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魔法少女(247)

　　温泉旅馆的老板和客人们躲在店里兢兢战战，屡屡向他们投来探寻和敬畏的目光。
　　燕无羁隐隐生出一丝微妙的无奈和头痛。
　　他示意三人赶紧恢复正常，并将小雏从车上抱下来，放在地上。
　　看到小雏的一瞬间，极道少女三人登时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位大小姐是……”
　　燕无羁言简意赅：“我是她的监护人，她叫市松小雏。”
　　“燕桑，今天见到桃矢君的妹妹小樱，我感到很惊讶。”
　　来了！
　　“……”燕无羁僵硬绷住表情，与他对视。
　　“没记错的话，你的房间里有一只和她一样的玩偶。”
　　“……”
　　银仙继续道：“桃矢君的妹妹，怎么可能是玩偶成精呢？”
　　出于习惯，他在怀中“小狐狸”的头顶蹭了两下，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具有极佳的松懈作用，会让人情不自禁眷恋被窝的柔软。
　　燕无羁轻轻在一只耳朵上“啾”了一口，音色带着浓浓的、刚醒来的那种低哑：“银仙，早……”
　　“安”还没出口，大哥忽然感到哪里不对。
　　“…………”
　　他扣着银仙后腰的手掌，顺着对方光洁的背脊，上下摸索了一番。
　　等等，这个比例……这腰身……这体型……
　　巡逻的手电灯光已经投在了墙角，眼看就要拐弯过来——
　　然而不知为何，那灯光在距离拐角一米多处停住了。
　　墙那边传来一个听上去很年轻的声音：“……同行？”
　　“……”燕无羁不知他们该不该做出回应。
　　“敢在警视厅的人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你的胆子比我还大啊！”
　　那个年轻的声音语中带着笑意，“怎么办，要不要捉住你呢？”
　　他突然间理解了英灵侧的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眷恋“没有圣杯战争”的世界。
　　他们早已经历过刀光剑影和少年意气，对这些命途多舛多灾多难的人们来说，温柔而平静的柴米油盐才是连奢望都不敢的幸福。
　　命运给饱经创伤的他们开了个玩笑，给予了他们梦一般和平的几个月；而因为他的决定，他再次将他们拉进了战火之中。
　　『看看你选的这条路，在你做出决定之前，已经有那么多人为之付出了一生懊悔甚至性命的代价，只为阻止圣杯改造人间；而什么都不了解不清楚的你，仅仅因为看似正义的可笑理由，便擅自令他们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东流。』
　　『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吗？妄想净化世间全部之恶的你，其实本身就是这四面八方滚滚奔流的恶意之化身啊……』
　　
　　他唯恐是天罚的时候自己贸然用掉凤凰蛊让燕桑生气了，面对满室清寒的空气，银仙大人有些心虚，有些手足无措。
　　他鼻子痒痒的，没忍住一声：“啊嚏——！”
　　一团紫色的小东西应声飞了出来，落在他前面的地板上。
　　他看见一只湿湿嗒嗒的小发发，眨着同样茫然的眼睛跟他对视。
　　“……”
　　“拥有多大的能力，就该做与之相匹配的事。既然世上没有那么理想化的正义和善良，我却因为‘不希望牺牲’的天真想法而最终致使地球或太阳系毁灭，那做出‘阻止圣杯现世’这个决定的我，何异于罪人。”
　　“……”银仙一时失语。
　　他认为自己或许该为刚才怀疑燕无羁草率而道歉。
　　燕无羁确实将各种复杂的方面都考虑到了，他的思维模式简单粗暴、大刀阔斧，所以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直截了当的结论。
　　银仙好像第一天认识燕无羁，又仿佛突然意识到，燕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男人，自降临人世，便只懂得听从“本能”。
　　他的“本能”，拥有着凌驾于万千凡俗之上的、主宰者的眼界。
　　店里的常住人口都是绑定关系，而小雏呆在他的店里才最安全，燕无羁因此不能考虑去市松家住或者买房。
　　于是，他尝试通过小可，跟自己的时空之门沟通。
　　银仙说过，他的店铺相当于一个独立的时空。如果把万千个异时空比作一大群圆肥皂泡，那么他的店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超小型泡泡。
　　在这个空间内有完整的一套时空法则，而他是这个超小位面的“主人”。
　　也就是说，在他的店里，他是类同创世神一般的存在。
　　泡泡是可以吹大的，身为主人的他，一定有办法扩增空间容量。

第169章：
　　他一想到刚才银仙被亲的时候那种……不知道是迷茫、难过还是享受的，在缺氧中失神的表情……就无法控制剧烈跳动的心脏。
　　【…………】薛若选择了闭嘴。
　　它沉默了好几秒，才幽幽建议：【侠士，薛若认为您现在还是先分给银仙先生一些魔力，以尽快让他恢复过来比较好。】
　　燕无羁连忙照做。
　　魔力供给的魔法阵刚刚在脚下亮起来，他忽然听到有高跟鞋敲在水泥地面的清脆声响。
　　燕无羁心神一凛，立刻单手揽住银仙，躲进码头堆放的大型集装箱后面。
　　五只狗策划早就在等他了，看到小毒萝真的来到眼前，这五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嘴上要着面子，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哦豁！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嘛，怎么样，见识到我们游戏的厉害之处了吗！”
　　“能来到这里，看来你也不完全是那种仗着有钱折腾人家的心血、根本不懂游戏的人……”
　　“这么简单的考验根本没什么难度，哼……不过看在你还算努力的份上，姑且就算你及格吧！”
　　粉白狗策划翻着白眼看了看她的同事们，主动朝小毒萝飞过来，“嗳呀，别理那群死要面子的狗东西，他们就是拉不下来脸！”
　　粉狗狗伸出一只长耳朵，做出握手的样子。
　　大概半年前，也就是燕无羁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间点，一颗小行星光临地球，而齐木楠雄使用念力改变了它的轨道。
　　然后，他就把它遗忘在脑后了——类似这样拯救世界的事件，齐木楠雄做了没有几千次也有几百次——所以真的不是他故意要忘了它的。
　　因为没在意轨道行进的路线，这颗小行星冲进了宇宙中的时空裂缝虫洞，且在半年后又一次背刺了地球。
　　那时恰好是齐木楠雄失去超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间。
　　能力不足的他无法阻止这颗小行星，所以他决定回到半年前，直接在它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把它粉碎掉。
　　
　　第六次圣杯战争结束了，胜利者是市松小雏和她的Grand Cat。
　　作为最终的赢家，少女得到了她世界第一的、泡面更大的碗——圣杯。
　　圣杯内部的魔力已经被燕无羁吃干净，而且圣遗物本身还有一定的辟邪能力，燕无羁把它留给小雏玩全无心理压力。
　　不过小小兔似乎对市松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万分谴责。
　　又是新的周末，为庆祝正义方的大获全胜，燕无羁邀请了魔法侧的朋友们参加庆功宴。
　　
　　他将赠送的甜品摆在遥满二人面前，一如既往面无表情道：“像我们这样拖家带口的人，还是不去学精力旺盛的高中生们了。比起每天鸡犬不宁还要为孩子提心吊胆，不如主动避避风头免去麻烦。”
　　“啊啦，”对面卷发的女子笑着捧住了自己的脸，调侃道：“店长先生这么说，好像我们已经老得不像高中生了……”
　　“……”燕无羁沉默看了眼海王满和她身边的天王遥，以及坐在天王遥怀里、乖乖巧巧软软糯糯被喂食的黑发小萝莉。
　　他艰难别开了视线，“……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讲道理，要不是亲眼所见，你们两个高中生，孩子都这么大了……谁能真的把你们当未成年来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