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gain 下(85)
哈利点了点头。
“总之,从这一章来看,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关系非常。”赫敏把书翻回那张照片的地方,指了文章的几个地方,“而哈利看到格林德沃从格里戈维奇那里偷走了魔杖,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你们记得那场决斗吧?根据老魔杖的特性……邓布利多也许在后来成为了老魔杖的主人。也许是他一直用的那一根,也许他还有一根,没让我们看到……谁知道呢,不过,这就能解释海格为什么被掰断了魔杖,但还能用雨伞使用魔法,对不对?”
“所以你跟我说总会修好的?”德拉科问哈利。
“我正是这样猜测的。”哈利耸耸肩,“你知道,我那个时候……”
“等等,等等。”德拉科突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着赫敏,又看着哈利。“你们……她……”
哈利耸了耸肩。“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说,“没办法,谁让我的好朋友是年级第一,而且,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没怎么遮掩。就像邓布利多一样,别人看出来的总不能把账算到我身上是不是?”
德拉科张口结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片刻后,赫敏打破沉默,说道:“那么,德拉科,哈利告诉过我们你在那天晚上成功对邓布利多用了缴械咒。所以,你应该知道……”
德拉科突然站了起来。
“汤应该好了。”他这样说了一句,转头就进了厨房。赫敏茫然地看着德拉科的背影,再看向哈利。
“对不起?”她局促地说,“我是不是不该……”
“他知道这些不安全。”哈利柔声解释道,“你别担心,和你没关系。那件事他们提前几个月就有准备了,没关系的。他只是……”他蹙着眉微笑,柔软无奈的模样,“他知道这些不安全,他现在对这些也不在乎。而且……”哈利侧头看着厨房里德拉科忙碌的声音,笑意更明显了些。
“而且。”他慢慢说,“他知道成为老魔杖的主人会有多危险,毕竟那是神秘人一直在寻找、追求的力量。我多听一遍就要多担心一分,他只是怕我担心而已。”
赫敏了然地笑了,准备把桌子上的书收起来。她的手指刚刚碰到书皮,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被吓到一样抬起头,看向哈利。
“那么,这样的话……”她声音发颤地问,“斯内普教授和贝拉特里克斯,到底是谁?”
哈利没有回答。他努力回想那个夜晚,却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到底是谁的魔咒导致了邓布利多的死亡。他最后只能垂下眼睛,安抚地握住赫敏的手。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说,“恐怕他们自己也没有追究,因为两个人都把功劳给了德拉科。所以……”他抬起头,绿色的眼睛深沉像是一汪潭,坠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所以,知道是谁没有用。重要的是,神秘人会以为是谁,贝拉特里克斯和斯内普教授,舍弃哪个,对他来说比较舍得。”
“我们只能无能为力了。”
第237章
“阿不思·邓布利多显然对他的黄金男孩有超出一般学生的关注,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关注与他曾经给予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关注相等。哈利·波特在婴儿时期打败神秘人一事,至今仍有许多争论。我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忘记,有人提出,哈利·波特拥有更强大的黑魔法力量,因此才使神秘人溃败。这是否说明,邓布利多年少的野心始终蛰伏在他老年的生活中,并且希望能通过哈利·波特来实现呢?我们不得而知。不过,种种迹象表明,阿不思·邓布利多给予哈利·波特的,是远超过一般水平的‘对学生的关注’。他纵容哈利·波特在学校胡作非为,光明正大地偏袒爱护,远比‘师生’更加暧昧。那么,我们如何解释《预言家日报》上证据确凿的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结成恋爱关系呢?
显而易见,这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牺牲品。
我的读者也许还记得,在1994年关于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的报道中,我曾经指出小马尔福先生对哈利采用强迫行为。而更为众所周知的,马尔福家(现在更是证明了)与神秘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需要更多证据,我们就能够想到哈利·波特在这场恋爱中到底有多么的不甘心、屈辱,却又不得不听从敬爱的师长的命令。同时,我们也无法不感叹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狠辣手段,能将自己心爱的学生(或者其他更亲密的名词)送到他敌人的身边,只‘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一只手突然从哈利眼前探下,从他手中拿走了那本《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
“嘿!”哈利不满地说,“我还没看完呢!”
“你该休息了。”德拉科把一瓶魔药塞给哈利,在他旁边坐下,“看到哪里了?我帮你念。”
哈利咂咂嘴,嘀咕道:“邓布利多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把我送到你床上那段。”
“事实上,我认为丽塔·斯基特这一段写得并不准确。”
“哦?”哈利浑不在意的打开魔药,喝了一口。
“他没有描写你身上打着蝴蝶结——”哈利怒视着德拉科,看起来想把嘴里的魔药吐他一脸。
德拉科投降似的用书挡住脸,寻找到哈利说的那一段,继续念了起来。
“我知道在诸多纯血巫师中,‘同性伴侣’是一个极有效的、让轻视后代的纯血巫师保持姓氏纯正的措施。如若这场关系的三方都是纯血巫师,我们可以说这是一场出于政治考虑的牺牲。然而非常有意思的是,马尔福家是传统家族,哈利·波特却是众所周知的混血,阿不思·邓布利多更是醉心帮助麻瓜。这就不得不提到麻瓜世界对待同性伴侣的态度——邪恶的、不正当的行为。如果说,纯血的马尔福家对此不甚理解,尚是情有可原。但是,一直站在麻瓜一方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难道不了解哈利·波特做出如此选择,会面临怎样的境况么?如果聪明睿智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真的会犯这种错,那么‘狗狗’埃菲亚斯·多吉现在的老糊涂,也许就是大智若愚了。
哈利·波特的历史,已经不需要我在此赘述。我有幸接触过哈利,和他有比较深厚的情谊。我深知哈利是一个多么缺乏安全感、向往温暖的可爱的男孩,当你对他伸出友谊之手,他会迫不及待地握住,并且不问缘由。”
哈利充满热情地翻了个白眼,感动道:“胡言乱语!她写的这是什么三流爱情俗套小说?”
“赞同,毕竟某人就是这样拒绝了我的手。”德拉科悠悠地翻了一页,继续念道,“我们可以想见阿不思·邓布利多为哈利编造了多么甜美的桃色陷阱,从而使哈利心甘情愿辗转于师长与邪恶势力之间……”
“好了好了别念了。”哈利打了个哆嗦,伸手把书从德拉科手中抢过来,“啪”一声合上丢到了一边,“丽塔·斯基特干什么要写传记?我看她写小说挺好的,她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些真实存在的人?”
“我不觉得她笔下的原创人物会有多幸运。”德拉科耸耸肩,眼看着哈利手中瓶子里的火苗有些暗淡了,便给他换了一个。
雪簌簌地下,窗玻璃上凝出漂亮梦幻的花。哈利仍然有些虚弱,比曾经这时候更畏寒。德拉科和赫敏都不许他放哨,哈利好说歹说,总算是被允许做一顿像样的圣诞大餐。但这毕竟不是庆祝的时候,他们匆匆敬了彼此一杯酒,唱了圣诞颂歌,赫敏就裹上外套出去放哨了。
“你爸爸妈妈放心你在外面游荡么?”哈利忧心地问,“他们知道你是来找我么?”
“别担心,斯内普教授会把一切安排好的。”德拉科捏了捏哈利受伤的胳膊,转而打开了收音机。他转动旋钮,调了一个放着舞曲的频道,站起来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有这个荣幸么?”他问。
“当然。”哈利抿唇笑笑,“只要别让赫敏看见,你知道。不过,其实罗恩今天也该——”“哈利!”赫敏突然冲了进来——没有敲门,可见情势之紧迫。德拉科赶紧收了那一副要跳舞的架势,问道:“怎么了?”
“抱歉,我知道哈利需要静养,但是他得出来看看。”赫敏指着门外说,“有一只牝鹿在外面,我想……”
“牝鹿?”
“准确地说,是牝鹿守护神。”赫敏的声音发紧,“哈利,德拉科……”
“我出去看看。”哈利果断地说。他拉拢自己的衣服,又加了一层披风,这才抓起放在一旁的挂坠盒,和德拉科一起往外面走去。那只美丽的牝鹿就在帐篷前的树林里站着,月光织成的漂亮睫毛轻轻眨动。它是那样的皎洁明亮,优雅自如,和蔼可亲,让人一见到,就想上去触碰,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母亲的笑脸。
牝鹿静静地注视着哈利,只注视着哈利。哈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拍了拍德拉科的手。
“我过去看看。”他说,“别担心。”
“我没担心。”德拉科握住哈利的手,捏了捏,“注意分寸。”他这样说,接着便没有再阻拦,注视着哈利跟随牝鹿进入林间。赫敏担忧地扭着手指,不安地看着德拉科。
“你说……那是谁的?”她问。
“你会知道的。”德拉科侧过头对她笑了笑,“我之所以不说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是当事人未必希望有更多人知道。希望你能理解。”
赫敏点点头,看着牝鹿出现的地方。哈利已经消失在那里,只有树枝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被哈利拨动,轻轻地晃着。
牝鹿无声无息地在林中穿行,哈利慢悠悠地跟着,也没有落下分毫。那牝鹿像是注意到哈利的身体状况似的,行走间从容不迫,甚至还会回头看看哈利。
终于,牝鹿停下了。它美丽的头转向哈利,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眨动,嘴巴稍稍张开,就像要说话一样。
“……教授?”哈利迟疑地喊了一声。牝鹿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光点,在结冰的河流上飘荡。哈利抿了抿嘴唇,缓缓往河边走去。他蹲下身,能够看到那光点下闪闪发光的宝剑。他伸手触碰冰面,随即收回手,搓了搓耳朵。
“好吧,好吧。”他舒出一口气,把魔杖塞进口袋,开始脱衣服。“我希望罗恩快点出现,自私来说,最好是在我必须跳下去之前……”
哈利很快把自己脱到只剩内裤,他冻得直发抖,用魔杖击碎冰面,自己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在岸上,就好像是跳河自杀的人最后的遗物。山楂木魔杖温暖着他的手指,像是在告诉他不要这样做。哈利深吸一口气,确认挂坠盒在外套口袋里待的好好的,便一鼓作气,跳进了冰窟窿里。寒冷包围了他,哈利在这一瞬间才想起他本应再耽误一点时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已经下了水,那就赶紧把格兰芬多的宝剑拿上来才是正道。
哈利并不十分擅长游泳,更何况冰水让他全身发痛发麻,呼吸也不顺畅。他费力地自己掌控下潜,庆幸挂坠盒这次不会来添乱——“哗啦。”
冰层像是因为中空了一块而感到不满似的,慢慢龟裂开来。哈利下潜荡漾了河水,水面无声无息地上涨,浸没了哈利放在旁侧的衣服,挂坠盒像是有生命一样游了出来。它挂在一块碎冰上,浮浮沉沉地向哈利靠近,粗长的帘子在水中蜿蜒伸展,蛇一样触碰了哈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