
森山一边让下属给自己锤肩背,一边大声让人取庆功酒来。
森山对伊集院暧昧地笑道:“是那种很滋补的酒哦。放心,老夫知道你的喜好,都安排好了。”
竹屋助理顿觉不妙,知道院长难处,想出头代院长婉拒,还没开口,就被院长一个眼神止住了。
这杯酒是森山的安排,代表对当年伊集院辞职的芥蒂,伊集院如果不喝,等于前功尽弃。
森山下属捧着金盘而来,盘中是两个波斯风格的蓝宝石酒杯,里面倒满了不知名的酒液。
按照森山的习惯,是在高级洋酒里加了料。
森山这个人,能力和手腕都是一流,却有两大毛病:一贪财,二好色。
已经六十岁的森山,不仅情人众多,还很热衷给年轻部下安排体验,小道报纸都说森山家有祖传秘方,所以这么老了还那么行,在女人那方面就是填不饱。
伊集院从金盘中拿起酒杯,冷淡道:“您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森山哈哈大笑,眼神幽深道:“这套酒杯,老夫拍下时就觉得很衬你,现在一看,果然是如此。明日老夫就派人送到府上。来。”
森山不容拒绝地举杯与伊集院相碰,蓝宝石杯身撞出清脆的声响。
话不多说,伊集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竹屋助理扶着自家院长走出电梯,手里捏着那位森山大佬塞来的房卡,在走廊上犹豫停步,不知道该不该把院长往房间里送。
毕竟院长目测都没行为能力了,把院长送进去交给陌生女人,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正犹豫着,肩上的重量忽然没了。
竹屋助理抬头一看,院长清醒地站得好好的,顿时很佩服:不愧是当过精英官僚的人。
伊集院左右活动脖颈,注意到竹屋手里的房卡,淡漠道:“交给你了。”
“诶?”竹屋扇了扇房卡,往院长腰下扫了一眼,推辞道,“院长,我现在没那么需要。”
伊集院冷漠地说:“不要就扔了。”
扔了?竹屋掏出手机准备给院长安排:“您去哪一边?”
伊集院语气不耐烦:“我回家。”
回家?
竹屋把房卡往西装裤里一塞,上前扶住他:“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送您下去,司机就在停车场。”
*
从浴室出来的伊集院,浑身带着寒意。
潦草地解决两三次,并没有完全消解助性酒的威力,但伊集院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解决,何况他现在很不耐烦。
那杯酒加的大概是森山找到的新料,多出了从没出现过的头痛症状。
此刻伊集院大脑传来的抽痛,和以前连续失眠十天半个月后的抽痛一模一样,让他心情重归阴郁,灵魂又暴躁起来。
人真是可笑的生物。
他才找回望月慈郎,只不过终于好睡了三晚,已经伴随了他大半辈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耐着的头痛,竟然就变得如此难以忍受了。
伊集院沉着脸走进起居室,准备将望月慈郎抱上楼。
第19章 冷热的交替
伊集院俯下身,近距离嗅到望月慈郎的气息,思绪就昏然起来。
初遇时也是这样,那天,微风从望月身后吹拂过来,他闻到那气息,就产生了困意。
为什么望月慈郎能让他睡着,研究室至今没找出原因,不过他也不在意了。
险些趴倒在望月身上,伊集院及时撑住地面,才没有撞醒睡着的人。
伊集院对自己不满地啧了一声。
头痛状态又被醉意侵袭,此刻的他,对望月的气息完全没有抵抗力,一接近就想睡。
这样,根本无法把望月抱上楼。
伊集院站起来,后退几步,思索片刻,走向厨房。
打开冰箱,迎面而来的冷气让伊集院舒服了许多,他从冰格中拆出一颗冰球,噙入口中。
纯净水冻出的冰球,只比兵乓球小一圈,进入口腔,给唇齿带去无处可逃的冰寒,瞬间刺激得人精神一振。
太冰了,但不能吐出来,现在只有这个办法。
回到起居室,一直没敢动的俊太郎,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他。
对了,还有这家伙要处理。
现在倒是会装乖。
俊太郎下午干的好事,风早当时就用邮件报告了过来。
不论是望月短时间内就让护卫犬对他如此亲近,还是俊太郎迅速将望月辨别为可哄骗对象,都让伊集院颇为惊讶。
都过于能耐了。
但俊太郎身为护卫犬,竟然违背主人的教导,打破不可讨食的规矩,毫无疑问是严重失格,必须受到惩罚,而且必须罚到它不敢再犯。
伊集院沉着脸,从果篮中拿起一个苹果,对俊太郎晃了晃。
看到苹果,俊太郎顿知不妙,却不敢垂头丧气,保持着注视主人的姿态,等待训诫。
伊集院轻哂,俯身将苹果放到地毯上。
苹果离俊太郎只有一步之遥。
俊太郎却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主人对它重复打了两遍stay的手势指令。
这意味着,它必须保持标准趴姿,而且视线不能离开苹果。一直到主人给出下一个指令为止。
伊集院从巨犬身上抱起望月慈郎,这个与他同龄的男人,体重明显过轻,长期的艰难生活不是三天能补得回来的。
伊集院的思维,已被头痛和醉意侵袭得支离破碎,竟掠过一瞬“抱枕太轻,要把抱枕喂胖”的想法。
但此时他什么都顾不上,只是本能地调整了一下抱姿,然后抱着抱枕,向楼梯走去。
冰球都快把他的口腔冻麻了。
慈郎快醒过来时,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睡在俊太郎身上,所以梦到了被巨犬驮着走。
不然怎么有一晃一晃的错觉。
但他睁开眼才发现,他正被伊集院抱着!
不是夜间工作“抱枕”那个抱,而是像父母抱着孩子一般,对普通成年人来说,就是打开晨间偶像剧才会看到的公主抱。
温热地围拢他的肩背的,已经不是俊太郎庞大的身躯,而是伊集院的臂膀。
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先把自己从这个过于羞耻的局面中摆脱出来。
“请放我下来,伊集院君。”慈郎镇定地对伊集院提出。
但伊集院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什么情况?伊集院的样子,看上去似乎不太对。
他紧皱着眉,像是不舒服,脸颊也似乎微微肿起?难道是生病了?
是了,伊集院说过今晚可能不回来的,现在却在这,又做出这么奇怪的行为,应该是出了状况。
“伊集院,你发生什么事了?”慈郎尽量抬着头,担忧地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伊集院?”
被慈郎呼唤的伊集院,忽然停下脚步,低头恶狠狠地吻向他。
本就被伊集院完全抱在怀中,此刻连呼吸和唇齿都被夺去,慈郎毫无防备,想抵抗时已经迟了。
再反应过来时,伊集院已经继续抱着他往前走了。
唯一能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是慈郎口中那颗,由伊集院的舌渡过来的,让他无法说话的冰球。
冷。热。交替。
“嗯?嗯?”慈郎不明所以,大脑被吻得一片混乱,却又下意识想从信任的伊集院那里寻求答案,可是被冰球塞住嘴巴的他,只能发出短短两声表达疑惑的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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