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的世界就是这样,身不由己的时刻太多了。
“下午还有时间。”马春花叹口气:“我也玩了很多局游戏了,像这个副本这样反转再反转的情况也是少见,每一次反转都会打破原有的猜想,但时间已经不够了,进度之类的大家能放就放,现在还是以今晚的安全通道为主,可以吗?”
赵天自然没意见,他可不想在这个诡异的副本里继续留着了,尤其是发现这个游戏副本中竟然还有怪物,想到安全通道开启后满村子都是那吓人的东西,赵天就浑身打颤。
四人暂时分别,赵天还得回萧家帮忙载客人,马春花本来想要留下,但赵天死活不愿自己一个人,无奈之下,她也跟着原路返回。
剩下彦洲和夏稚,有些话就不必再隐瞒。
“龙三在撒谎。”夏稚小声对彦洲说:“他要是不知道邪神还在,那定下这些奇怪的村规是防谁的?”
什么二十八岁之前必须结婚、不得饲养牲畜……
这些都不是普通村落里该有的规矩。
世俗是世俗,规矩是规矩,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村民曾经用牲畜来供养邪神,现在却不让养牲畜。”彦洲的视线里,少年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想了许久,眼睛突然一亮:“龙三防备邪神,杜绝一切可能使祂回到村子的可能性。”
彦洲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有可能。”
“二十八岁必须结婚呢?”
通常情况下,结婚一般是跟生子有关联的,人们才提起适婚年龄的时候,总是喜欢顺口说‘结婚生子的年纪’。
彦洲:“这些或许跟邪神有关。”
[风调雨顺,子嗣延绵]
之前夏稚还奇怪,村里的孩子并不多,所以他们推断这个子嗣延绵应该指的是那位邪神,而怪物小孩也刚好是这个时候出现,并向他们表示,‘他’的父亲还会在外面给‘他’找新的妈妈和弟弟。
难道,结了婚的人就不在邪神的侵丨犯目标内?
“不对啊,那小孩表面上的父母不就是那对可怜的夫妻吗?”他们不仅结婚了,而且十分恩爱。
彦洲沉默片刻,突然扭头看向夏稚,眼中划过一抹尴尬之色。
夏稚不明所以:“怎么了?”
“祂大概就是在找夫妻之间恩爱和睦的家庭下手。”
夏稚:“……”
哦,他想起来,自己和彦洲刚开始那几天也属于这种。
毕竟一个被拐卖的受害者,和一个间接加害者在一起,不哭不闹甚至还很黏人,任谁看了都像是爱情降临麻痹神经,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虽然可以当做解释,但这样一来,村长龙三的行为就更加迷惑了。
他规定的二十八岁到底是一个什么界限?那些被拐卖来然后被买走的、以及为了这个期限强行凑到一起结婚的夫妻之间肯定不会有爱情可言,更别说龙三甚至允许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结婚,而蒲兰村外的小镇也为此设办了专门结婚条件,放到现实社会简直匪夷所思。
结婚是给邪神创造便利的条件,这种奇怪的夫妻搭对反而绝了大部分可供邪神选择的路。
以年轻夫妻和怪物小孩为例,邪神无法现身,不论是控制丈夫侵丨犯妻子还是妻子后面怀孕,祂都隐藏在黑暗中观察一切,包括怪物婴儿被丢掉后,祂也是悄无声息地养育这个孩子,直到‘他’有基本的行动能力,再悄悄放回村子。
邪神的行动能力受阻,但祂仍然徘徊在蒲兰村附近,这一点真的很奇怪,最重要的是,祂貌似没有辨别能力,甚至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能怀孕的,不然那天晚上就不会控制彦洲了。
一个脑子不太聪明并且从未露面的邪神……
夏稚开始怀疑祂是否真的存在。
“先去吃饭吧。”
时间不早了,一般情况下中午十一点半开席,村子里的酒席,大家一般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到场,邻里邻居的都很熟悉,除了真的有事耽误了时间,一般不轻易下主人的面子。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等他们走过去也快将近十一点。
抵达村子里唯一的一家大礼堂,屋子里已经人满为患,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人,刚踏进去的那一瞬间,夏稚仿佛感觉到有一群蜜蜂在自己耳边嗡嗡,人群分散成好几个小堆,在同一个环境下聊着不同的事。
夏稚望而却步,彦洲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停下。
“怎么?”凑近少年的耳边,压低声音问。
“这里面有点吵,我们可不可以在门口等?”
门口有个小棚子,外面还摆了桌椅,看起来是个等待的好去处。
彦洲自然没有意见,他也不准备在一屋子的人里找什么线索,于是拉着夏稚来到门口的小棚子里坐下。
没过一会,赵天骑着三轮车从远处过来了,车上载着两个上了岁数的大姨,其中一个就是曾经很热情拉着夏稚聊天的二大娘。
“唉,大洲和夏夏也来了!”
率先打招呼的也是二大娘,她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身体也不错,下车的时候还小小地蹦了一下。
她走到彦洲和夏稚面前,拉着两人的手亲切地聊起天来,另外一个陌生的大姨只是点了点头,跟二大娘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赵天不用继续载人了,就站在一边,叼根烟不点火,可见目的不在烟。
二大娘的话题虽然都围绕着两人转,但实际上更多地还是问夏稚,她很好奇蒲兰村之外的世界,三句话不离她的儿子在城里过得多么舒坦,她没有见过,只希望通过夏稚的口听到更多有关儿子生活的世界。
察觉出她的目的后,夏稚心里就开始难受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她的儿子早在十五年前就不在了,被前任村长韩大富用一个美好的幻想骗走并虐杀,最后献祭给了邪神。
聊了一会,二大娘似乎觉得时间有限,便热情地邀请夏稚和彦洲下午去她家里玩,夏稚本来想拒绝的,彦洲却是答应了下来。
“我们会去的。”
二大娘开心极了,笑起来眼睛都眯得瞧不见,许是身边没有孩子的缘故,她对村子里的孩子一直很好。
待她离开后,赵天凑上来,故作闲聊似的说了两句,然后压低声音问:“你们真的要去啊?浪费时间的。”
彦洲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浪费时间?”
“二大娘能知道什么,估计也跟萧翠芽父母一样,听到的都是些龙三编造的故事。”
这回轮到夏稚震惊了:“你怎么知道龙三编故事啊?”
赵天:“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那萧翠芽那封信上的内容就是假的,萧翠芽不会骗人,那就是她爸骗人喽。但如果他爸也没骗人呢,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龙三对村民们也有一个隐瞒,他编了另外一个故事,从而隐瞒一些更重要的。”
夏稚对他刮目相看,毕竟自从认识他之后,他的形象跟村溜子几乎融为一体,不仅如此,还胆小怕事!
“那或许他说的才是假的呢?”
赵天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我觉得不是,很明显,有些细节跟信上的能对上,至少在这些细节上他们是有共识的。所以我说啊,龙三估计半真半假地编故事,这样才显得可信。”
说完,赵天把烟别在耳朵上,道:“我先进去了,你们下午要是有什么地方要去,最好带我一个,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彦洲扫了他一眼:“可能会去二大娘家,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现在除了龙三和萧父,他需要第三个当年的知情人佐证。
赵天觉得没用,摆摆手道:“去她家就别喊我了,有别的事再说吧。”
彦洲嗯了一声,等赵天进去之后,眸色沉沉地盯着他的背影良久。
察觉出气氛不对,夏稚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赵天提醒我了。”彦洲压低声音:“如果真的有人在编故事,那怎么证明,龙三没有编故事骗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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