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惊讶道:“你说得是哪一个?”
“刚成年的那个……我不记得第几个了,但就是我生的!哥哥怎么可以这样。”温夜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撩起袖子给雄父看, “哥哥还故意追着雌父和我打。他好坏。他好坏啊,雄父。”
恭俭良脑子宕机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打你?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在打反叛军吗?”
禅元姗姗来迟,推开门, 咆哮道:“他反了!这个臭小子!我早知道, 他拐走那么多小崽子就没按好心!!”
(二)
柏厄斯少将年轻有为, 热衷提携后辈。
整个军队都知道, 他那支战斗力彪悍、关系亲密的近卫队半数是他的亲侄子。
长得好看,乖巧,让动手就动手绝不问为什么。除了有些太听话, 需要把事情掰开揉碎喂他们嘴里,柏厄斯简直不能再满意这十几个小崽子了。
不枉费他当年暗戳戳一个接着一个,把最能打、最好看的挑出来培养。
“叔。祖祖打电话过来了。”
“接吧。”
柏厄斯打开免提, 一屋子漂亮雌虫围上来,硬生生让禅元把嘴边的话吞回去。还是恭俭良无所顾忌, 开口提问,“扑棱,你在干嘛?”
“在休息。”
“休息你都不回家。”恭俭良有些想念老大了。他偏爱大的,又纵容老幺,老二不管了,气都气不过来了。“你最近在做什么!不许玩你的鸭子!”
柏厄斯只好停下摆弄鸭子玩偶的手。
“我在……”柏厄斯目光落在镜头里雌父的脸上,微笑道:“雌父也在啊。”
很好,看来雌父的部队又调离了。
他得去捡个漏子,看看能不能活捉雌父。
(三)
柏厄斯说到做到。
他一边在镜头外给自己的部队下命令,一边和恭俭良闲聊。
禅元嘴都没亲上,给亲子捅了一屁股破事,气冲冲跑回部队,整队,带着整个军团跑。跑到中途,禅元都能看到那孽畜的机甲,火气大得不行,他人都爬上深空机甲驾驶舱了,看着军团里一双双清澈愚蠢的双眼,骂骂咧咧又爬下来。
“打开!让我看你哥到底要干嘛。”
“雌父,我来吗?”
禅元看着老幺的脑袋,大口吸气,“废话。我早八百年把他拉黑了。”
这个孽畜!孽畜!哪里有人会这么对自己的雌父呢?日常问候不是试探,就是假消息,天天想着活捉亲父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禅元。你的军团被攻击了?】
禅元看一眼发消息的人,速速回复。
【没事。提姆,你干你的。我跑着呢。】
(四)
提姆和禅元是平级。
两个人关系不错。提姆远征结束后没有直接到岗就位,选择去校园进修最新的指挥通讯技术,毕业后几十年来轮岗到各个前线给第一指挥官当辅助,最终在军团里掌握实权,用了一席之地。
从毕业到就业,提姆能带上柏厄斯就带上。提姆在军校读书,柏厄斯也在军雄读书;提姆重新入伍,柏厄斯也重新入伍;提姆去哪一条战线,柏厄斯也去哪一条展现。
他们亦师亦友,也亦父。
最起码,提姆不会拉黑柏厄斯的通讯。
非战斗时间,柏厄斯都会第一时间接通提姆的电话。
“指挥官,战斗结束了。”副官憋笑道:“禅元将军跑得真快啊,根本没有动手。”
也不能责怪禅元。
毕竟他刚刚把自己部队中擅长保命的老兵分出去给人手短缺的军团,又招募了一批啥都不懂的新兵蛋子,还处于前三个月训练他们如何保命逃跑的阶段。
敌方已经开始叫禅元军团为:逃兵军团。
作为战斗双方高层里唯一一个非军校出生领导。禅元底下专门收不得不服役的老弱病残,然后把他们调教成逃跑专业户、挖坑创想者、努力干饭猪等。做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认真干架。
提姆想要指责,但看看禅元屁股后面嗷嗷待哺的三百万老弱病残,啥也不说了。他直接把电话打到柏厄斯那里。
“禅元到底是你雌父。”
柏厄斯正清点占领下来的基地呢。虽然他知道雌父不会给自己留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万一呢?
万一雌父这回把脑子拉在雄父床上了呢?
柏厄斯回答道:“所以我没出动大武器。”就是开着深空机甲撵了会爹。
提姆:“你卧底的时间也够久了。”
柏厄斯呆滞下,想起自己诓骗提姆叔叔,说自己是假意加入反叛军,实际上是来当卧底云云……总之就是一大堆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屁话。
提姆相信了。
大概是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幼崽,一手教育出来的弟子有充分自信。提姆都没有和禅元求证过“卧底”事件的真实性。
柏厄斯笑了。
他看着基地墙壁上“孽子”二字的红喷漆,对通讯那头道:“是。我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提姆叔叔,你要来接我吗?”
(五)
提姆思考再三,拒绝了这个请求。
他认为这么做会提前暴露自己部队的部署位置。柏厄斯已经是一个成熟军雌了,没必要再和小时候一样黏糊自己,非得和自己在一个空间待着。
“你自己保重。”提姆说完,挂断。
从不拖泥带水,徒留给柏厄斯一串忙音。
近卫队队长,柏厄斯的三侄子跑过来,炫耀说自己把“孽子”两个字拍下来发给恭俭良看,恭俭良夸他拍得真好看。一群小傻崽子虎虎跑过去,笑嘻嘻在“孽子”底下比剪刀手,还拽着柏厄斯一起。
然后一人挨了他们大伯一巴掌,提着水桶可怜兮兮冲刷“孽子”二字。
“你们以为祖雌父骂我一个人吗?”
三侄子顶着漂亮脸蛋,“啊?难道不是吗?”
柏厄斯闭上眼,张口忽悠,“当然不是。你们难道看不出这两个字里还骂了别的东西吗?”
套用了密码学,解析后骂得贼难听、
“啊?还有吗?”
“我不知道哎。”
“不如打电话问问禅元祖祖?”
柏厄斯真是服了这群小傻崽们。里面好几个真把通讯拿出来了!
“行了!继续给我刷墙,刷不干净,你们点心就没了。”
柏厄斯本来还想过从这么多里找个继承过渡人,先培养起来。一圈扫下来,傻窝里出傻个,老二家那个聪明是聪明,可惜是个雄虫,还不会说话!
有什么用啊。
会打但不聪明的幼崽生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六)
柏厄斯自认为是个忠诚的人。
虽然他背叛了现在的政/府、皇族、自己雌父所在的军部,但他永远忠诚于胜利者和欲/望。
柏厄斯不希望“幼崽”成为未来伴侣难为难过的存在。
因此,他的人生规划中“幼崽”的必要性并不高。
他需要的是“继承者”。
弟弟温夜和他那军雄对象一窝一窝地下崽,柏厄斯本以为多少能出一个优良基因。他甚至相中了其中的长子、六子、十三子。
对应虫种分别是:蝴蝶种、蝴蝶种以及蝴蝶种。
柏厄斯很想选出一个蝉种的孩子。因为他觉得这会让雌父更舒心交出“翡翠玉家族”的掌控权。可虫种这种事情真没办法,温夜生的那几个蝉族稍微聪明点,又没聪明到让柏厄斯青睐的地步。
再加上柏厄斯的人脉和势力经营范围都在军部,他自然想要个战斗高的继承人。
聪明、识趣、战斗力强的继承人。
“您确定申请孤雌生育吗?”
“确定。”
他要的是继承人,而不是孩子。
(七)
两个月后。
雄虫协会打扰了恭俭良的午觉。
他翻个身,先慢悠悠把压在肚子上的第三代“老六”放在地上,再喝一大杯暖糖水,再穿上拖鞋,跨过睡得东倒西歪的几个幼崽,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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