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为这一勾,天帝陛下的衣领被小胖啾稍稍勾开了些许。
戚葭一抬头,便看见天帝的脖子上,衣领半遮半掩间,似乎裹着一些布条。
不是白色的、带着金边儿的、那一瞅就很名贵的布料织成的中衣衣领。
而是比那还要细致一些,但上面却因渗有斑驳血迹,而显得有些脏污的白色布条。
那是戚葭即便失忆,也能凭固有常识知道的,叫做绷带的东西。
“……啾?”
戚葭登时一晃小脑袋。
所以这位在戚邵胥口中巨厉害的天帝陛下,竟然受伤了?
上仙也会受伤么?
还是这种表皮层面的、按理来说应当最容易恢复的外伤。还是需要缠绷带的程度?……
戚葭想起这三个月以来,即便还不知道自己腹中是龙息之时,他也已经听到过的一些关于天帝的传闻。
毕竟万年前四界动荡,如今的这方安稳天地是在当今天帝虞白溪即位后才建立起来的。
戚葭若要知晓这个世界的相关常识,便总也绕不开对这一切贡献最大的天帝陛下。
比如戚邵胥会在给他介绍战力排行榜的时候提到,如今的天地第一人依然是天界天帝虞白溪。
为什么要说‘依然’呢?
因为据说在万年前的天妖大战中,虞白溪便受了重创。
而他会受创也是必然的。
当初的妖军主力将领妖神,实力已然达到半步封神之境。
据说神之力轻易便可毁天灭地。
而半步封神之境,至少也可轻易对阵十万天将。
但当年虞白溪仅以一人对战妖神,不仅直接将其杀死,还献祭己身半数修为使其神魂分崩、确保其彻底消散于天地的事,也成了万年间四界众生们津津乐道的传奇。
“也就是费力杀死妖神,又没了半数修为的天帝,到如今依旧是天下第一?”
戚葭在戚邵胥和不度五薯的唾沫横飞中,总结出了一些东西,又有了些感悟:“那有没有可能,不是那位年轻的天帝太厉害,而是现在的四界生灵都太菜,大家都偷懒不想修炼,所以实力才严重断档儿了?”
当时在不度山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八卦的戚葭,看着逃学出来的戚邵胥和那五只比自己还圆、真真儿是麻薯团子一样的长尾山雀,鸟眼里充满了质疑。
戚邵胥:“……”
不度山五薯:“……”
话题拉回。
总之戚葭早就知道虞白溪受过伤,还没过半数修为的事。
他也知道天帝战力不凡。
但他那时也只是跟着精怪们一起八卦,未曾多想。
现在看来,这位陛下的伤极可能比所有人想象的都重……
已经到了连区区皮肉之伤都难以愈合的程度!
怪不得是个人都知道天帝战损这事儿!
……所以自己孩子的另一个爹,似乎很是病弱啊。
那这样的话,他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略微震荡的思绪让戚葭忘记掩盖自己的行为,原本还只打算悄咪咪地抻脖儿看一眼对方的伤势,结果越看,往下扒拉对方领口的程度就越深。
……
一不小心,戚葭冰凉的鸟喙便贴上了虞白溪尚未被绷带包裹的一截脖颈。
这让原本笔直站立的虞白溪骤然又一扭头。
胖啾浑身几乎都是暖且柔软的,唯有鸟喙那处最硬也最没有温度。
但虞白溪身为龙族,本身更习惯冰冷坚硬,倒也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触碰给激到。
天帝陛下只是单纯不习惯这样的碰触。
而在他的印象里,他与这只鸟,也从不是该有如此亲密举动的关系。
尽管少时在凡界,他们还当真做过几日的夫妻。
……名义上的。
“做什么?”
一回眸便发现团子一样的肥啾正不安分地扒着自己的衣领,猛地回忆起遥远往事的虞白溪眼睑不由一颤。
戚葭也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对方而略显尴尬。因为戚葭相信,无论失忆前后,自己应当都是只礼貌的啾,随便扒着别人领子往里瞧,关键还啄了人家一口的行为的确很失礼。
但转念一想,这人是大渣龙啊。
刚才的不好意思瞬间烟消云散,戚葭又理直气壮起来:“就看一眼,我总得确定一下我孩子另一个爹的情况吧。”
小肥啾恢复翅膀叉腰的姿势,戚葭想问对方这是怎么伤的,但注意到天帝陛下外表不变、实则肩颈变得更为僵硬的情况,话音一转:“你不会是害羞了吧?不能够吧,你全身上下我应该都看过了吧?”
“……你应当没看过。”惯于沉默的人难得回了句嘴。
“哈?”
小胖啾却浑身羽毛一炸,又不依了:“你这么渣?你跟我交尾,都不脱衣服的??”
虞白溪被对方跳跃的思绪弄得稍一皱眉:“……什么?”
他从刚才开始就很想问了。
“什么……交尾。”
“……”
这里戚葭不得不介绍下自己看过的第三本渣兽抛妻弃子类型的话本,里面就有提到色.批又猴急的渣兽,在跟人家交尾时是连衣服都不脱的。
……虽然戚葭不明白,交尾不就是交尾,交尾时脱不脱衣服差别真那么大么——
那话本他没看完就被自诩为他大师兄的戚邵胥给没收了,理由是涉璜,违禁,禁止翻阅。
但戚葭也知道了,交尾时不脱衣服,就是精怪们不负责任的一个标志。
是渣兽行为!
而自己连对方脖子以下都没见过,那依此可见,他们当时是没脱的。
所以自己孩子的另一个爹,怎么看都是渣上加渣啊!
“……不度山,不让你看那些书是对的。”天帝怔了一番后,语重心长地说。
戚葭却越发嚣张:“哈,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不度山!”
“我只说了我师兄,都没提到不度山,你却知道。”小胖啾一挺胸膛:“知道却不去找本啾,这分明就是决定抛啾弃子了!”
虞白溪眉心一抽:“本座……不知你有孕,又何来抛妻弃子这一说。”
“所以你是睡完就跑,过后都不回去看一眼的那种渣龙。”
胖啾眼中精光一闪,小翅膀托腮,理智分析:“却也排除了是拿我当替身,之后逼我带球跑的情况。”
天帝:“?”
虞白溪再度一滞后,进而深深地皱眉:“什么意思?”
言罢,这位九霄云殿中面对群臣随意议论自己婚事,也可以一派淡然的天帝陛下闭了闭眼,声音低哑,透着符合被重伤、甚至伤口还在流血之人会有的疲惫:“总之,无论你孩子是谁的,一定不是我的。”
戚葭警惕地一歪小脑袋:“?”
天帝清正肃穆的脸上满是郑重其事:“我和你没有……交过尾。”
戚葭:!?
——出现了么,渣兽推卸责任小妙招之第三招,死不承认!
事到如今戚葭也不怕他跑了,毕竟就对方方才的速度,他要跑早就跑了。
主要是一直劈叉儿抓人衣领也挺累,戚葭干脆一收鸟爪,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又蹁跹落下,正好立在虞白溪对面的石桌上。
“那我腹中的龙息你怎么解释?”
“龙息是我的。”虞白溪低眸看啾:“孩子不是。”
“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他说着又凝了凝眉,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与这只鸟说清楚。
在此之前天帝已经许久未曾开口与人解释过什么了。
“那是怎样?”戚葭迎视着对面的目光。
或许是因为天然血脉的威压,亦或者是碍于邪天帝的实力、地位和凶暴传闻,四界中少有人敢与他如此对视。
但戚葭只听说过天帝的传闻,却没将对方的传说过分放在心上。又因为身负龙息,此刻他便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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