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都以为我是Alpha(98)
轮到林肆表态,他吸了口气,郑重道:“向阳哥,我是很喜欢——”
“你”字还没发出声音,他就被陆厌捂住了嘴巴。
陆厌用另一只手把他电话静音了,沉着声音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林肆:“里唔要捂我的嘴……”他把陆厌手掰下来,“我还没说完话呢,你干嘛捂住我的嘴啊!”
“你想和他说什么?”陆厌问。
林肆看他脸色不好,用手碰了碰他的鼻子:“电话通着呢,我一会儿再和你说。”
确认陆厌没有动作以后,他把静音关掉,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没有信号了……”
“没关系,我也没有说什么。”徐向阳说。
林肆抿抿唇:“向阳哥,我也很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要谈恋爱的喜欢,我不会喜欢上Omega的,也不可能和Omega在一起。”
徐向阳那边静了一会儿,猜着问:“你喜欢Alpha?”
“嗯,”林肆说,“我喜欢Alpha。”
电话两端像断了信号一样,没有人发出声音,林肆上牙咬住了下唇,很怕自己话没说好,让徐向阳伤心。
徐向阳对他好,他能感觉到,但唯独没想过徐向阳会喜欢他,更多时候,林肆和徐向阳亲近,反而是因为徐向阳Omega的身份。
那边轻轻叹息一声,徐向阳说:“我运气实在有点差。”
林肆没碰到这种棘手的事情,兄长一般的人突然说喜欢自己,还被自己拒绝了,他觉得自己也不太适合说什么安慰的话。
“林肆,我心里还是觉得可惜,但也接受了,”徐向阳说,“我会替你保密的。”
“谢谢向阳哥。”林肆说。
“没什么,不用和我说谢。”
林肆手心都是汗,暗自松了口气,下意识往陆厌大腿上蹭,直到蹭到手心都干燥了。
“下次见面,我肯定按约定好的,请你吃夜宵。”林肆说,“你千万不要因为今天的事不来。”
徐向阳笑了笑:“我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消沉一段时间吗?”
林肆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请贵一点的?”
“你说的,自己说话算数。”徐向阳那边笑意隐下去,空白了一段时间,重新开口,“林肆,我心里已经清楚了的,不要觉得愧疚。”
林肆轻轻“嗯”了一声,徐向阳便说自己也要走了,道完晚安,然后挂掉电话。
终于结束这段谈话,林肆爬着转过去问陆厌:“你干嘛捂我嘴巴刚才?”
陆厌脸色比刚才好看一些,但眉头还是比平时凑的近,有点像之前开视频会议时候不满意方案的模样。
“刚才向阳哥的电话你听见了吗,”林肆想起一茬就是一茬,“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今天晚上咱们在哪儿住?”
廖纪在前排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脑子,他吃醋了。”
“吃醋了?”林肆本来就跨在陆厌腿上,往前扑了一点,腿都要搭到陆厌腰上,他伸手捧着陆厌的脸,问,“你吃醋了吗?”
陆厌抚下他的手,捏住了放在身侧:“晚上在这边住吧,你们订明早的飞机回去。”
前排的廖纪耸耸肩:“陆总,突发事件,改签的机票报销一下吧。”
“让段洋给你们重新订,”陆厌说着,将林肆探究的眼睛用手盖住,“别闹。”
林肆努了努唇,说:“那你是听到刚才向阳哥和我说的话了?”他闭着眼睛,凭感觉用膝盖踢了踢手机,“怎么没开免提还有声音呢。”
“回去说,”陆厌将他往前抱了抱,“坐好。”
“可是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林肆抓陆厌的衣服,“回去都不知道能不能说完。”
他手里凉凉的,摸住了陆厌风衣上的链子,又想起要和陆厌说的其中一件事:“这件衣服我见过,约高定的时候,收到过这家的春夏预告款,里面有这件,按以前,我说不定会挑这件来路演。”
“嗯。”陆厌将胸前口袋的链夹取下来,方便林肆甩着玩。
嘴上说有很多话要和陆厌讲,但一晚上高度精神集中以后,林肆还是趴在陆厌怀里睡着了,手里抓着链子一端,下巴垫在陆厌肩上,彻底安心地睡熟了。
“他睡了?”廖纪扭过头来问。
陆厌低低“嗯”了一声。
廖纪欲言又止了一次,第二遍才说出口:“我是真没想过,竟然是你和他在一起。”
怀里的人睡的很踏实,陆厌就抬眸望过去,表示自己有空听廖纪说话。
“林肆就还是个小孩儿,脾气也和小孩儿差不多,”廖纪说,“我一直都不太看好他和你在一起,倒也不是因为陆绍明那些事,主要是你们脑子想的东西不一样。”
“你可能觉得我没资格和你说这种话,但我一直想以林肆哥哥或者朋友的身份和你谈一次,”廖纪清了清嗓子,“林肆看上去娇气,但其实是个能吃苦还很老实的人,他只有和他觉得亲密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性格来,倒也不是说他人前人后不一样,他是被压久了。”
“盛世的星探在他十二岁时候就把他带进公司,逼着这样那样学了一堆东西,后来好不容易冒了头,有点名气了,又因为腺体手术的事情被冷藏,林肆的那份合同你可能没见过,他们那些小时候就招进来做练习生的孩子,都是签独一份的八年合同,基本是把能剥削的东西都剥削光了,违约了还要付天价违约金,到后来他不想做Alpha都不行。何况娱乐圈就是这样,在镜头前久了,谁都不敢做自己,所以也别怪他在外人面前又是另外一套,人总得要学会保护自己。”
大约是廖纪一口气说太多话,林肆有点儿燥,在陆厌怀里动了动。
廖纪便等他安静了才开口:“那时候林肆主治医生说,手术虽然没有摘除林肆的腺体,但毕竟是划开血肉,多少会影响腺体发育,严重了还可能导致腺体无觉,我很怕他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所以一直管着他,刻意避免他接触生理知识,更不让他接触任何跟性有关的东西,”廖纪轻叹了口气,“林肆是个说话会听的孩子,规定了一个月吃一次甜点,就算每天求着要,都不会自己偷偷吃,所以慢慢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连感情那方面也不太敏感,今天徐向阳的事,多多少少让你不太高兴,但在林肆的认知范围里,已经做到最好了,你不要太怪他。我没有小孩,也不知道这么管对了没有,但至少他的腺体一步步都有在往好的地方发育,就姑且算是成功了吧。”
“谢谢。”陆厌说。
廖纪不屑地嗤了嗤鼻子:“我和林肆的关系,还不到听你帮他说谢的地步。”
陆厌没有因为廖纪的话生气,只是目光照常望过去。
“你也看得出来,林肆很依赖你,”廖纪说,“但如果你只是觉得他长得好或者性格好玩,没有要认真走下去的意思,希望你趁现在就放过林肆,他不是陪你调情或者给你做玩具的那种人。”
“我向他求婚了,但是他没有同意。”陆厌说。
本来还准备放几句狠话的廖纪硬生生被卡住喉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陆厌。
“他没有结婚的意识,”陆厌揉揉林肆的后脑勺,“考虑的还只是自己的身份不能结婚,心里觉得结婚了就没有恋爱的快乐,想着没尝够恋爱的甜头,不肯结婚。”
“他这么思考有什么问题吗?你才离谱吧,才在一起几天,你就跟他求婚?”廖纪觉得匪夷所思,“是你疯了还是我落后时代了?婚都是随便能结的?”
陆厌沉默着没说话,他的心事倒是不必让廖纪知道。
“我会照顾好他,你明白这一点就好。”陆厌说。
廖纪似信非信,狐疑了半晌,还是放出狠话:“你要是辜负了林肆,我同归于尽都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