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究竟是因为时间的同化更深了,还是因为,世界意识想要看到‘工藤新一伤好出院’这个结果呢?
在第二天七点,从赶早来医院的毛利兰口中得知今天他们要一起去多罗碧加的时候,工藤新一确认了答案。
是后者啊。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和毛利兰出来玩没什么不好的,他只是在担心今天很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事而已。
他们生活着的这个世界是根脆弱的枝条,为了向主世界靠拢,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他们就得接受身边莫名其妙发生的各种事件。
为什么在今天,‘工藤新一’哪怕刚刚出院也必须要和毛利兰来热带乐园玩?
因为在时间被同化前,他们已经快过完这一年的一月份了,可漫画里最重要的、所有一切的开端事件却还没出现。
‘工藤新一’还没有在一月份变成‘江户川柯南’。
警官在脑海里默数着这个情况发生的链子:他和兰在游乐园,阵哥和鱼冢君也来这里和别人做交易,他在云霄飞车上发现那两个人的异样,于是之后跟踪,最终被阵哥打晕,喂下APTX-4869。
按理来说,这些条件除了前两个可能可以强行凑成,比如他现在就被不可抗力赶到了这里,阵哥他们也可以是来这里执行乌丸集团的什么任务。
但是后两个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代替的条件啊。
首先,他认识黑泽阵,所以不可能跟踪对方,再说,这个世界连组织都没有,怎么会有那个什么药……
等等,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新一哥哥!”站在身侧的女孩掐着腰不爽地喊道,“你又走神啦,在想什么案件吗?”
工藤新一面上露出毫无破绽的歉意笑容,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抱歉抱歉,想别的事情入了迷。”
毛利兰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是完全来不及捂耳朵。
“我在想,福尔摩斯当时和华生医生——”
“真是的,又陷入福尔摩斯中了。”毛利兰抽抽嘴角。
自家这个哥哥什么都好,长得帅头脑聪明还是个大名人,性格也成熟稳重,有时候还会表现出少年气十足的幼稚面,但是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人是个推理迷上。
他们每次出来玩,工藤新一都会走神一两次,一问起来马上开始对他们以神似推销的语气对福尔摩斯夸得上天入地,滔滔不绝。
毛利兰有些气鼓鼓地蹬了一下地面。
真是的……好不容易新一哥哥的假期可以带她出来放松心情,不再总是埋头案件里令人担心,结果这不是还在想推理吗!
【我怎么感觉新一先生你说谎说得很熟练啊?】001大受震撼。
工藤新一得意地翘着嘴角。
以前他也会这样边走边想事情,大部分都是遇到的案件,又担心说案件会影响周围人的心情,所以只会以‘在想福尔摩斯’为托辞。
想案件,和想福尔摩斯,勉强也能算同一件事嘛,这才不是说谎,毕竟喜欢福尔摩斯的不会有坏人!
工藤新一低头看了眼手表,离十点还有五分钟左右,从他的角度,站在瞭望台的窗口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喷水池。
他记得那里好像是隔两个小时喷一次的吧?漫画里的自己还特意带兰去看了。
转头看看正在兴致勃勃看恐龙的女孩,工藤新一还是出声了:“怎么样,想看看彩虹吗?”
那些案件也好世界的同化也好,暂时都和这孩子没关系,那他也没必要故意为了绕开剧情而选择不做一些事,那样会让这场乐园之旅变得没劲的,他暂时还没兴趣当破坏小女孩美好心情的坏蛋。
天塌下来有他们这些高个子顶着呢。
—
贝尔摩德睁眼的时候,琴酒就站在她身前不远处,似乎低头翻看着手机里的什么东西。
“……Gin?”
她皱着眉,迅速反应过来伪装成疲倦的模样:“有什么问题吗?”
很奇怪,女明星想着。
自己不是应该在跟波本吃饭吗?当然了,组织反正能报销,波本偶尔也能算个有趣的聊天对象,还可以交换点情报,她不去才是大傻瓜。
总之,琴酒为什么会在这里?
银发青年头也不抬:“确认一下明天的行动计划。”
贝尔摩德僵硬了一瞬。
行动计划,什么行动计划?她最近有需要和琴酒一起出的任务吗?
如非必要,贝尔摩德实在不想在琴酒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异状,她干脆走到对方身边,搭着眼前的肩膀柔若无骨地靠在上面,轻笑着说道:“你的性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倒不如先让我听听吧,明天你打算怎么做?”
手掌下按住的身体在她靠上来的时候紧绷了一会儿,这人转而用一种复杂到贝尔摩德解读不来也不想解读的眼神看过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到桌面。
他应该是打算把计划给自己发过来吧,但贝尔摩德没心思看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琴酒的手机桌面,里面的浪潮汹涌藏得很深。
琴酒的壁纸,为什么会是他和Cool Guy的合照?
第56章 五十六只工藤
“慢、慢点!”
跟在兄长背后跑得有些气喘的女孩边撑着腿平复呼吸, 边抬头问道:“哈……不是说去看彩虹,怎么在这里停下来了?”
这点运动量对工藤新一而言倒是毫无负担,他握着毛利兰的手腕将她往圈内带了一点, 闻言神秘地笑了起来, 低头对着手表读倒计时:“稍微等等啦——三、二、一!”
唰的一声过后, 从地上的圆孔中倏忽间喷出比人高几个头的水柱,紧接着又一道道围在一起形成了绵密的水幕,将他们两人圈在了最中心。
冬日的阳光带着暖意透过喷泉洒在他们身上, 眼前鼻间都好像充斥着清新的水雾,毛利兰愣愣地抬头,果然在上方看见了刚刚形成的小彩虹。
“这里的喷水池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喷一次,虽然之前没亲眼看过, 不过大概率会产生这种彩虹。”工藤警官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别的用处可能没有, 但好在用来当作前两天的赔罪礼物的话,我想是够的?”
他表情严肃了没三秒, 立马垮下肩膀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无奈地嘟囔:“好吧好吧,我就是这种二十多岁了还幼稚地跟那个十多岁的侦探小子攀比的人设真是对不起,他带那个人玩得那么开心, 我就是想让你也不能落后……”
“不, 一点都不幼稚!”毛利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脸上写满了崇拜和惊喜,“真的很漂亮啊, 新一哥哥送我的彩虹!”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眼神跟着柔和了下来。
“是吗?你喜欢这个就好。”他清了清嗓子, 不太好意思地说, “我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园子那家伙又和我是幼驯染,实在不清楚现在的国中女孩会喜欢什么。当作赔礼也好,今年的补偿‘烟花’也好啦。走吧,我们该去下一个项目了。”
被这么一提醒,毛利兰马上想起来了。
因为爸妈的工作在新年时总是不减反增,所以从小到大每一年初诣自己都是和工藤新一铃木园子三人一起到神社参拜的,但今年去求签和在庙会玩的只有她和园子两人,工藤新一被某个突发案件绊住了脚步,第一次缺席。
这个补偿的礼物还真是迟了一个月,也就只有新一哥哥才会说得出来用彩虹代替烟花。
她好笑地想。
毛利兰其实并不介意的,自从工藤新一三年前当上了警察,就经常会在陪她玩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接到电话或邮件,接着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今年的祭典和参拜只是其中之一。
偶尔他上头了还会忘记自己本来是带着她出去玩的,有次一不小心就把她也带进了案件现场,之后工藤新一直接被毛利小五郎跟铃木园子两个人联合起来痛骂了半个小时。
要说失落肯定会有,但是毛利兰从来没有因此对工藤新一产生埋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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