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湾晚灯(19)
那个家里唯一的联系死了,每个人都没有回去的理由。
唐意远做了选择,决心靠自己去抓。他闭了闭眼,单刀直入往下走,“哥我想好了,你要是真的不回去过年,我也不走了,就留这儿陪你。”
“不用。”陆辞抬眸瞥他一瞥,厌烦的情绪很快闪过去,“你下次再来,我也不会开门。”
“为什么?”唐意远愣了愣,指甲掐到肉里,出了血也不觉得疼。裤脚沉甸甸地滴着水,冷意钻到心里去,他低下头,弓着背,脚不住地往后缩,想到什么,从胸腔里慌乱扒拉出几句话,说到最后甚至带了哭腔,“我知道了,你还怨我…可那是她自己要死的!做错的不是我,哥,做错的不是我啊。”
陆辞按开床头灯,“你做没做错都和我没关系。”
“那你就非要这么对我?!”唐意远被明亮的光线刺得扭过脸,他变过声了,可调子依旧尖得像锐物刮过黑板,听得人牙酸。
没人说话,剧烈情绪起伏后,他终于想起陆辞不喜欢吵架,深呼吸几次,勉强还恃住心绪,过了一会才转过来,揣着满肚可怜要装,然而视线移到床上,脑袋里轰一声,一下哑了火。
姜照眠抱着枕头,裹在米白的小毯子里,脸上的潮红还没散,乌溜溜的眼睛锁住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陆辞背对他们,在冰箱的冷藏室里拿东西。Omega见他望过来,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唐意远站在原地,两条腿灌了水泥,他意识到其实姜照眠的恨不比他的少,AO的占有欲是最脏的本能,与生俱来的罪。
冰箱门合上,陆辞掉转身,姜照眠蹭到床沿,瞄到他手里的东西,抿了下唇,“痛,不喜欢。”
陆辞拆开一次性的无菌注射器,“最后一针。”
打完就要回家,姜照眠绞着被角不搭腔。
“手。”
姜照眠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伸出白嫩的胳膊。
陆辞指尖摸上他肘窝,找了下静脉位置,扎完止血带,一手固定住,针头抵着推进去。
吸尽药液的小瓶放在床头柜,唐意远视力不弱,眯起眼去看,是普通的镇定剂。小诊所开出的药单里的常客,疗效粗糙而猛烈,对机体的刺激性大,有几率出现的副作用往往不可逆,跟宝州医院精确配置的几盒口服药天壤之别。
他一阵颤麻,扑上去扯陆辞的胳膊,急促地说:“哥!你疯了?”
针筒早就空了,陆辞侧过身避开他,把东西丢进垃圾桶,眼皮撩了下,“又怎么了?”
唐意远不可置信看着他哥:“你给他打这个,万一出事了有命赔吗?”
诊所里第一次注射这种药的小孩能鬼哭狼嚎一个上午,四五十的男人也有受不住掉几滴泪的,他没想到陆辞就这样让姜照眠活生生熬了下来,喉咙一紧,连血都要凉了。
“死不了。”陆辞一只手喝水,另只手轻轻按着姜照眠的唇角,Omega张了张嘴,不自觉要去舔,殷红的舌尖与雪白的虎牙一闪而过。他微微避开,姜照眠像是急了,睁大眼看他。
“碰了药还没洗,不嫌苦?”陆辞掰过他的小脸,抵着酒窝的位置摩挲了会,又移到下巴,指腹缓缓地蹭,像在拨弄一只猫。
粗糙的薄茧刮过皮肤,激起又痛又麻的快感,姜照眠蹙着眉低低喘息,他被彻底干透了,一点轻微的刺激就能逼得他绞紧双腿。
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晕出一个个青钱大的圆,那股泥土的腥气全扑上来,唐意远几欲作呕,猩红的眼死死盯着显然情动得不正常的姜照眠,一开口问的却是他哥哥:“你标记他了?”他闻不到房间里任何一个人的信息素,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挡在中间,挤压得人呼吸困难,他快要待不下去了。
“没有。”陆辞放下水,拿起抽屉里的手机,划了几下屏幕,“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唐意远怔住,欣喜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又听到他平淡的说:“待会沈浩接你回去。”
“我不走。”
“那别洗了,七点还有公交,你现在出门。”陆辞按灭手机。
“为什么他能留下来我不能?”唐意远突然指向姜照眠,扭过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质问:“就因为他能给你操?”
门轻轻磕上,男生返身落锁。
姜照眠一骨碌跳下床,撑着发软的两条腿,走了几步撞到他身上,黏着他的背,“哥哥。”
陆辞刚从外面回来,外套带着潮湿的水气,转过来把人拢到怀里,“嗯?”
Omega埋在他颈窝,乌龟似地躲起来,小声说:“好久。”
他送唐意远下楼,姜照眠等得眼圈通红,一颗心像放在油锅,两面煎得兹啦兹啦响,生怕血缘绑住两个人,Alpha再也不回来。
“才几分钟。”陆辞抱着他往回走。
姜照眠唔了声,安分没一会,又去蹭他的下身,糯糯叫了句老公,顿了顿,凑过小脸,湿软的舌头一下下舔他的喉结,咽下黏腻而破碎的呻吟。
陆辞扒掉他的裤子,两根手指探进翕张的嫣红小洞,穴口早就被肏熟,甬道又软又热,稍微一搅动就发出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他掠过床尾。姜照眠两条腿缠紧他肌理分明的腰身,手臂环着他脖子。那几根长指模仿性交的抽插,亵妧一般在敏感的后穴进出,Omega难耐地亲他下巴,“嗯…哥哥,床…”
“在这里做好不好?”陆辞带他到窗前,天暗下来,外面是大雨滂沱的深蓝的夜,“不然你晚上没地儿睡。”
玻璃冰凉地抵上脊背,姜照眠被刺激得一抖,拼命往他怀里缩。手指拿了出去,换上粗热的阴茎,浅浅地插着,层层的软肉绞死了那根东西,又被一下肏到底。他不住地颤栗,玻璃窗在背后森森地泛着寒气,后穴吃不下Alpha的性器,胀痛得难受,一身细汗。
陆辞俯下身亲他,舌头在口腔里搅,含混地哄:“夹轻点贝贝,听话,不疼的。”
姜照眠仰着脸,哭喘着承受对方凶狠而急促的顶弄,透明的口涎不受控地顺着嫣红唇角淌下来,甬道被肏得筋挛,膝盖哆哆嗦嗦地抖,一双白皙的腿像煮烂的面条,他几乎就要跪下去。
陆辞把人捞回怀里,按着他的脑袋,下身抽出一点,又用力蹭着敏感点捅进去。
不是发情期,Omega重新闭合的生殖腔幼嫩紧窄,他挺腰一记记地往里捣,顶端时不时蹭过入口,那天让人强行操开的恐惧再一次笼住了姜照眠,带来强烈的窒息感,攀着他肩膀的细白手指收紧,“不要碰那里…呜、我害怕,老公。”
粗粝的手指一遍遍摸着他滑腻的后颈,陆辞抹去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湿漉漉的泪,顿了顿,“我不进去,乖。”
腺体和后穴传来熟悉的灭顶的快感,姜照眠被刺激到崩溃,后半程连神志都不太清醒,更不知道自己射过几次。
陆辞抱他去浴室清洗完,又喂他喝了点东西,等关了灯,姜照眠窝在他怀里,呆了呆,才迷迷糊糊想起引诱的初衷,“明天…不回去。”
陆辞抬腕看了眼手环,折腾完已经到凌晨两点,语气很淡,像是讲一个简单的事实:“可是他们今天就会来接你,十一点。”
“拖到现在才回去。”饶清傍晚在公寓接到人,夹着烟,敲了敲方向盘,“又和你妈妈吵架了?”
姜照眠脸冲车窗,眼睛闭着,含混地应了一声。
前面红灯,饶清按下车窗,手往外一伸,掸掉烟灰,“别和她闹,没意思,而且再怎么说都是为你好。”
姜照眠没吭声,脑袋歪在座椅靠背,左边的耳机掉到肩膀,白色的小小一个,像落在毛衣上的雪粒子,他似乎懒得动,头都没转一下,慢慢抬了抬胳膊,摸了会,两根手指捏着它又带了回去。
饶清扭过脸,视线停在他腺体处看了半晌,皱了皱眉。
说不上什么奇怪。Omega蓬松的头发有点自然卷,露出一截白细的后颈,干净平滑,毫无任何啃咬的痕迹,可他总疑心自己在姜照眠身上闻到了一股隐隐的诡秘味道,像夏天把几颗劣质糖果和一根盐水棒冰同时攥在手里,日头猛烈,掌心很快化开一手鲜红的糖浆,混着淡白的冰水,淅淅沥沥从指缝往下滴,滩在晒软了的泊油路上,再掺进班上女孩经期时若有若无的血气,调成凉滋滋的被情欲浸透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