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钟,前面的通道才亮起绿灯,这意味着工藤新一已经到达出口,也意味着,他们马上可以进去了。
由于都想着快点出去防止跟丢,二人的速度非常之快,几乎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就唰地跑步略了过去,也正因如此,他们基本都是照着路口的指示牌一路飞快地奔跑的。
砰。
稍微落后了半步的松田阵平一脑袋撞在了幼驯染结实的背上,龇牙咧嘴地抬头,还没问什么毛病,萩原研二的严肃表情就让他把出口的台词换了换。
“有情况?”
萩原研二点点头:“我没看错指示牌,但这里是死路。”
“而且……”他大跨步靠近死路的墙面,从角落里捡起一条染着不明液体的手环,语气严肃了起来,“这是进来的时候工作人员戴的手环吧,上面为什么会有真正的血?”
游客佩戴的手环是蓝色的,而工作人员的手环则是明黄色,要不是注意力基本放在同行者身上,工藤新一刚刚也该发现那个不协调的东西的。
正因手环颜色明亮,上面的暗红色才更加显眼。
普通人也许会误以为是血浆道具或颜料,但真正见过尸体的萩原研二很确定,这就是真的血液。
“真是糟糕啊,小阵平。”他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说,“看来我们不太走运……”
“是不太走运。”
一道不属于幼驯染的声音响起,萩原研二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回头——
工藤新一正站在松田阵平身后,手还搭在对方肩头,和颜悦色地冲着自己笑了笑。
那双在自己认识的几个蓝眼睛朋友里都属于偏冷色调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中微微发着光,以盯猎物的神色盯着他瞧,而他那被按住的幼驯染表情僵硬,动也不敢动。
“真巧啊。”工藤新一幽幽开口,“萩原,你们今天是来游乐园约会的吗?”
打死工藤新一都想不到,一直跟在他们背后的居然是自家部下和即将入职的顾问——一个刑警一个机械专家,真的有闲到大周末跑来围观上司的地步吗?
他视线下移,落在萩原研二手里那个手环上,略带疲惫地自言自语:“我就知道……”
他就知道有案件!
“工藤警官……”萩原研二干笑,“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他还蛮想不这么拘谨地喊偶像的名字的,不过有点担忧被7系那群喊老大的前辈暗杀,加形象使然,才一直规规矩矩地用着敬语。
“在外面就不用喊我警官了。”工藤新一头疼地摆摆手,决定之后再追究这两人的行为,先转身在墙上摸索了起来,头也不回地随口吐槽道,“也别听大田他们喊我老大,总感觉像什么黑.道势力……你们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我不太介意这种事情。”
“啊,找到了。”
他飞快地在被一堆骷髅道具遮住的墙面按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萩原面前那面本来是死路的墙顿时像之前每次的jump scare那样,从下面缓慢地升起。
“这里的血腥味……”
工藤新一的脸色冷了下来:“真是多少空气清新剂都遮不住。”
升降门后,一名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男性被五花大绑放在地上,而血迹的来源,正是他被捅穿的腹部。
萩原研二面色一变,快步上前试探颈部,凝神屏息好一会儿总算松了口气:“他还活着!”
“我出去前喊了救护车,大概马上就到了。”工藤新一低头看看手表,闭着眼按按太阳穴,“警视厅那边也在过来的路上,犯人很可能就是门口分发手环的那个‘工作人员’,等下我……”
“这里交给我们就好。”说话的是前面没发声的松田阵平。
他刻意避开工藤新一看过来的视线,不太自在地说:“所以,你不是跟那个女孩子一起过来的吗?既然现在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就是不想让对方知道的吧,那就交给我们处理好了,毕竟都是警察,不用担心我们处理不善。”
松田阵平的声音十分认真:“况且你才出院,还是不要马上接触事件更好。”
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安静了下来。
“……喂喂,你们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松田阵平忍无可忍地转头,咬着牙小声喊道。
不知为何,之前在医院里他对工藤新一用的敬语已经不再出现了。
“咳,没别的意思。”工藤新一忍住了笑出声的冲动,没怎么犹豫地答应了他的提议,“那就麻烦你们了,松田。”
等工藤新一真的离开了这里,萩原研二才诡异地看了眼自家幼驯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阵平。”
不过,他还以为工藤警官会留下来查案呢,怎么直接走了?难道有比这个案件更危险的情况吗?
如果工藤新一听见这句话,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有。
误以为他被琴酒诱骗的贝尔摩德算吗?
第60章 六十只工藤
黑泽阵说自己有任务在游乐园, 还真不是哄工藤新一的。
理论上来说,他现在也在同时打两份工,工作日待在幼稚园, 假期做朗姆布置的那些任务。
工藤新一曾经出于好奇, 问过黑泽阵平时的任务都是什么类型的。
以警官先生毒辣的眼光判断,需要让自家好友这种退役公安兼山地大猩猩的角色执行的任务, 极有可能是杀人放火, 更别说搭配上黑泽阵那股出门总是被误认为杀手的气质。
要说任务来源不是刑法,见过他几面的人都很难赞同。
可工藤新一知道, 哪怕是在他们同行的中途迷路离开的黑泽阵, 也不会做违背本心的事。
那个男人在他眼里没有变过,始终是能顶着臭到不行的表情给饿扁了的他和秀哥做饭, 能说着对这个从上腐烂的国家没有丝毫感情的同时还毫不犹豫地保护普通人, 还能坚定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黑泽阵。
他的任务更多是帮朗姆处理那些别的公司或者政府高层派进来的间谍, 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行动,客观来说,他和琴酒之间的职业共同点,可能就是‘抓老鼠’与‘行动组’了。
不过后者抓到就杀, 他起码还会根据脑子里所剩不多的法律判断该怎么处理。
这次的任务同样是朗姆亲手派发的, 黑泽阵差点没捏碎手机。
[from:Rum
白鸽拿走了他们不该动的东西, 死活不论,回收工作交给你了。目前最后追踪到的地址在多罗碧加, 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Gin。]
他闭了闭眼。
‘把人和偷走的东西都带回来给我慢慢处理’这句话,为什么要用那么让人误会的句式说出来?
别人不清楚, 黑泽阵还不知道吗——顶头那个当年亲自资助他上学的朗姆实际上是个老顽童这件事。
五十多岁的人了, 仍然热衷于各种□□电影和热血漫画, 要他们取酒名当代号就是其中一个恶趣味,还有总是把正常的话说得很像□□接头,但凡跟他一起走在路上,黑泽阵被怀疑是杀手的频率都要大幅度上升。
莎朗家离多罗碧加的距离不算近,黑泽阵稍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准备稍微绕点路,等一会儿再行动。
他记得工藤新一今天是和那天那个女孩一起去玩的,带贝尔摩德过去是碍于他要做任务,不能带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定时炸弹,可也不能完全破坏自家好友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
黑泽阵猝不及防想起之前细数过的工藤新一近期身上新增的伤,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就差一口气郁闷地被叹出来。
明明很快就可以升职当警视,到时候就不需要总是跟着出外勤了,结果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意,看见案件就冲在最前面。
工藤新一自以为成熟了很多,谁知道在黑泽阵看来,他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蠢。
只有那种蠢货才会不计代价地帮助任何人,要不是还没蠢到无药可救,自己怎么会像个操心的家长那样当个始终伫立在后面的所谓‘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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