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位穿白大褂的看见‘工藤新一’那张脸后吓成那样,估计就是害怕自己被收买的事情被这位警官先生给揪出来。
看起来阵哥受他所托暗中传递给白鸽的情报令大少爷更加担心自己的小命了,才会事先做好这么多准备。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其实都明白对方说他们是自己人的意思,就是故意装傻。
可惜大少爷似乎不想给他们继续装傻下去的机会,语气咄咄逼人:“你知道自己不该活下来的,不是吗?工藤君,你的确很聪明没错,所以我以为你明白自己的处境。”
“从你和白鸽做对起,你就注定是个死人了。”白鸟明抑扬顿挫地浮夸说道,“所以一个死人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面前,除了代表你总算想通要加入我们成为自己人以外……”
“总不可能是代表你迫不及待地想找死,是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工藤新一攥起了拳,神情难看。
白鸽的态度在他预料之中,逼着他要么为了活下去选择成为他们的共犯,要么带着自己那不为瓦全的正义干脆一起去死,而毫无疑问,始终坚定不移地选择后面的工藤新一早就是白鸽的眼中钉了。
哪怕现在处于劣势的依旧是他,他的回答也不会变的。
加入,不可能;找死,那就死也要把这颗毒瘤一起带下去,这才是公众利益最大化。
不过小孩子才做选择,工藤新一所求更大一点,他既要白鸽被铲除,也要自己活下去看到那一天到来。
扮演自己扮演得惟妙惟肖的魔术师扯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似乎打算轻飘飘地避开这个话题:“是吗,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忙,我倒是没时间思考这些颇为哲学的事情。”
白鸟明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什么,青年忽然变戏法般拉开西装外套,取出一个不厚的文件袋,接着弯腰将其按在桌面上缓缓推到白鸟明眼前。
黑羽快斗就着弯腰的姿势微微抬头和白鸟明对视了一眼,露出那副经常会出现在由工藤新一作为头条的报纸上的、那位警官标志性温和自信的微笑。
“不如先看看这个吧,白鸟先生。”他口吻自然,“别那么着急下定论,就算是谈判也得让我先把我的筹码堆上桌才行啊。”
工藤新一在下面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也就仗着这里没人以前认识他,不然但凡来一个认识‘工藤新一’的都能看得出这不是本人好吧。
认真的时候还好,黑羽快斗就是有一个毛病,极其容易在他们互换身份的时候暴露本性——用快斗的话来说,这大概就要归咎于他们长得一样了。
警官坚决不认同自己是会这么说话的人,他又不是热爱装酷装优雅深沉的幼驯染,明明他比这人成熟多了!
白鸟明漫不经心地拾起牛皮纸袋,出言刺道:“谈判?那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处境再说吧,工藤君,你还有什么能跟我谈判的筹码?”
话音未落,男人看到了纸袋中的东西,整个人猛地停滞住。
黑发青年清朗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意料之中的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这个筹码你还满意吗,白鸟先生?”
那份资料是工藤新一来宴会前特意回自己的公寓一趟,取出来交给黑羽快斗的,上面的东西很简单,就是白鸟明大少爷近几年来大大小小犯过的那些事。
包括害死过什么人,又挪用了集团多少钱款,甚至还有对方近期正在瞒着家族里掌控着自己的长辈们,背地里接触国会中与前田派政见不和的那支党派的证据,这些全都在里面。
白鸟明也许可以不在意前两个,那都是他能用钱摆平的,但他不能不在意最后一个。
因为他的钱就是从白鸽集团而来的,要是被发现他和集团股东们对立的那个党派来往,他这个大少爷的名头也就该归他人所有了。
白鸽集团也好,白鸟家族也好,他们需要的如工藤新一之前所说,只是一个挡箭牌而已,所以不管这个挡箭牌是叫白鸟明也好白鸟暗也好,真正的掌舵人从来不在乎。
那些人在乎的是,谁敢动他们的蛋糕。
白鸟明深深知道这一点,他可以当法外之徒,可以花天酒地,但不可以连挡箭牌这个唯一的身份都失去,否则没有任何用处的他会第一时间被处理掉。
家族和集团从来不养废物,因此,这份资料绝对不可以落到别人手中!
黑羽快斗实际上还没看过纸袋里的资料,此时见到白鸟明脸上狰狞的表情,他还抽空诡异地看了腿边的幼驯染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到底给他看了什么才把人吓成这样’。
工藤新一毫不心虚地瞪了回去。
这些犯罪证据不是他一个人收集的,他不久前才知道白鸽就是一直潜伏在那些黑暗背后最大的毒瘤,这个当然是从黑泽阵那里要来的复印件,目的就是为了威慑白鸟明。
大少爷那句话说的没错,总要有同等重量的筹码他们才能坐在同一张桌前谈判嘛。
白鸟明阴沉着脸,开口后竟是让房间里的保镖都出去。
惜命如他,哪怕是平时日常生活里都要保镖不离身边半步的,这一举动让黑羽快斗更加好奇资料里到底写了什么,他决定等结束后再找好友借来看一眼。
等休息室中只剩下他们三人,白鸟明才按着眉心郁气满满地说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于是,大少爷就听到了一道令他心脏骤停的声音。
“为了什么而来?这句话倒是蛮有趣的呢。”慵懒魅惑的女声轻笑着响起,“大少爷,你不是很清楚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吗?”
白鸟明骇然抬头,说话的竟然是那位他眼中的‘工藤新一’。
这个声音……
“你是谁!”他大惊失色地喊道。
“嘘。”‘工藤新一’作出手势,朝他眨了眨眼,“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第80章 八十只安室
黑泽阵刚走过走廊的拐角处, 迎面就跑来一道小身影撞在了他的腿上,又重心不稳地往后跌坐在地。
出于在幼稚园时培养出的习惯,黑泽老师第一反应就是蹲下去看看这位不小心的小朋友有没有伤到哪里,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时, 顶着一头金发的小朋友就先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大哥哥对不……”
起。
安室透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脑子里炸开了锅, 他也眼睁睁看着面前银发青年的神色变得更加难以捉摸,条件反射就开始给自己找补。
“我不是故意的,叔叔别生气!”他从善如流地改了称谓, 十分能屈能伸地演起了从那几个孩子身上学到的‘真小学生’,作出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在青年动作前先一步跳起来往后跑远了。
直到顺着走廊多绕了几段路,安室透才放了点心, 接着回忆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喊了那个人叔叔!二十九岁的公安精英诡异地想,辈分先不说,被无缘无故喊老了的琴酒应该不会为了这种事生气吧?
要是生气就好了,好歹证明他成功膈应到那家伙了呢。
安室透决定跟博士他们分开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人去调查那个可疑的男侍者, 这倒不是因为他自大地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行,主要还是由于目前只是小孩子的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工藤新一以外的帮手能用了,而那位警官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只能自己上。
但安室透只来得及看见男侍者的背影消失在另一条走廊中,等他追过去时,就发现对方在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长发男人说些什么。
走廊里的感应灯被关掉了,光线昏暗,导致他实在认不出另一个人是谁, 只是本能的因着对方的长发而暗感不爽, 怎么看那家伙都碍眼。
疑似犯人同伙, 还是长发……嘁。
所以在男侍者递给了长发男人什么东西随后离开时,他就装作贪玩的小朋友‘冒失’地撞了上去。
谁知道那个长发男人竟然真的是琴酒啊?他刚刚差点没脱口而出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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