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gain 下(58)
“听着。”他对赫敏和罗恩说，“有一件事我想该让你们知道——下个学期，我不会回学校来了。”
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们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赫敏了然地说，“你是要去追查另外几个魂器的下落，是不是？”
哈利点了点头。“我要去做邓布利多交代我的、希望我做的事情。”他说，“假期我还是要回德思礼家一次，这是必经之路。然后我就会一去不回头了——在参加完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之后。”
“难为你还记得这件事，哥们儿。”罗恩轻声说。
“这不是一个通知，是不是？”赫敏问，“你不是通知我们你要去，而是想要我们一起去，是吧？”
哈利看看她，又看看罗恩，笑了起来。
“对，”他大声说，“就是这样——我告诉你们，是要邀请你们和我一起去冒险的！”
“那再好不过了！”罗恩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而赫敏给了哈利一个拥抱。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哈利透过窗户，看到很多人开始往场地走。
“去么？”赫敏轻声问，“本来……我们都没想到你会醒。”
哈利点点头，准备下床了。庞弗雷夫人在此时突然冲了进来，还有些迷糊。她一眼看到哈利清醒，念叨着搞不清楚为什么会睡着，匆匆给哈利检查了身体。另一边芙蓉叫醒了比尔，哈利穿上罗恩带来的一套黑色的西装——他认出那是德拉科给他选的一套——走了出去。
他们在门厅看到了斯莱特林的朋友们，潘西、布莱斯、克拉布和高尔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借着拥挤把什么东西塞在了他的手里。哈利攥紧了，和朋友们走到湖边那排椅子上的最后几个座位，才摊开手掌。他手心里是一个小小的羊皮纸包，哈利拆开，一枚戒指掉了出来，落在泥土上，一声不吭。身边罗恩、赫敏和金妮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惊呼，哈利心脏怦怦直跳，他弯下腰捡起那枚戒指，注意到上面沾了一些泥土，像是匆忙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他小心清理了戒指，这才去看那张羊皮纸，纸上是布莱斯的字迹：“它掉在海格的小屋附近，克拉布和高尔去找海格的时候找回来的。这是德拉科特意叫我和潘西准备的求婚戒指，我想他把它交给你的时候太仓促，甚至没来得及戴到你的手指上。”
岂止是没来得及戴到手指上，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把这戒指给我了啊。
哈利攥着戒指，想了想，变出一条链子，把戒指当成挂坠，戴在了脖子上。
“你不答应么？”金妮在旁边轻轻问，科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她旁边。
“他都没和我说，要我答应什么？”哈利轻轻微笑着，拨弄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我只是先留着，有那么一天……”他不再说了，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丽塔·斯基特和乌姆里奇都不能叫他感到愤怒。
终于，全体人员到齐了，哈利看见小天狼星和凤凰社的成员坐在一起，秋的身边，塞德里克竟然也来了。人鱼的歌声响起，海格抱着邓布利多的遗体，哭泣着从座位中间的过道向前走。格洛普也到场了，在海格放下邓布利多的遗体后给他指路，笨拙的安慰他……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这是哈利参加过一次的葬礼，他看着一切重复在眼前，耀眼的白色火焰突然燃起，白色坟墓一刹显现。眼泪从哈利眼角滑落，他感到哀伤，却又从哀伤中感到平静，和前行的坚定信念。哈利仰起头，锁定了小天狼星的背影。小天狼星坐的笔直，哈利看不见，却也能感受他神情刚毅。
可是哈利不知道，某个角落里，斯内普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紧紧戴着兜帽的年轻人，两个人一起遥远地看着这场葬礼，和每个人一样举起魔杖。坟墓出现的那一刻，斯内普按了按年轻人的肩膀。德拉科·马尔福从帽子下抬起头来，看着远处哈利举起的右手，在心里猜测那枚戒指有没有戴在他的左手上。然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斯内普来到大门外。幻影移形的声音响起，徒留灰尘轻轻震荡。
马人们的箭雨射向空中，人鱼沉入绿色的水底。在这终止时间、归于时间的一刻，有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眼前是一片星光灿烂，虚空之中，一个奇异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实在古怪，你可以说它稚嫩，也可以说它苍老。你可以说它充满活力，也可以说它虚弱不堪。它像是一个人在说话，但更像是许多人在说同一句话。这个声音就在虚空之中，轻轻地发问了。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衣服，星光照在他苍老而布满智慧的脸上。他拍掉身上一点不存在的尘埃，抬起头，对满天星光露出一个微笑。
“正是。”
第210章
“亚克斯利，斯内普，你们差点就迟到了。”
高亢、清晰的声音响起，斯内普一声不吭地和亚克斯利一起欠身，行了一个礼。
“西弗勒斯，坐这里吧。”伏地魔指了指紧挨他右边的那个座位，“亚克斯利——坐在多洛霍夫旁边。”
两人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来，斯内普一眼看见他对面，那个紧挨着伏地魔的左边的位置坐着卢修斯，往旁边依次是纳西莎和德拉科，瞳孔微微一缩。卢修斯显得苍白许多，看起来就是一副刚从阿兹卡班出来的模样。只是他的下巴微微仰起，再结合他所坐的位置，无一不彰显着他仍然被伏地魔器重信任。此时，卢修斯就和桌旁大多数人一样，目光跟随着斯内普，到让这个对视显得并不突兀。
“怎么样？”伏地魔发问了。
“主人，凤凰社打算下个星期六傍晚把哈利·波特从现在的安全住所转移出去。”斯内普毕恭毕敬地回答。
“星期六……傍晚。”伏地魔重复了一句。他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斯内普的黑眼睛，锐利的目光试图剖开斯内普的大脑把事情看个真假。旁边的几个人纷纷望向别处，似乎担心那凶残的目光会灼伤自己。斯内普却不动声色地望着伏地魔的脸，哪怕那没有唇的嘴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好，很好。这个情报来自——”“来自我们讨论过的那个出处。”斯内普说。
“主人。”亚克斯利探身望着长桌那头的伏地魔和斯内普，“主人，我听到了不同的情报——德力士，就是那个傲罗，据他透露，波特要到30号，也就是他满十七岁前的那个晚上才转移呢。”
“德力士？”德拉科皱起了眉，“他的话也能够相信么？”
“德拉科。”纳西莎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在桌子下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袖。
“没关系，纳西莎。”伏地魔不在意地说，“你儿子绝对有在这场会议上说话的资本了——怎么，德拉科？”
“德力士的立场不是一直摇摆不定么。”德拉科微微局促地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多失礼，“五年级的时候他站在邓布利多的对立面，六年级的时候又跟着傲罗办公室一起保护波特。他只会站在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如果凤凰社真的把什么消息透露给他，我恐怕他们是巴不得送波特死呢。”
“确实如此，主人。”斯内普微微一笑，“向我提供消息的人告诉我，他们计划散布一些虚假情报，这肯定就是了。毫无疑问，德力士中了混淆咒。就如德拉科说的一样，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立场不稳是出了名的。”
“我向您保证，主人，德力士看上去很有把握。”亚克斯利说。
“如果中了混淆咒，他自然很有把握。”斯内普说，“我向你保证，亚克斯利，傲罗办公室在掩护哈利·波特的行动中将不再起做任何作用。毕竟，我们都知道，自从卢修斯被捕那一次，凤凰社就已经确定我们的人打入魔法部了。”
伏地魔扫了卢修斯一眼，举起手制止了几个人的笑声。亚克斯利原本还要说话，同样被这一举手制止了，只好默不作声地看着伏地魔又把目光转向斯内普。
“接下来他们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儿？”伏地魔问。
“藏在某个凤凰社成员的家里。”斯内普说，“据情报说，那个地方已经采取了凤凰社和魔法部所能提供的各种保护措施。我认为，一旦他到了那里，就很难有机会抓住他了。当然啦，除非魔法部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主人，那样我们或许有机会发现和解除一些魔咒，继而突破其他魔咒。”
“既然他们确认了魔法部有我们的人，又怎么会让魔法部参与保护？”亚克斯利迅速地提出质疑。
“每个凤凰社成员的家里都有保护。”斯内普冷静地说，“我之前汇报过这件事了，凤凰社成员和魔法部的人给我的房子也施加了保护咒。”
亚克斯利彻底偃旗息鼓，不再作声了。
“主人！我自愿执行这个任务！”贝拉特里克斯兴奋地向前倾着身子，“我想杀了那个男孩！”
“我欣赏你的杀气，贝拉。”伏地魔慢慢说，“但是我必须亲手杀了哈利·波特。”
满场无声。
“那么，照目前看来，魔法部是不可能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的。既然不能在那男孩到达目的地以后抓他，我们就必须趁他在路上的时候动手。”
“主人，这方面我们有一定优势。”亚克斯利重新找回了说话的勇气，“我们已经在魔法交通司里安插了几个人，如果波特幻影移形或使用飞路网，我们立刻就会知道。而且，一个好消息——皮尔斯·辛克尼斯现在已经为我们所用了。”
亚克斯利周围的许多人露出钦佩的神情，多洛霍夫甚至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倒令人吃惊。”伏地魔说，“但辛克尼斯只是一个人，除非我在我们行动的时候魔法部已经完全归属于我们，不然，恐怕对我们要追杀波特这件事，他们起不到什么作用。”
“是的，主人，的确如此。”亚克斯利恭敬地说，“可是您知道，辛克尼斯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他不仅与部长本人，而且与魔法部各司的司长都有频繁接触。我想，我们要是把这样一位高级官员控制住了，再制服别人就容易了，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努力，完成我们暗杀部长的计划。”
“但愿我们的朋友不会在事成之前暴露身份。”伏地魔说，“回到我们今天的目标上来吧——西弗勒斯，他们准备怎么转移波特？”
“凤凰社会避开任何受魔法部控制和管理的交通方式。”斯内普说，“凡是和魔法部有关的，他们都不相信。”
伏地魔沉思着，抬起目光，望着桌子上那具慢慢旋转的、凯瑞迪·布巴吉毫无意识的躯体。“这样更好。”他若有所思地说，“他只好在露天转移，要抓住他就容易多了。我要亲自对付那个男孩，在哈利·波特的问题上，失误太多了。”他突然收回了目光，在食死徒们的脸上慢慢扫过去，“我现在明白多了……比如，我需要从你们某个人手里借一根魔杖，再去干掉波特。”
周围的人脸上满是惊愕，就好像伏地魔刚才宣布说要借他们一条胳膊似的。卢修斯的手指动了动，突然，他站起身，从手杖里拔出自己的魔杖，毕恭毕敬地递到伏地魔眼前。
“主人。”卢修斯说，“榆木做的，杖芯是龙的神经，希望您能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