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都以为我是Alpha(73)
你不是他,所以那些风月当头说过的喜欢,全都不送给你。
“能先走吗?”林肆说,“我想出来呼口气。”
陆厌在他床边驻足半晌,说:“我晚上来看你。”
“不要。”林肆直白地拒绝。
他们的见面成为离别的倒计时,陆厌帮他把离桌边缘很近的水杯往里放了些,望着林肆露出来的一小撮黑头发,转身拧开门出去。
廖纪在门口候着,见陆厌出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
他和林肆的立场完全不同,如果林肆因为对Y的感情不选择冷漠,那廖纪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他直白地认为,陆厌是个混蛋。
姓陆的没有好东西。
“麻烦你照顾他。”陆厌沉声开口。
廖纪不冷不热地讽了一句:“担不上陆总的麻烦,我做我分内的事。”
陆厌无欲和廖纪做争辩,他结束易感期后就在林肆病床边陪着,现在已经是强撑着精神,他交代廖纪:“林肆出院回家,提前和我说一句。”
他没等廖纪回复,转身穿过空荡的走廊,消失在拐角。
廖纪觉得这个背影落寞极了,他从没在陆厌身上见过这样的狼狈,也许也没有人见过,他心里除了解气,也徒生出一种欣慰,至少这样看起来,陆厌对林肆是真心的。
他推开门进去,林肆在床上坐好,背靠着枕头,眼睛却怔怔盯着床头的水杯。
“怎么样了?”廖纪问。
林肆缓过神,垂眸说:“没事,只是做了好长的梦,头有些晕。”
“梦到什么了,你睡的时候一直很不安稳。”
廖纪摸摸水杯,已经凉了,他抬起来,准备去换一杯,被林肆拦住。
“给我吧。”林肆将水杯抱在手心里,“拿个一次性杯子倒吧。”
廖纪只当他想抱着东西,便没多管,说:“你睡了一星期了,李集成说你发情期到了,不是假性发情,是真的发情期,所以足足一个星期。”
“是吗,我没感觉。”林肆望着杯里的水,从反光里看到自己一点点倒影,他晃了晃水杯,让那点幻影也消失。
廖纪给他手里换了温水,说:“这几天也是够呛,听说Omega的正常发情期是会有意识的,不像你那样,之前做的腺体手术多少有影响,还好李集成早前就已经准备好这一天。”他看林肆一眼,“我听说,陆厌因为你的信息素,直接进入Alpha易感期了,不过他的药剂量大,五天就醒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林肆打断他的话,双臂交叠在一起,头抵上去,忍不住一般,说,“不想呆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虐的最后一章,陆某开始追老婆,就会欢脱起来!
第52章
在离开萧山医院之前, 林肆去了一趟陆绍明的病房,上次见过的邓恬不在, 换了个中年Beta照顾着。
“他现在还好吗?”林肆问。
“不太好,”Beta说,“年三十晚上做了手术,就基本不见醒, 几个月来只醒过几次。”
林肆在玻璃窗外看陆绍明,感觉到从身后吹来的习习凉风, 他的拇指按在玻璃窗上,顺着他的视线过去, 拇指落下位置该在陆绍明脸上。
“活得过今年吗?”林肆不知是在问谁,良久, 自己回答了,“祸害遗千年,应该还是容易的。”
“林先生, 起风了, 您小心感冒。”Beta在身后提醒他。
林肆回头,眼尾轻轻抬起。
Beta颔首:“我是陆总的人, 您不用担心。”
今早林肆收到一捧花, 没有落款, 白色的栀子花, 放在床头。
大约是陆厌。
林肆指尖还有抚摸过栀子花瓣的清香,像心里放不下的眷恋。
“之前的那个男生……邓恬,”林肆忍不住问, “为什么不在这里了?”
Beta不知前情,只摇了摇头,林肆动动嘴角,没再追问,转身下楼。
廖纪办完出院手续,打包好林肆的东西,问他:“回我那里住?”
林肆闷头走,钻进保姆车里。
“到底怎么了,”廖纪问,“这两天都不说话。”
林肆手里抓了剧本翻开,但一个字没看进去,廖纪叹气道:“那你起码先和我说现在去哪里吧,你之前的家好久没打扫了,所以现在就是,回我家还是回西江。”
“去见他之前,我想了好多办法,”林肆忽而开口,“如果他介意我的身份,介意我骗他,我要怎么黏着他解释……”他用拇指拨剧本的边缘,“我当时想到最无赖的方法就是假哭一下,他脾气好,应该会心软的。”
廖纪看林肆就像看自己养大的弟弟,听不得他说这些卑微的话。
他嘴角压得很低 :“你本来就不该去和他偷偷见面,还好那是陆厌知道吗,换另一个陌生人,我原地猝死你信不信!”他碎碎念道,“而且你那叫什么骗人,你就是不能告诉网友你是谁,你又不是普通人,肩上有整个团队十几个人的心血,说兜出去就兜出去还得了?”
林肆不置可否,他撑着胳膊看窗外,天气很好,阳光洒在写字楼的玻璃窗上,反射出一片片光芒。
程序员,用母亲给的钱创业,公司正在发展,一桩桩一件件陆厌都没说假话。
“说起来我又要生气,我是真夸不得你,上一秒还觉得你长大了,知道网上交友留个心眼没说实话,结果你转头就趁我休假跑去和人面基,林肆你现在是真的没有心又没有脑,万一你男朋友不是陆厌,是个什么有歹心的人,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团队所有人都要替你受罪,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
林肆指腹顺着剧本往下摸,压住页脚:“我是不是不该生陆厌的气。”
滔滔不绝的廖纪突然哑火,他愣愣问:“什么?”
林肆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整个人像走在踩不实的云朵上,一步一步都东倒西歪。
“我骗了他,所以他骗我,我也不该生他的气。”林肆说,“他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林肆,也许根本就不会和我说话。”
“……”廖纪被他气的背过去,“那你要是知道他是陆厌,你会和他说话?”
以前林肆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但现在,他真的很想Y。
不是陆厌,是Y。
他没办法在心里承认Y和陆厌是同一个人,但他止不住要想念Y。
他喜欢的那个Y会用简单话回应他所有无理的要求,会经常笑,会摸他头顶叫他宝宝和笨蛋,还会抱着他说“想你了”。
他不会对陌路人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会对他们露出厌恶不礼貌的表情,不会将一个人胡乱评价成“商品”,更不会苛责他没有保护好秘密。
“我是不太赞成你和陆厌在一起,”廖纪说,“不论你们以前的那些恩怨,就中间夹着的陆绍明,也够你们一直膈应了。”
剧本的页脚被林肆磨毛了,一直到开上高架,林肆也没有翻页。
“去哪里?”廖纪问,“下了桥就要选方向了。”
林肆合上剧本,说:“去西江吧。”
廖纪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打开隔音窗和司机说开到西江。
泡泡APP换了几个版本,图标的小球一直不变,林肆蜷起手指,许久都没有落下,最后换到社交软件。
他睡了将近十天,手机上堆积如山的信息都来不及回复。
“徐向阳给你打过电话,”廖纪说,“还有陆难,林梓嵩,叶导,瓶子……”
林肆:“明天早上几点的车?”
“四点。”廖纪说,“你落了几场戏,叶导特地为你调整了顺序,明天早点去,给剧组送点早茶致歉。”他强调一遍,“不管你感情上怎么回事,工作一定要认真对待,给我赶快恢复状态。”
林肆“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