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五条悟和她说泷泽生的状况时,无比郑重的话——“忘记才是最严重的事。”
“凡是因执念诞生的诅咒,极大概率都不会忘记自己执着的事,那就像本源一样。如果找不到本源,便会恐慌,迷茫,一直折磨到神志崩溃,连诅咒也做不成,因强制凝形魂飞魄散。”
“咒术师最浓厚的负面情绪,往往来自于死亡。”
“可他连死掉时的痛苦都忘记了,是不想记得吗?”
所以泷泽生自我诅咒的可能性几乎被排除了。
五条悟定定的对家入硝子说,“是我诅咒了他,只有我能诅咒他。”
第19章
泷泽生很有自知之明的呆在了高专,呆在了五条悟的势力保护下。
趁五条悟和上面吵架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泷泽生迅速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曾经对他半公主抱的女生名为禅院真希,和泷泽生正式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看上去可真是不得了啊,我在拼命克制预知危险后对你攻击的冲动。”
白发的咒言师名叫狗卷棘,现在已经康复了,泷泽生特别喜欢他清亮的眸子,感觉直接决定了少年的气质,他直言道,“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就算挡住下半张脸也很帅气。”
“啊……”坐在一旁的乙骨忧太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他听到会闹的。”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泷泽生摆摆手,“没事,夸他的更多。”
听乙骨说,他前两天才进入了高专,同期们的见面礼就是对他兵刃相向。
“他们说你和我很像。”乙骨忧太低低说道,他目光幽幽的看向泷泽生,“但是我看不出来。”
“怎么啦~”
“我以为你身上偶尔散发的不详气息是因为你很强。”
“这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嘛。”
泷泽生和他们坐在操场上,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前阵子连绵不断的雨终于停了,青年一手撸着大幅的脑袋,在几人的包围与注视下,眉眼温和的晒着太阳。
“所以你和五条老师是……”学生中唯一的咒骸熊猫问道,“是那个……”
泷泽生斩钉截铁的回答,“嗯,是挚友啊。”
他的声音带着点儿微妙的自得,就像五条悟乐意彰显他们的关系一样,泷泽生同样喜欢如此,然而听到的几人都唏嘘了一声,当着泷泽生的面窃窃私语,“…和听到的版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泷泽生眨眼,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
禅院真希看看乙骨忧太,又看看一幅傻白模样的泷泽生,在同伴们催促如火的注视中,慢悠悠,慢悠悠抬起双手,食指搭对在一起,“我们以为你们是那个,那个关系。”
“……”
……啊?
泷泽生表情迷茫,“为什么?”
“因为你和他的状态很像。”禅院真希指着乙骨忧太,黑发少年缩了缩身子,看来这两天没少被念叨,“而且乙骨说你们住在一起,睡在一起,道别时还飞吻。”
泷泽生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那种性格你们觉得有边界吗?”
五条悟应该没有直接和学生们宣告他死而复生一类的事吧……但是他的身份似乎已经暴露,对方现在正为了他和高层周旋,泷泽生一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
“是吗……”
禅院真希默默凝视着他的脸,“关系怎样以后都会知道,但我们现在想知道别的……”
随着她拖长的尾音,同期的几个人一齐站到了她的身侧,就算是乙骨忧太也被拉了过去,他们摆出听八卦的架势,中气十足道,“——五条老师的秘闻!”
泷泽生愣了愣,随即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悟的秘闻?原来你们想听悟小时候的事吗,这样啊,他不怎么和你们说?”
“没错,他超级神秘。”熊猫告状,“不仅神秘,还臭屁!”
“鲑鱼。”
乙骨忧太不太自在的抚了抚后脑的发,他还没有和同期熟悉起来,但事与泷泽生相关,他的好奇心已经旺盛到驱使他坐在这里,用隐含探求的眼睛看着泷泽生。
“唔,我想想啊……有什么能和你们说的。”
泷泽生仰头望着蓝天,思绪一时间去了久远的过去,他的面容情不自禁的带上了怀念的神色,连目光也变得空远了许多,“从最开始讲起的话……我是他的近侍…啊,你们知道这一点吗,这一点在我那个时代…嗯,在几年前几乎人人都知道,别人看到我的时候可能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但会立刻在心里想到:啊,是五条悟身边的那个谁谁谁……”
泷泽生和五条悟形影不离到那个地步。
“悟的话,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他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能和特级打了,从小就被一堆人捧着追着,所以超级自大,超级目中无人。”
“嗯,看出来了。”禅院真希吐槽道,“他现在也感觉很自大,很目中无人。”
“哈哈,是这样子,不过也有这样嚣张的资本。”泷泽生叹道,“上高专前,他和我说在族里说话憋憋屈屈的,就像和一堆不会发芽开花的朽木谈论四季更迭,在一滩不会流动的泥沼里试图翻新出清澈的流水,好像所有人都尊敬着他,忌惮着他,但那只是出于血脉,天赋,无人可动摇的实力,而不是话语权。”
他们的思想冰冷陈旧,他们的做法利己且无情。
乙骨忧太一幅接触到现实版《深宅大院老故事》《权力游戏》的表情,若有所思又隐隐意动,他察觉同期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似乎对这种事早有耳闻,“朽木?泥沼?具体是怎样的?”
“比如说,只要完成了任务,什么都可以牺牲。”泷泽生微笑着看向他,“一种没有人情的阶级划分和人格无视,与之相比,普通人似乎有更多的选择和可能性。”
泷泽生用两只手叠起,比了个花骨朵,随后手指张开灵活形象的对他们作出了开花的动作,用了个诙谐的方式表示,“你们可以当悟是一朵天山大雪莲。”
“噗!”
学生们因为泷泽生的话笑成了一片。
乙骨忧太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他一瞬不错的盯着泷泽生舒朗的笑脸,低声问,“如果是那样的地方,那你是怎么过的……?”
泷泽生的笑声一顿,随后扬起眉角,“我?我天天骂他们脑子里装得都是泥巴。”
他姿态不羁的坐在台阶上,膝盖蜷起,一手撑住下颚,“虽然话是这么说啦~不过一开始是过得不怎么好,但是没关系,因为有悟在保护我。”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像是没有对那段日子产生任何阴霾。
禅院真希微垂下眼睑,镜片后的神色有些模糊不清,她发觉泷泽生有些可怕,并不是字面意义上恐怖,而是性格方面的,她现在还无法达到的那种境地。他谈起过去的那副豁达轻快的笑脸,有一瞬带上了冷漠旁观的非人质感。
那种鬼地方……
自小便会在族人口中听到些故事的禅院真希并非对泷泽生一无所知,直至现在,咒术世家也偶尔会提起泷泽生的名字。
那种鬼地方……
怎么就会对既得利者一心一意,连一丝一毫的挑拨离间都视而不见。
***
泷泽生在任务初期的确过得不顺。
年长者的恶意通常无形却沉重,他们的目光带着鄙夷和蔑视,语气中所带的命令之意,就好像泷泽生是个随时可以因他们一个意识便停止运作的机器——事实上也差不多,泷泽生经常会为了他们的要求以身犯险。
相比较而言,孩子们的霸凌就显得没那么叫人心堵了,因为泷泽生可以当即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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