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见朋友,先不说了。”
唐夕言连忙跟上去:“反正也是顺路,一起下去吧。”
“啊……好啊。”
曲笛转头把手机挂了,收了起来,连再见都没说。
唐夕言这下更觉得曲笛很奇怪,要是真的是自己的朋友,讲个电话怎么就不能听了,他一来就那么着急挂电话,肯定是心里有鬼。
哼!你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居然在我身边了还想着外面的人?大半夜跟人家出去也不怕他心怀不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那么正直的。
两人心里都藏着事,一路上无言,直到挥手告别,曲笛才松了一口气,加快步伐离开,唐夕言就像个小怨妇一样站在原地看着他逃命似得离开,渐渐没入夜色之中,连头都没有回一次。
唐夕言立马转身回房,换了一套衣服,戴上墨镜和帽子,将自己掩盖得严严实实,打算跟着去鹿头山一探究竟。
还说只是去吃饭,曲笛肯定是撒谎了,鹿头山上面啥都没有,只有山脚下有些流动商贩在摆卖,难不成他们大半夜打着电筒去山脚下淘纪念品吗?
越想越生气,唐夕言自己偷偷打车去了鹿角山。
曲笛和舒逸约好了,两人各自出发,到了鹿角山山脚汇合,鹿角山算是很原始的山,没有过多的修饰痕迹,只有一些人为修建的一些石梯,并且山体不陡,很好上去。
但是由于这边灯实在是不多,太黑了,半夜爬这种山很容易出意外,只有一些专业的天文爱好者和登山者会来这边,更多人都选择了可以坐缆车和坐车上山的鼎庆山,加上这座山谐音定情山,情侣大多选择去那边。
舒逸比曲笛先行一步,早早在山脚下等着,这边黑,他裹得严实躲在一旁没人注意到他,即使是注意到了也以为他是怕蚊子才穿成这样的,这边山顶到了晚上的确是会清凉一点,穿外套也无可厚非。
两人还没来得及通话,曲笛就一眼看见了他,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朝着舒逸跑了过去,舒逸也很配合,张开手将人搂在怀里。
“等很久了吗?”这边蚊子多,而且舒逸还穿了那么多,肯定很难受,他有些心疼。
“没有很久,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吧。”
“嗯。很顺利。”
路过的人看见他们抱在一块,议论了两句,曲笛不好意思要挣开,舒逸却抱得更紧了些,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再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羽毛一样落在曲笛的心尖上,让人很难不心软。
两人静静地抱着对方,身边开始传来夜里蟋蟀的叫声,其中夹杂着几声稀稀拉拉的蝉鸣,不知过了多久,舒逸才放开他,然后郑重地牵起他的手:“我们走吧。”
“嗯。”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山路不难走,虽然今天剧组那边提前结束了,但是两人为了不暴露身份,其实来得有些晚了,所以肯定是赶不上爬到顶的了。
他们走了很久,连曲笛都开始出汗了,更别说穿着外套戴着帽子的舒逸了,曲笛看见不远处有个小亭子,他想舒逸明天还要工作的,怕他累着了,于是提议到小亭子坐着休息一下。
“可是……快十二点了。”流星雨预计的时间就是十二点。
曲笛拉着他走过去:“我们也不是为了看流星雨,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他顿了顿,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
舒逸声音轻轻的:“今晚,你才是我的流星雨。”
他们都说璀璨的流星雨转瞬即逝,每颗星星都有着自己的方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留,但是曲笛相信,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颗星星,他从触不可及的天空走下来,划过夜空,撕破黑夜,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忽然间,一道亮光划过,曲笛兴奋地抓着他:“是流星!”
不多时,流星像是雨点一样相继落下,照亮了整个天空,比满天绽放的烟花还要震撼。
那一道道的光芒闯进了他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火落入了水中,没有泛起一点涟漪,却迷了舒逸的心。
这一刻舒逸陷进了那汪泉水,他没有挣扎,任由自己沦陷,黑夜里只有他们两个,耳边还响着虫鸣,他忽然抓住曲笛的手猛地吻了上去,曲笛一惊,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但他却看见了舒逸眼里的急不可见的挣扎,他的眼睛在哭……为什么呢?他来不及细想,舒逸便搂着他的腰身往自己这边带,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呼吸交缠,温度陡然升高。
细细密密的薄荷味道逸散开来,带着些青草的青涩,舒逸情动了,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释放。
曲笛明明是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但是舒逸情动了这个认知却让他腰间一软,几乎要站不住了,他轻启朱唇,闭上双眼,任由他攻城略地。
两人吻得忘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在树后站着的唐夕言,他的手紧紧地抓着一旁的树干,满脸的不可置信,自虐似得看着他们缠绵悱恻,看着曲笛双眼紧闭,脸颊泛红,甚至有掩盖不住的轻吟逃了出来,像一把刀扎进他的心里。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事,因此提前更新。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唐二失恋,我真的一边写一边笑。
谢谢大家的海星!鹿爱你们!
ABO在劫难逃
第26章
唐夕言觉得自己好像站在那里度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其实很想上前将他们两个人分开,把曲笛拉到自己的怀里,甚至如果曲笛告诉他自己不是自愿的,他还是会相信。
但是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会被肆意地嘲笑,害怕如果自己和舒逸比的话,他在曲笛眼里一无是处。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以为自己是他心里不可取代的那一个,为此辗转反侧。
其实他只是换作是谁都可以的路人甲,早就有人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正大光明地住进了曲笛的心里。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人家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
他长那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卑,他偷偷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没在黑夜之中,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三人就像是这场流星雨,唐夕言是可有可无黑夜,在他们热切的爱情中间终究只是背景,无人知晓。
曲笛被吻得腿脚发软,舒逸将人搂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和他一起静静地欣赏这一场绚烂的落幕,唐夕言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有些落寞地转身离开了。
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他。
他像逃跑一般越走越快,似乎只要逃出这里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喘着气两步并做一步快速往山下走去,一下没注意他的脚踩空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护着自己的头,其实前面就是一个小平台,所以他直接扑到在了长着杂草的泥里。
倒也没什么外伤,只是衣服沾上了不少泥污,他撑着身体爬了起来,一只蟋蟀跳到了他的脑袋上,接着就跳走了。
现在连一只小臭虫都欺负我!唐夕言狠狠地将那只幸灾乐祸的蟋蟀给一脚踩死了,还用力碾了几下。
之后他像个呆子一样看着那只虫子的尸体,说:“混蛋!”
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和委屈,但他倔强地没有哭出来,不就是一个Beta吗?他连Omega都不缺,还会缺你这个Beta?我才不喜欢你呢,之前以为你喜欢我还烦恼了很久,现在倒好了,烦恼自动消除了。
以后,他们就只是上司和下属,助理和艺人了……
他插着口袋,慢慢地走下山去了,这次他不会再摔倒了,他会把一切都留在这里,他还是唐夕言,那个无畏无惧,没有牵挂的唐夕言。
他吸了吸鼻子,情爱什么的,只会影响他往上爬的速度,舒逸迟早要被他踩在脚下。
这场流星雨持续的时间比预期要长,两人直到结束还有些意犹未尽,不知道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这场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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