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回笼了不少,看着面前的二人,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松田阵平:“……没那回事,只是在附近吃了个饭而已。”
诸伏景光:“是啊。”
舆水怜不解地看向二人——你们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
虽然脑子清醒了不少,但舆水怜知道有些话他不能说。
或者说——要怎么说?
他专心吃饭,索性就闷着不说话,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另外两人都感觉有些难办。
舆水怜一旦决定了,就是很固执的那种类型。
“不用看我。”舆水怜把饭吃完后,看他两还没打算走,“和工作相关,有保密性质,我不能说发生了什么。”
诸伏景光猜到多半是这种样的情况,耐着性子问道:“工作危险吗?”
舆水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看到他反应的二人:……这不是让人更担心了吗?
“不谈这个了。”
舆水怜站起身把垃圾收进厨房里,然后把景光带来的蛋糕端了出来放在桌上,他一手拿着切蛋糕的刀子,问道:“你们还吃得下吗?”
“据说吃甜品用到的是另一个胃。”诸伏景光从蛋糕盒子里把一次性盘子取了出来,“你临时去工作时我还以为要错过给你庆祝的时间了呢。”
“虽然有点晚了,但现在来庆祝也不是不行。”松田阵平说。
舆水怜站起身,“等我一下。我下楼买个东西。”
接着他就下楼去买了几听啤酒回来放在桌上。
松田阵平看他轻车熟路的开了一听啤酒然后递了过来,“你现在到法定饮酒年纪了吗?“
“早就到了。”舆水怜喝了一口冰啤酒。
他其实不抽烟也不喝酒,但他内心的秩序在今天有一丝崩坏,在压力无从释放之际,他就会想做些出格的事情。
他给自己也开了一罐,就在准备举杯时,诸伏景光说等一下。
然后他打开刚才装了一次性餐具的蛋糕盒子,边伸手去翻边嘟囔,“我记得这里还有……哦,找到了。”
里面是一板彩色的蜡烛,舆水怜怔怔地看着诸伏景光将蜡烛取出来——一共七根,七种颜色。
诸伏景光将蜡烛插在蛋糕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来。
拿出打火机的瞬间,他又想起自己从来没在舆水怜面前抽过烟。
就在下午,他和松田阵平一起抽过烟。
他其实是没什么烟瘾的人,平时很少抽烟,一包烟放上一两个月也未必抽得完,但今天不同,舆水怜那凝重又试图瞒着一切的举动让他感到不安。
就像是曾经的他和怜的情况逆转了一样,现在那个什么都不能说的人变成了怜,而自己却找不到带他离开这种漩涡的出口。
诸伏景光拿着自己的打火机,居然有种不知道要不要用的迟疑。
怜看着他笑出了声,他说:“——其实我闻到了,你身上有淡淡的烟味。”
他从诸伏景光手里将那个打火机拿了出来,“我来吧。”
然后点燃了插在蛋糕上的蜡烛。
离门较近的松田阵平关了灯,“这样更有气氛一点。”
黑暗的房间里,七根点燃的蜡烛将他们这一片染成柔软的橘色。
打火机冰冷的外壳在舆水怜手心留下一片冰凉,可燃着的烛火又在手背落下强烈的热度。
舆水怜想着津田真人说得对,和朋友在一起心情会平复不少。
但这种宁静只是暂时的,他一想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在组织和异能特务科的双重视线下,不仅要完成异能特务科的任务,还要想办法掩护降谷零让他不要出镜,以免被三重乃未来看到他的脸。
当时的事,动手的人是自己,和降谷零其实关系不大,他最多算个袖手旁观罪。
惩罚不应该落到降谷零头上——他充满私心地想着。
松田阵平走了过来,问道:“要说祝福语吗?比如祝贺新生活的开始之类的?还是开业大吉?”
舆水怜摇了摇头,扯出个笑容来:“祝福的话已经从你们那里听到很多了,再说我也会觉得害臊了。”
松田阵平把他落在颈间的头发往后面扒了扒,免得这人心不在焉的时候傻兮兮的把头发给烧着了。
他说:“有什么关系?祝福的话说再多遍也不会变质,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吧。如果觉得害羞,就说到你彻底习惯为止。”
舆水怜作势要去吹蜡烛,就听见诸伏景光虔诚又温柔的声音:
“——希望怜的新生活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舆水怜吸了吸鼻子,差点又想哭了。
第96章
晚上七点, 宴会会场外。
夜幕悄然降临,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这条繁华街道,停在了距离二十层高楼的宴会会场侧前方。
火树银花之下, 一辆辆豪车来到酒店门口,车门打开后走下身穿高级西装的、礼服的男女们, 在谈笑风生间被侍者带领着走进了酒店里。
被邀请入宴的多是些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门口蹲守的记者和狗仔也不在少数,这些闻风而来的人半小时前将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直到交警赶来疏通, 才勉强维持住了秩序。
坐在驾驶室的降谷零看着酒店门口金碧辉煌的装饰, 和闪着金色辉光将路面得发亮的灯,感觉眼睛晃得都有些难受。
贝尔摩德倚在副驾驶的靠枕上,一手撑着下巴, 似乎也是被金灿的灯光迷了眼,她微眯起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
“前田康夫下车了。”贝尔摩德捕捉到目标人物, “和他的秘书一起,还有一位随行保镖。”
降谷零两手交叠置于方向盘上, 下巴枕在上面, 说道: “前田康夫每次都选在这么张扬的地方和组织的人见面吗?”
“因为没有安全感吧。”贝尔摩德一针见血地指出,“他每次的交易地点都在昂贵的高级酒店, 在他看来,这种容易出现重要人物的场合,场合组织的人会收敛一些,就算出了什么意外, 他也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降谷零挑了挑眉,“——的确, 一般人在和□□组织进行交易时,都是想着越隐蔽越好。”
——这么谨小慎微的人,真的会背叛组织吗?
他真的有这个胆量吗?
还是说,背叛组织对前田议员来说会得到更大的收益,所以他才选择了这条路呢?
“毕竟前田康夫只用动动嘴皮子,真正负责运输货物的那些人可没法像他这样隐藏在人群里。”贝尔摩德吹了吹指甲上的灰,“虽然说前田有背叛组织的嫌疑,但也只是嫌疑而已,要不要处理掉他,还得看我们今天调查的结果——”
降谷零轻笑,“看来我们掌握着前田的生死。”
降谷零在来之前已经看过了前田康夫的资料。
作为一名人脉和实权都有的政客,前田康夫自然和那些中层底层负责出体力的家伙不同。
组织和其他势力进行人口交易时,他要做的只是给组织的交易打掩护,在必要的地方通过自己的人脉给组织行便利、开绿灯,以免出岔子。
组织每隔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会和他见上一面,当面通知他下个月的交易情况。
这也是组织对他的定期敲打,时不时提醒他他已经在贼船上这件事。
日本的议员各种经费和补贴收入很高,那些灰色收入加起来已经超过年薪了。
……即便如此前田康夫也愿意冒着身败名裂、甚至死于非命的危险和组织做交易。
尽管这么说有些理想化,但身为议员的前田康夫所存在的意义,本该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竞选时他一定也为此唾沫横飞说过许多好听的话,如今却将自己和他人区别开来,将一般国民当做供他生财的商品……
想到这里,降谷零眼神微暗。
贝尔摩德没注意到降谷零微妙的表情,她看见不远处又驶来一辆车,很快,车里就走下几个身影,贝尔摩德盯着那道背影出了神,在看见他牵着一个女孩儿走上台阶后,她收回视线,不带感情地抛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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