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广捂着伤口,满脸不敢相信:“你,为何这样对我?”
他不信以楚天德的头脑,能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对劲,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明明他走的时候还都好好的啊。
楚天德冷笑:“你是不是以为我愚笨无比,所以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自鸣得意。我跟你说,你的把戏,我已经全部看穿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心里很清楚。你别想骗我,我不会听。”
上官广满是不明所以,但是毒素发作,这还是他特意寻来的特效毒药,根本没有解药,就是为了能够迅速杀死皇帝,不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如今药效在身上发作,他心头悔恨交加,愤怒于刺客的出尔反尔,可惜的是,随着毒素攻心,他最终满怀不甘的失去了呼吸。
楚天德砍下了上官广的头颅,然后回忆着官府所在。
尽管皇帝表示原谅了他,但他并不会因此就彻底释然,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捧着滴血的人头,楚天德快速的跑到了官府,一路上惊起一片惊呼,很多人见他手中血糊糊的首级,都畏惧的躲在了一边,生怕自己会被伤害到。
因为上官广这座宅子距离官府很近,所以楚天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看着这座官府,想到了皇帝的面容和他的言语,深吸一口气,举起那颗滴血头颅,大喝道:“杀人者,为草民楚天德是也。被杀者为光禄寺少卿上官广。
上官广教唆草民刺杀皇帝,然而陛下仁慈宽厚,并未伤害我性命,反而对我耐心教诲。草民深受触动,拜服于仁德之下,为我国朝有此仁君感到庆幸,岂能任由上官广继续逍遥法外,筹划阴谋。
因此,要杀死这个主谋,以免再伤害陛下。但国法昭昭,所以刺杀朝廷大员岂不是随意践踏法纪,如此一来,陛下要如何处置草民为好?
自古忠君者不在少数,古来有之,人人赞颂,草民昔日不懂道理,不明是非,浑浑噩噩度日。如今既见天子圣明,不可再如往昔。
既然爱君,又岂能为难君主?草民在揭穿阴谋后,已经心存死志,此时危机排除,再无遗憾。
草民为匹夫,可匹夫也懂是非,明对错。现在就以一腔鲜血,来维护我国朝法纪威严,只愿我国运兴隆,陛下江山稳固。
陛下,若有来世,草民不愿为人所控,被肆意指使,希望来世能够托生成为您的臣子,真正无愧于心,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不会给您增添污点。”
此时的动静早已惊动不少人,官衙中有人走出,正好看到楚天德携着首级来此喧哗,他们亲眼见着他说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话语。
楚天德仰天大笑一声,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扔掉上官广的头颅,然后抽出匕首刺入胸口。
毒素入体,他神智模糊的想到:原来死亡是这种感受,幸好小皇帝自己没有品尝到……
***
距离陨石兑换,只差80威望值了,裴钰正在苦思冥想,还有什么手脚可以做,这时候得到了楚天德自杀身亡的消息后。
他合上眼前的文书,环顾左右,叹息一声:“朕本无意伤害其人,特意下旨释放,谁知他竟然会如此作为。倒是没想到,颇有些让朕感到心痛。”
刺客被抓捕后,竟然因为心怀皇帝的仁德,而去自杀维护朝廷法纪,死前还不忘记杀死买凶之人,这让其他人也十分感慨。
“您的仁爱已经足以打动敌人,会有此事发生,正是您仁德所在的缘故。还请陛下不要过多伤心,您待人温厚,已经足以使其慰怀,就连他临死前也是抱着此愿才会如此行事。”
裴钰当然不会因为NPC死了就难过的不得了,他跟楚天德也没有什么感情,如此说来,不过是建立的人设使然,他毕竟头上还顶个仁君的名头。
这件事倒是让他见证了口碑的重要性,有些人真的很吃这一套。
至于上官广,他的头颅在被发现后,就有人去禀告皇帝了,这件事情并非小可,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人提着朝廷命官的脑袋,显然棘手。好就好在凶手自杀,勉强算是有个交代。
裴钰对此自然是叫人把上官广全家都带走,新增抄家名录一位,他都买凶杀人了,自己自然不会手软。
抄家安排下去后,又一次喜提10威望,这让裴钰极为遗憾,为什么他们阵仗不再大一点,胆子也太小了吧,就这么几个人够干嘛的,都不够他杀的,才得到了这么点威望值。
还有70威望值,算了算了,这些世家大族们如此沉得住气,一定是他现在的锄头挥舞的不够厉害,裴钰便打算想点其他办法,好为自己增加更多威望。
陨石近在咫尺,这次要换不了,他真的会很遗憾。哪怕这些人还想故技重施献城,只要有了陨石坠地的奇迹,相信众人也会拜服于他的威德。
***
正当他还在思索着该怎么逼反世家时,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特意被他落在皇宫的谢灵妙,此时正等候在门外。
当时是为了让她别进谏阻止,所以,裴钰故作严肃的让她观察太后的动静,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谢灵妙接到这个任务,就离开了。
现在见到这位臣子,面容平静,只是有些许无奈。
以谢灵妙的聪敏,当时就察觉到有些奇怪,她不清楚皇帝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刚投靠过来的人去从事这样重要的工作。太后身为皇帝的母后,有着天然的名义可以约束管辖皇帝,更何况皇帝年龄尚幼,无形中就低了太后一头。
紧接着皇帝所做的桩桩件件,都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而现在的皇帝,真是一天能比一天能给人惊喜,让人越发猜不透想法了。
刚开始得知皇帝打了胜仗后,谢灵妙还有些担心他是否受伤,但太后一事还没有个头绪,她只能强忍着继续观察太后。
本以为这会是个大工程,一时半会儿难以得出结论,谁曾想,因为皇帝举动而举棋不定,难以揣度的,不止是谢灵妙一人,太后同样心神不宁。
因为急着确定虚实,太后忽略了周围的一些情况,这给了谢灵妙机会,她派人从太后宫中侍从口里,得到了些消息,诸如谁谁出去了还没回来,太后又派谁出去了等等。
谢灵妙不需要得到多么准确的内容,她有眼睛可以观察,而且裴钰走之前,还安排了皇宫中的控鹤卫配合,通过调取资料和分析情报,谢灵妙熬了许久,察觉到了一个隐约的阴影尚未浮现。
太后正在派人打探皇帝近日的行踪轨迹以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被她派遣出来的宫人行动还算是隐秘,问话都小心翼翼的,好像不想让其他人得知,这是其的所作所为。
看来,太后并不想和皇帝撕破脸,闹得流言纷纷,但这中间肯定有别的原因。也许她是觉得皇帝性格转变奇怪,想要得知是否有人蛊惑,亦或者是皇帝之前都是在伪装。
谢灵妙简单的猜了猜,太后有顾忌是好事,毕竟拿出孝道的话,陛下很难招架。
想到得知皇帝去了城防军后,太后更是派人和永川伯联络,谢灵妙心思灵巧,想到恐怕是她见皇帝哪都不去,偏偏去了永川伯曾经待过的地方,有了某种联想,这才着急确认虚实。
永川伯,有问题。太后显然是知情者,这时候正急着打探情况。
虽然太后是陛下母后,但从他们母子俩互相打探的情况来看,怎么都不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子。即使这样,贸然说其不是,也是有风险的,毕竟,谁知道,皇帝与太后是否真的不和。
离间皇家骨肉亲情,这可是大罪过。
不过,谢灵妙既然选择了君主,自然不会因为心里有担忧顾虑而闭口不言,她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
种种情报整合,谢灵妙沉声道:“陛下,臣有要事要禀告,还请屏退无关诸人。”
来了,忠贞直谏是吧,不知道这次会说什么。
裴钰从善如流,和谢灵妙进了屋子商讨,此时屋中就他们两人。
谢灵妙从袖子里抽出纸张,上面写了些关键信息,然后说:“陛下,臣连夜查阅了近年的卷宗,挑选了与太后有关的看,摘录了一些消息呈给您。太后为人圆滑,在宫中时,就能很好处理各种事务,先皇曾不止一次称赞其能力杰出,心思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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