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了电话,一个人十分无措,忽然有红点一闪一闪,他注意到了头上那挂在墙上的电话,正闪着红色指示灯,他接通了,是唐朝白的声音。
“是我。”
“唐朝白……”曲笛哭了,“你报警,你快报警……她是来找你的……”
他听出来了,外面的人是冲着唐朝白来的,他是很怕,但他不想唐朝白为了救他出什么事。
“我知道……”车到了地方,他怕惊动方莹莹,车停在了比较远的地方,他带着的人也陆续到了,跟在他身后等着吩咐。
“你不要出去,知道吗?警察很快就到了,你也不要太激动了,孩子会害怕的。”
他做了个手势,几个人分散开来,唐朝白开始转移曲笛的注意力:“医生说了,是个男孩,不过,还不是道第二性征是什么。”
曲笛不再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让唐朝白确定他还在听。
有一个人在背面找到了一根垂下来的绳子,唐朝白点头,其中两个人顺着爬了上去,另外的人从另一边上去。
唐朝白不敢说话了他怕方莹莹听见。
两个人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谁也不讲话。
忽然,曲笛问道:“唐朝白,你是不是回来了……”
第78章
唐朝白沉默着不说话,曲笛知道他肯定是回来了。
几分钟之后,他听见唐朝白压低声音说道:“曲笛,我得护好你。”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说完唐朝白就挂了,跟着来的人已经悄悄进了房子,只要把方莹莹控制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曲笛也不敢给他回电话,他屏着呼吸焦躁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他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清晰可闻的尖叫声,是一把女声,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跌落在地的声音,曲笛趴在书柜背面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唐总!”
有人在喊唐朝白,声音急切,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吗?曲笛想出去但他发现自己不会从里面开门,他咬着下唇,护着自己的肚子,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一脚踹到了那木制的书柜背面,但很遗憾的是,它纹丝不动。
这时,门忽然开了,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险些将他扑倒在地,外面红艳艳地火光一片,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人在外面喊着“唐总小心”,火势很大,将整间书房都吞噬了,烟雾重重,外面是什么样子一点也看不清。
他要死了,曲笛想着。
有个人影身上披着宽大的被子闯了进来,他脸上有一道伤痕,渗出了血,他张开手臂撑起被子,朝他喊到:“进来!”
曲笛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被子沾了水,很湿,鼻尖是冷冽淡雅的檀香,那是属于唐朝白的信息素味道。
他看不清唐朝白的样子,因为他将自己死死地护在怀里,只有他的心跳声在耳边无比清晰,火势太大了,他们在里面停留了一会儿才找到机会往外冲。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成为了背景,洒水器在头顶沙沙作响,曲笛似乎只听见那厚重的令人安心的心跳声,还有他那带着一丝冷意的嗓音:“别怕我在。”
幸好书房不大,曲笛被他护着走了几步外面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他们都能逃出去,他是唐朝白,是唐夕言口中那个独断专制,无所不能的唐朝白。
“唐总!”是谁在耳边惊呼,挡在他身后的人往前踉跄了一下,他听见背后有什么落地碎裂的声音。
“唐朝白?”没人听见他的呼喊。
他接着往前走了几步,身后那个温暖稳重的屏障忽然间压了下来,有人接住了他们两个,他们扯开那张脏兮兮的被子,曲笛回头,只看见那原本挂在书房上方的木制水晶吊灯碎落一地,上面的檀木熊熊燃烧着。
那几个人带着昏迷的唐朝白和似乎被吓傻了的曲笛跑到外面,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只有曲笛只是跑丢了一直鞋子,衣领歪了一点。
那人将唐朝白平放在地上,不敢再碰他,他朝着另一个人喊道:“救护车呢!”
“已经报了火警和叫了救护车了。”那人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曲笛趴在地上,狼狈地向着不远处躺着的人爬过去,他摇了摇,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
身旁的人连忙拉开他,语气里带着一点责备:“你别动他!”
火势太大了,书房里全是汽油和一大堆的木制家具,他们根本进不去,唐总却一点犹豫都没有,抢过他们手中的湿被子冲了进去拉都拉不住。
曲笛伸出自己的手但又不敢触碰,只能一次次地喊着唐朝白的名字,可他始终没有再睁开眼睛,自己害死他了吗?
就像是唐夕言一样。
消防车来得很快,救护车随后也到了,曲笛抢着要随车,可才踏上去一步,便昏了过去。
舒逸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在唐朝白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他们住一间病房,曲笛醒得早,手上还挂着水,现在趴在唐朝白床边睡着,不挂水的手握着唐朝白。
唐朝白伤得不清,手臂和后背都有烧伤,因为外力撞击,整个后背都紫了,还进了不少碎玻璃,他只能趴着。
似乎不太舒服,唐朝白皱着眉满头冷汗,他轻哼了一声,曲笛被吓醒了,赶紧按铃叫人,舒逸这才走了进去,他帮着曲笛给唐朝白调整了一下姿势。
医生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麻药过了,疼是应该的,但人还昏睡着,需要有人定时上药,曲笛想要自己来,却被舒逸叫住了。
“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医生说你的孩子不是太稳定。”
曲笛却说:“我想照顾他。”
这件事情自然不会真的落到曲笛身上,唐朝白醒来的时候正是第二天下午,有人在他背后捣鼓着什么,后背火辣辣的疼着,但也带着一丝清凉。
“你醒了!”是他最想看见的人,唐朝白悬着的心落下来了,看来人没事。
“嗯……”他皱眉闷哼,背后的人动作重了,疼得厉害。
“你轻点!”曲笛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柔下声音问唐朝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很快就到了,舒逸给你上药,等会儿就没那么疼了,对了…你要喝水吗?”
他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水,有些拿不稳水壶还倒出来了一点,唐朝白下意识伸手去接,曲笛却找了一根吸管说:“用这个,我给你拿着。”
背后的人又用力按了按,他扭头一看,舒逸面色不善地看着他,那样子看起来像想要杀了他而不是帮他上药。
曲笛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是一丝半点,这是唐朝白这几天的感受,他后背有伤,只能趴着,趴久了难免浑身不自在,胸口被压得有些发闷,曲笛每天给他读报纸,之前在家里唐朝白一早起来就是看当天送来的报纸。
“税率下调新规定将会在年中落实……”曲笛合上报纸将它放到一边,又到了上药时间,舒逸还没到,舒逸不是必须做这个的,他知道最近他好像忙着复出的事情,那天家里出事他不在就是去谈新合作了。
曲笛走到柜子旁边翻出要用的药打算今天自己来。
唐朝白知道自己不该仗着身上这点伤博取曲笛的同情心,看他日夜为自己担心,甚至有时候怕他起夜上厕所,觉都睡不好,他稍微一动曲笛就急忙下床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但这是他第一次见曲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们之间似乎掀掉了那一层轻纱,对面的人开始变得真实生动变得触手可及。
“让护士来吧。”曲笛受不了这浓重的药味,每次他都脸色苍白地站在自己旁边看着,还吐过一次,但每每唐朝白让他出去走走他都不愿意总要看舒逸好好地帮他上完药才算。
“不用麻烦他们,我来就好了。”他拿出纱布,用酒精浸湿。“我也习惯了,这味道现在闻着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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