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晔眸色清明,语调冷寒:“牧夕璟,你清醒一点,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约定。”
牧夕璟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攥住手腕,将那只手从自己嘴唇上挪开。
“我没说。”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再加上房间灯光昏暗,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我没有提别人,我知道你是禾晔。”
禾晔别开脸,压着火气:“你醉了,松手,好好休息。”
牧夕璟放任自己的理智继续堕落,随心道:“可是我想抱抱你,禾晔,非常想。”
禾晔觉得牧夕璟真的醉了,平时的他不会这样,可醉酒的人口中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
仿佛在向他证明,牧夕璟很清楚他是谁。
禾晔心底的火气淡了几分,耐着性子问他:“为什么要抱?”
牧夕璟回答的无理取闹:“就是想抱。”
平日里,他需要时刻与禾晔保持着距离,生怕被对方厌烦,为了留在对方身边,牧夕璟一直克己复礼,可借着这三分酒意,他突然不想那么理智自控了。
禾晔盯着他泛红的眼睛,问:“只是抱一会儿?”
牧夕璟点头:“嗯。”
禾晔叹气,纵容道:“一分钟,抱完就松手。”
得到了允许,牧夕璟禁锢在腰间的手瞬间收紧,将身上的人死死地揽入怀中。
第131章 第 131 章
禾晔任由自己趴在牧夕璟身上, 也不管对方觉不觉得重,只当自己是个没有情感的布偶娃娃。
牧夕璟将脑袋埋进禾晔的脖颈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禾晔不喷香水, 身上只有洗发水和沐浴液的清香,明明没什么特别, 却让他十分着迷, 不知是不是微醺后的错觉,牧夕璟甚至闻到了独属于禾晔的味道。
“痒。”禾晔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对方箍的太紧,没推开。
牧夕璟想说你身上好香,我很想你之类的话,但仅剩的理智提醒他,这话一旦出口很可能会惹怒禾晔。
他只能尽力克制着, 把想说的话变成了一声声禾晔。
“禾晔。”
“嗯。”
“禾晔。”
“嗯。”
“禾晔。”
“……”
“禾晔。”
“……”
终于,在他一遍一遍地复读机似的称呼中,禾晔失去了耐心。
“喝个酒, 丧失语音功能了?”
牧夕璟挨了骂, 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埋进他的脖颈间。 突然一个翻身, 将两人的位置做了调换,禾晔心底一惊,等反应过来时, 男人的脑袋已经重新
他不悦地警告道:“牧夕璟。”
被唤了名字的男人打断他:“禾晔, 明天醒来还能见到你吗?”
禾晔憋着火, 故意说反话:“不能。”
两个字吐出, 他感觉到腰间的胳膊蓦地收紧。
“别丢下我,行吗?”牧夕璟语气里充满不安与祈求。
禾晔觉得现在的牧夕璟与平时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忍不住告诫道:“牧夕璟,你以后不准再喝酒了。”
牧夕璟讨价还价道:“如果不喝酒,你就不会丢下我了吗?”
禾晔觉得他真的醉了,醉到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昔日情人。
他声音微凉:“我没丢下你,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不过可以再验证一下。”牧夕璟突然起身,轻而易举地将禾晔翻了个身。
“……”被当成布娃娃折腾的禾晔彻底燃起了火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牧夕璟,你完了!”
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威胁,掀开了T恤的后衣摆,露出禾晔精瘦的腰肢。
在男生右侧腰眼处,一个黄豆大小的鲜红胎记,牧夕璟的眸色闪了闪,眼底满是欣喜,他掐着对方的腰,大拇指在那颗胎记上摩挲,唇角上扬,非常肯定地说:“没认错。”
“就是你,禾晔。”他十分肯定地重复:“就是你。”
当初他硬闯地府,得知禾晔就是他时,他激动到难以自控,恨不得时刻把人留在自己视线内,恨不得抱住他紧紧揉进自己身体里,恨不得……
为了不吓到禾晔,他抵上了全部理智,装的斯文儒雅,客气有礼。
天知道他有多想撕开这幅虚假面具。
现在再次得到验证,牧夕璟借着酒劲突然不想那么理智了。
禾晔极少发火,但此时却被牧夕璟弄得失去理智,他双手撑在床上,一边起身一边冷声道:“牧夕璟,你被解雇……”
话未说完,一个微凉的怀抱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男人的额头抵在禾晔的脖颈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不易察觉地委屈:“禾晔,我好像真的醉了。”
何止醉了,简直是疯了。
禾晔轻叹口气,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声音微冷:“醉了就少折腾,睡觉。”
牧夕璟商量道:“所以,你能不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吗?”
禾晔揭穿他:“不要拿醉酒当借口。”
牧夕璟死鸭子嘴硬:“真的醉了。”
他的脑袋埋在禾晔的肩膀上,手依旧箍着腰,宛如一块狗皮膏药,一副禾晔不承认他喝醉了,就死活不撒手的架势。
禾晔真没想到牧夕璟会有这么幼稚且蛮不讲理的一面。
秉着不与醉酒的人辨是非的道理,他妥协道:“知道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解决,现在先休息。”
牧夕璟不死心:“明天你会解雇我吗?”
禾晔没好气道:“再不松手,现在就解雇你。”
话音刚落,身后的禁锢瞬间消失。
禾晔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冷着脸冲床抬了抬下巴:“躺下睡觉。”
牧夕璟难得听话,躺下照做,甚至还拉过旁边的被角,盖在肚子上。
禾晔本来还有火气,可看到他这一番动作,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转而又被强行压下,绷着脸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来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帮他把手机充上电,不顾床上的牧夕璟还睁着眼,关灯离开。
“啪嗒。”
房门合上,屋里漆黑一片。
躺在床上的男人盯着天花板,清明的眸色看不出半点醉意,手指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指尖的温热,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遮住视线。
今晚的自己真是疯了。
-
隔壁房间,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被推开,禾晔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洗手池后是半面壁镜。
禾晔望着镜子中白皙的上身,回想起刚刚牧夕璟的话,不由拧眉,他的手下意识抚上后腰,摸到那颗黄豆粒的胎记。
从一开始,禾晔就清楚牧夕璟对自己的心思,所以从不在他面前坦胸露背,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后腰有一颗红痣?
还是说巧合?
禾晔相信人有转世一说,但牧夕璟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的情人就算转世,现在也应该只是个小孩子,根本说不通。
他双手撑在洗手池上,烦躁地甩了甩脑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从指缝间穿过,舒适的触感清扫了他心底的烦闷。
以后在自己面前,牧夕璟别想再碰一滴酒。
禾晔收起心思,拿起牙刷,准备洗漱。
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早上七点半,禾晔起床洗漱,独自下楼去吃早餐。
大部分年轻人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餐厅里的客人很少,一圈下来,只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郭路权、陈罗昌。
他们看到禾晔,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禾老板醒这么早?”
禾晔应了声:“嗯,早。”
之后三人分开,各自端着餐盘打饭。
餐厅的空位很多,郭路权、陈罗昌两人坐在了一起,一边吃一边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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