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着吧,厨房还有,你休息一下下午喝,我先回公司了,阿姨今天下午会待到我回来,有什么事叫她就好。”
唐朝白收拾好东西,看着曲笛躺下盖好被子,他把窗帘拉好关灯出去了。
黑暗中,曲笛看着那一点点从窗帘空隙中透进来的光,心乱如麻,他知道自己该快刀斩乱麻的,放过唐夕言,也放过他自己,唐夕言太喜怒无常了,他害怕自己原谅了他哪一天就再次被他所厌弃。
他不愿这么被动,但是……他们之间还有这个孩子,像是一根绳子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将来无论他们多疏远都始终有这层关系在。
他自己也在自我拉扯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棠艺项目多了起来,唐朝白晚归的天数也逐渐增多,但他雷打不动地每天和曲笛说晚安,不在家就打电话,曲笛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似乎不再顾忌唐夕言这层关系开始明目张胆地对自己示好了。
唐夕言配合着医生的治疗,据说好得差不多了,他也来过几次但都被保镖拦下来了,他迎着大太阳在楼下往上面看,曲笛总是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不出现。
至于舒逸,沾了舒曼的光,大摇大摆地进门,两人聊天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是陪着,有需要的时候提醒舒曼吃药,他们插花的时候给两人打打下手,必要时下厨做点吃的。
舒曼总是叮嘱曲笛别被他弟弟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舒逸敢怒不敢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曲笛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了,再过一周正好满八个月了,他趁唐朝白不在家,偷偷拿出自己以前的存折,果然和他记忆中没差别,那一大笔钱转走之后卡里就剩下两百二十块了,连一张远一点的机票都买不起。
他这段时间真的太过于依赖唐朝白了,事事不用操心,但也多亏了他,自己才不用为了生计奔波,但他不能一辈子靠他过活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生对他说道:“你乖一点,等我找到办法了,我们得走了。”
他只怕孩子适应不了,毕竟他给不了他和现在相当的生活条件。
再缓缓吧,等孩子生下来了他就能出去工作了。
“哥,你什么意思?医生明明说了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唐夕言气红了脸,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他只能来公司找他了。
唐朝白也没让他拦他,还让秘书给他带到总裁公办室。
唐朝白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的大名,将文件合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面对他不像是个哥哥,而像个谈判的生意人一样,语气抑扬顿挫:“我现在在追求曲笛,为自己创造优势合情合理。”
他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唐夕言被他这一番论述吓得愣住了,花了几秒钟消化他的话,转而快步走过去,撑在那张檀木桌上和他对视,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是我的伴侣!”
唐夕言在他眼里就是个好对付的小孩,他轻松地往后一靠,说:“在你说出那些话,在你怀疑他,在他对你心死的时候,你已经没资格以他的伴侣自称了。”
“唐朝白!”
唐夕言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但唐朝白一点都没有生气,他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在感情上是对立关系,其他事情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找我帮忙,但曲笛你别想见到。”
明明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出大伯勾引弟媳的狗血剧,但在唐朝白那张嘴说出来怎么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他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唐朝白理了理自己的袖扣,波澜不惊地说:“我知道,但事实上你们并没有婚姻约束,最终要看的依旧是曲笛的选择。”
“你……你……”面对这么冷静又不讲理的唐朝白,唐夕言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了,他之前唯一的优势就是曲笛和他确立了伴侣关系,并且两人还有了孩子,但现在连曲笛都不愿意见他了,唐朝白说得对,曲笛想要离开他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甚至只能看着别人对他好,把他从曲笛心里挤出去,连孩子可能都得叫别人父亲了。
自从那天和唐朝白摊牌之后,唐夕言心里一直上火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打算把这里改成婴儿房,你觉得呢?”唐朝白拿着图纸给曲笛比划。“地面我打算全部铺上地毯,这面墙我们可以画上一点东西,这边是娱乐区,婴儿床到时候我让他们把版式送过来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房间就在曲笛房间的旁边,一直空着,可说实话曲笛觉得一个孩子没必要住那么大的房间,况且……他不打算一直住在这里。
“其实……孩子不用住那么大的房间的,和我睡一间房就好了。”他不敢和唐朝白说自己的打算,因为肯定会被拒绝的,在他有能力离开他独自生活之前他不想让他知道。
“孩子长的快,以后上小学了就得有自己的房间了,既然有条件就现在准备着吧。”唐朝白在图纸上画了个圈:“这里还是得改一下。”
曲笛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好像这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当真一点都不介意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就像是唐夕言一样……
Y市机场,一个穿着裁剪完美西装,身材高大笔挺的男人从私人飞机上下来,虽然全身都散发着不可忽视的Alpha威压,但他精致的面容还是惹得不少人驻足,他后面跟着一个长相还不错的Beta。
“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请问您是要现在就过去吗?”
“唐朝白那边怎么样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顺利来到Y市。
何一醇说:“唐夕言回去了,加上那人产期临近,他盯得也不严了,这次您是顶了一个政府人员的身份过来的。”
时越汐冷笑:“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那么上心,看来是不打算藏了。”
“唐夕言前段时间搬出去了,具体什么原因打听不到。”
时越汐心情不佳,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开始光明正大和自己弟弟抢人,把人赶出去。
“真是个废物。”
还打算让唐夕言回去给他弄点麻烦出来,居然那么轻易就被唐朝白给解决了,果然不能给一个孩子太大的期待。
何一醇还是提醒他:“不过您还是低调一点,毕竟这里是唐家的地方。”
时家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跨越一个国家,就像唐朝白到了A市依然要到处找人帮忙一样。
“金国豹那边怎么样了?”
“那块地他已经交接完毕了,已经让人跟进了。”唐夕言回去之后,唐朝白总算是收了手,金国豹还不知道这个救命符是从他那里带走的,还以为真的是时越汐帮了忙,上赶着把之前承诺的东西奉上。
“你盯着点,别给我出什么纰漏。”
在这边也没什么人好应酬的,他们直接到了住处,是何一醇用自己的身份买下的一幢复式小洋房,两层楼外带一个小院子。
他颠簸了一天了,一回来就洗了个热水澡,一出去发现何一醇还在等着他。
“还有事?”
“柴显周联系上了,他想要和您见一面。”
时越汐抬眼看着他,似乎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有这个资格吗?”
一个十八线小团的团员,恐怕连自己的老板唐朝白都没见过,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重要货色吗?
“他说他手上有唐朝白的把柄。”
时越汐不屑一顾,并没有被说动:“他有这个本事大可直接威胁唐朝白去,说不定唐朝白都要跪下求他放过。”
何一醇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直接忽略和他交谈的过程,说出重点:“他想要到A市去发展,而且给了一张截图。”
他是自己自己得罪了唐朝白肯定永远都没有出头的时候了,在何一醇联系他想要他帮忙搞点麻烦的时候,他迫不及待抓住了时越汐这个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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