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平时都不怎么去办公室, 加上类似黄总这样的,有经常合作的张天师这样的人物,并不怎么当回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们有钱,不是吗?
但这一下出了人命, 就不一样了。
汤建才一个服装设计师, 也算是一个小老板,压着员工加班的心思他们都能理解;但要说当老板的本身有多热爱加班, 那不能够。
哪怕是黄总, 心里面也有些慌, 赶紧联系张天师,却发现联系不上了。
辗转了好几道, 他才算是联系上了张天师的一个徒弟。
还不算入门的俗家弟子语焉不详:“师傅回山上去了。师兄们也都跟着走了,有个聚会。具体情况,不是我瞒着,是我真不知道!我联系不上啊,山里没信号。不知道哪天回来,真不知道!”
不进黄总这边这样,别的人那边也差不多。
倒也不是真的一个人都联系不上,还是有人的,不过大部分都是些不入流的骗子。
要不就是类似张天师的那位弟子一样,还没学什么本事,只是个普通的文职人员,负责一些俗务。
本来到这时候,他们还没想起来米正。
但是禁止加班的“病毒”,又开始出现。
这一次是从城东开始,但很快就蔓延到了城西。
有多快呢?
下午五点城东“下班”,五点零五分就到了城西。
这时候他们想起来米正,但是发现米正也联系不上了。
米正联系不上的原因,和张天师他们不一样。
李总直接找到唐老板家里:“小唐啊,米总不是你的员工吗?联系一下嘛。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他的,都记着他的情分。”
唐老板当着李总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李伯伯,我也跟您交个底。现在不是我不联系米濉,是米濉已经递交了辞呈。上次的事情我有欠考虑,人不高兴了。现在父子俩都不在京城,我也联系不上。”
李总一听,这分明是说他们这些人欠考虑,顿时就有些不高兴:“怎么?半天时间六百万还嫌少吗?”
唐老板觉得这话就不太好继续聊,但是李总和他家长辈有些交情,也不好真怎么得罪,只能耐着性子把那天自己撞鬼的事情包括后续一五一十说了:“反正我是给了一千万。”
后续米濉递交辞呈的时候,给了他一张符。这样的事情就不用跟李总说了。
李总听到一千万这个数字,显然不乐意:“我们这种干实业的,来钱不如你们小年轻敲个计算机快。”
唐老板在心里暗暗翻白眼,玩金融的跟谁说来钱快呢。
“您说笑了。要不您问问黄总,他和玄门那边联系比较多,看看市场价大概是多少?”反正他是觉得自己的命比一千万多多了。
李总很快就拿到了张天师那边发过来的报价单。
张天师在京城开了个工作室,各种事务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也不卖什么风水镇物之类的。
俗家弟子做法驱邪看风水什么的还不明白,对接这种事情很清楚:“一般看风水,师傅的价格大概是每平米300到1000,具体看需不需要调整,和调整的难度。涉及到和别的门派斗法以及驱鬼,一百万起步。”
“那类似上次那种的呢?”
俗家弟子上回也跟着:“上次那种的,看要做到什么程度。因为之前最难办的事情,米师傅已经做完了,我师父就是后续做个法事,收个十万。”
“做了法事,黄符应该不用揭了?”李总不太理解这一行,但觉得十万一栋楼是比较合理的价位,同时觉得给个小孩儿一百万一栋楼已经是自己大方了,怎么还能惹人不痛快呢?
俗家弟子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您弄反了。是黄符揭了之后,法事做不做就无所谓了。那些符很不简单,肯定得揭下来才行。单纯做法事,达不到根治的效果,只能短时间稳一稳。米师傅做的属于破阵,如果天师修为不够,会有生命危险,一般不太会去接这种活。”
李总皱眉:“那这种活该找谁?该出多少钱?”
俗家弟子听得嘴角冷笑,说话的口气倒是没什么波动:“您或许可以找找天正教、梅花宫和飞星派的几位泰斗,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出山。”
斗法,那是拿命去拼。
干这行的,哪个缺钱?
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若是对方做的太过分,那也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事情。
认识的知道的,背后通过人情网络知会一声,让人收收手。
不认识的歪魔邪道,那也不是一个人的孤勇,怎么也得组织一伙人去团战。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钱的问题。
俗家弟子怕李总真的头铁,到时候他不在公司无所谓,万一鬼伤到了无辜的路人就不好了:“您这段时间,就暂时别让公司加班。等我师父能联系上了,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您,看怎么商量个解决的办法。”
李总看着结束通讯的手机,神色莫名:“那位小米先生真这么厉害?”
唐老板点点头:“我觉得挺厉害的。”又比划了一下手机,“张天师应该也这么觉得。”
李总沉吟了一下,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行,你给我一下米总的账户,回头我转三千万给那位小先生,算是之前赔礼,希望能有空出来约个饭。小先生有什么另外的要求,再另算。”
唐老板这一下不能拒绝,总不能说他连米濉的账户都没有,把人送到门口:“听说小正去草原玩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米濉的离职手续还没办完,我见了面跟他提。”
李总有些意外:“米……濉?今年四十多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说辞职就辞职?”
唐老板更意外:“是,态度很坚决。”
财务总监这种级别的,掌握太多公司的信息,反倒不好硬留。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从哪儿挖人,最好还是能把人留下来。
两位老板谈完,米濉的账户上很快就多了四千万,直接打电话给米正:“总共四千六百万,在哪儿啊?我另外开一张卡给你,还是你另外开一张卡?”
米正刚从马背上下来,叉着腿走路:“四千六什么?”他爸怎么给他钱,还有零有整的?旅游补贴?
米濉重新说了一遍。
米正惊呆了:“啊?这就四千六百万?钱这么好赚的吗?”
米濉也觉得这钱有点来得快,但:“好赚什么啊。别人可没你这本事,让换个人来试试?”他儿子的天分是谁都能比的吗?
这个金钱的数额已经突破米正的想象力,刚想说放在米濉那儿,想想还得给老祖宗买省城的小目标。
咦?这么算算,小半个庄园就有了啊。
要是这样的好事多来几个就好了。
米濉见米正那边迟迟不吭声,大概也明白他不好处理:“你现在到哪儿了?爸来找你。”
“你不上班吗?”
“老子辞职了!”米濉理直气壮,“破公司,傻逼老板,早就不想伺候了!反正我钱也赚够了,回玥城炒炒股,在乡下钓钓鱼遛遛狗不香吗?”
米正没马上接话,过了一会儿才问:“您不是不想待在家里吗?”这么多年,别说是回村,就是玥城都没回过,明明到过几次省城。
“我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你年纪还小,待在京城更好。”以前只是电话联系,连视频都少,对于儿子这个存在的感受总是隔了一层。
他记得儿子的生日,记得每个月给儿子打钱,知道儿子的学习成绩,知道儿子每年变化的身高体重,甚至知道儿子把捡来的流浪猫养到了20斤;但也只是知道。
他不愿意回到老家,守着一山的坟冢。
但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父子天性,他还是更舍不得让他儿子去守在老家。
米正才十八岁,应该见识更加广阔,更加多姿多彩的世界。
他不想搞得太煽情,就转移了话题:“正好我也得回一趟老家。米有德那老家伙,骗你一个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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