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112)
“他……说句大逆不道的,他老人家是偷换概念吧?”贾赦闻言,注意力旋即被转移走,托腮思忖了片刻,认真道,“那你们那个什么天道,鸿钧道祖没收拾他嘛?”
“据说晚了一步。”谭礼瞧着贾赦好奇的眸子,左右看了眼,又打了个结界,小心翼翼着八卦,“我师父说,东皇手中的东皇钟,是混沌钟炼化的。混沌钟是先天至宝,只有两位老子元始两位圣人手中的太极图和盘古幡可以相提并论。且东皇追随兄长,也将气运与妖族连一起了。他用东皇钟,遮蔽天机。”
“东皇牛啊!”贾赦敬佩道。
“妖皇陛下更甚一筹。”谭礼说起来还带着崇拜敬畏,“你想想,现如今百姓祭祀,神仙体系中可有东皇,且还是从周朝起就开始有官方祭祀呢。据说啊,就是妖皇陛下为弟弟算出的退路,香火不荼,神魂永存。”
“那妖皇呢?”
谭礼摇摇头,话语透着股落寞,恹恹开口:“不知。”
瞧着谭礼难得宛若小迷弟的模样,贾赦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开心,转了话题,“还是不提这些先烈了,免得不敬。我哥忙忙碌碌的,我这一天都没见他,没事吧?”
有偶像了不起,他也有哥,脑子也很聪明,还活的。
“你哥他挺好,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恐怕日后仇视他的人会越多。”
“那我就画个圈圈咒死他们!”
第75章 流濠镜澳
翌日,贾赦与贾珍奉命来到了乾清宫,参与了旁听。贾赦听到了更为详细些的版本,一个长达十五年的夺嫡计划。汇报的贾敬不咸不淡,不急不缓,客观无比的诉说着。一字一句飘荡在偌大的乾清宫内,无端的让人打了个冷颤。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德嘉帝一瞬之间像是老了十来岁,面色带着颓然,但手却是紧紧扣在鎏金的龙扶手上,俯看着跪地的涉案人员。看着一个个被堵着嘴,却呜呜的似乎有话要说的模样,眸光定定的看着最前头,也是挣扎最为凶猛的儿子身上,揉揉头,“不想听你,听你们说任何狡辩的话语。朕知道,你说要被道士给利用了。”
“可你终究是自己上钩的。”德嘉帝面无表情,“你不是自觉文采武功不逊老大吗?”
五皇子闻言,面色一僵,红着眼看着德嘉帝。
“戴权,把堪舆图拿过来。”德嘉帝扭头对戴权吩咐了一句,又继续开口道:“你是朕的儿子,虽说老子杀儿子很天经地义,但朕还真没杀过子嗣。圈禁亦或流放,你不甘心,没准还能给朕闯出祸端来。朕给你一个机会。看到朕御笔圈出来的地方吗?”
戴权弯腰将堪舆图放在五皇子跟前。
五皇子瞧着御笔红批圈出来的一块小小海岛,浑身一怔,惊骇的抬眸看向德嘉帝。
“濠镜澳,虽耕地物产少,但其东与新安相望,南临南海,是天然的港湾。据闻乃海寇的栖息地。朕要发展海运,这些倭寇得除。朕将你流放至此,许你自治之权。若你自问有实力,十年二十年,你拿此地的政绩堂堂正正来朕的面前说话。”
“你皇祖父一步步走来为皇不容易,朕自问幼年登基,内忧外患,也不容易。这个地方,是不毛之地,可谁又不是从绝境中一步步走出来的?方向朕也给你指名了,若无实力,干脆点,学你三哥自缢,朕给你个全尸。”
听着掷地有声的话语,五皇子抬眸看了眼德嘉帝,身形一僵,也不在挣扎,垂首郑重的磕了个头。
道长被查,被软禁王府,又莫名其妙的发狂,而后又被驱邪唤醒神智,短短的一天内经历太多的变数,到了最后,忐忑不安之下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嫉妒,其实也只是想得到一句话而已。
就像他先前胡闹,越闹,他父皇的视线才会越多的放在他身上。
只不过后来……
五皇子回想年少的一幕幕,闭了闭眼。
德嘉帝面色缓了缓,扫过了所谓的五皇子党,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既然诸位卿家选择了从龙,那就一路从到底吧。他荣你荣,他死你们死。尔等九族全移濠镜澳。”
大臣们匍匐跪地,瑟缩发抖。哪怕是被贬流放,最多也是闵越的不毛之地,还从未出海的。
“全部先压下去,严加看管。”德嘉帝揉揉头,让贾敬带人下去,而后视线扫过有些呆愣的贾赦,冷声道:“怎么很奇怪?”
贾赦噗通一声跪地,结结巴巴着,“皇……皇上,微臣斗胆这濠镜澳,濠镜澳好像有点耳熟。”
正所谓清穿不造反,菊花带电钻。
作为一个考过试的社会主义鬼,近代史基本他还是知晓的。但他发誓,只知晓澳门香港,完全是不可能对应到地图上来的。
跟德嘉帝说游乐园,吐露梦境的时候,就顺嘴提及了一句“据说香港还有个迪士尼,澳门是赌博天堂。”
这也的确是他一个鬼,最影响深刻的标签。
可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德嘉帝这是拿了他的穿越剧本吧?
“这地方是贾敬推测的。”德嘉帝说着,直接嫌弃的白了眼贾赦。他看得出自己儿子心理有悔意,也算聊以自、慰,也能提起些精神,调侃戏谑几句。
“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这个梦,你见的只有吃喝玩乐,但有能耐的,可以以小见大。”
贾珍闻言瞪圆了眼看了眼德嘉帝,又看了眼贾赦,跟着噗通跪地,满眼尽是崇拜之色:“皇……父皇,你们好厉害啊。我听闻之后,最心心念念的就是过山车。”
“过山车的事情日后没准也能实现。朕今日把你们两个召过来,便是强调也是告诫一句。”德嘉帝说着,面色带着分肃杀,“怀璧其罪。贾赦,你管好你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以后脑子先转个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贾珍,你……”
深呼吸一口气,德嘉帝开口:“你要记得自己恍若捧金于市的小孩,时时刻刻处于人人想除而后快的境地,知晓吗?”
“为……为什么啊?”贾珍不解,“我爹之前也告诫过我,不能对外瞎比比赦叔的梦,否则会给赦叔找来杀身之祸的。可为什么听父皇您的意思,好像我比赦叔还容易造杀身之祸?”
“你叔他爹走了,但你爹还在,这就是区别,懂吗?”德嘉帝抬手拍了拍鎏金的扶手,“权势动人心弦。再说简单点,你爹就你一个儿子,把你做掉了,他就是再厉害那也是绝户。”
“若你叔祖父,扭头就能再生一个。你爹他这方面太偏执,这不显得你就特好下手?”
贾珍一脸懵逼,“还……还能这样?”
贾赦怒不可遏,“皇上,微臣斗胆直言,政斗政斗,不靠政绩,那也是争您的帝王心?怎么就眼皮子盯到家眷身上来,简直连衣冠禽兽都不如。”
德嘉帝闻言,气得头疼,“那你们懂什么叫家族吗?像你们贾家,两家合起来就这么几根苗苗,一个巴掌都还有数过来。可别人家呢?说句通俗易懂的,众人拾材火焰高。”
“看贾家的份上,朕再说一句。你们也看见了,刚才跪地乌压压的一片,都还有个吏部尚书。看懂了吧?皇帝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拥护他的,所以你们学会保护自己,别让你爹你哥因你们走了歧路。贾敬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故而,旁人就要趁他弱要他命,你们也是弱点。”
“朕老了,而你们,而贾家未来还长。”德嘉帝说完这话,挥挥手让戴权带两人下去。
“皇上,微臣谨遵您的教诲。”贾赦听着飘荡在耳畔的叹息,忽然间觉得眼睛一涩,有些想哭,敛着一时间浮现脑海的种种心绪,一字一顿,郑重无比道。
“父皇,你不老。”贾珍直接哽咽了一声,“您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
“丧气?贾珍,朕问你,你心心念念的姨夫若是不满朕,用了某个计策会损害朕的利益,你若告发他,你姨夫会死,不告发他,朕会死,你当如何?”德嘉帝说完,饶有兴趣的,直勾勾的看着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