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灼和越画屏的关联在哪里,心声出现的契机又在哪里?
白殊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父母对他的生日闭口不谈,似乎在忌讳着什么。
可这一切偏偏是在他二十岁生日后,从梦见那条诡异的蛇后出现的。
白殊实在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契机,经过一整天信息轰炸的脑袋隐隐有要罢工的趋势。
干脆平躺下来,慢慢酝酿睡意。
莫杰希和孙江打游戏的音效很小声,渐渐地,白殊就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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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激荡的水流落到地上,冰凉的水在干净的瓷砖上升腾不起半点热气。
比起温暖令人感到惬意的暖流,他反而喜欢冰冷的气温,无视自然法则需要在冬天进行冬眠的规律,让他更喜欢冰冷的冬季。
但此时任由冰凉的水冲刷却和他的喜好没有关系。
他只是需要遏制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
那股冲动促使着他想要做点什么,徐灼闭上眼睛,水流落到了他的脸上,从细密的睫毛到俊美的五官。
他慢慢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变成了橙黄色的竖瞳,冰冷得像掠食者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镜子里倒映出的模糊面庞竟充斥着一种神性。
那是穷极人类语言也无法准确形容出的神性。
足以让看到他的人被迷惑心智,对他顶礼膜拜。
他望着镜子中的那双眼瞳,在那双眼瞳中寻找在渴望舔舐、靠近祭品嗅闻祭品的迫切中潜藏着的更深层的欲.望。
一层层将表面欲.望剥离下来,他看到了那些和想要舔舐交缠在一起的深层欲.望。
想要从头到脚都舔舐一遍,那些从不轻易示人的地方,都想要一一品尝。
要被那双眼睛注视,要被允许做更多的事……
还有……还有……
他忽地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叹,模糊镜面映出他微勾的嘴角。
祂从不委屈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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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亮渐渐偏移,黑暗中沉静的月光笼罩住这小小的一隅,宿舍里安静得只有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寂静的深夜里,上铺隆起的被子里,窗外的月光恰好照在床上人露出的脸上。
白殊额头紧锁,脸颊被热气氤氲得绯红,他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连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嘶嘶的宛如蛇类吐信子,还有吞咽的声音。
黑暗中隐隐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白殊味道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甜得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那股宛如献祭般的香味。
白殊像是陷入了什么无法醒来的梦里,如果他能够睁开眼睛,就会发现他的躯体被无形的存在紧紧缠绕住。
大脑里尖锐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无法克制的心声,也像大脑发出的警报。
那道声音粘稠得淌出了唾液一般,让脑海都变得粘稠。
[斯哈斯哈斯哈……]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殊殊好甜…]
[还要还要还要还要还要……不够不够不够——!]
祂是无所不能的神明,身上却也拥有野兽的劣根性。
永远不知餍足、欲壑难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清晨,窗外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冒出一角,宿舍里安静得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白殊盯着浴室里那面镜子看,偏圆的眼睛眯得几乎要变成一道狭长的缝。
他穿着的宽松睡衣最上端接近脖颈的地方没系扣子,能清晰看到修长的颈间上斑驳的痕迹。
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更像被某种掠食者缠绕后留下的。
在乳白色睡衣的衬托下,脖颈上那道青紫在雪白的肌肤上,就像漫天大雪里落下的红梅般瞩目。
白殊起床时身体没有一点被什么东西勒住的疼痛感,只是有种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的僵硬麻痹。但在进了浴室,透过镜子看到脖颈上那道仿佛被凌虐过的痕迹后。
和仍隐隐感觉到僵硬,血液不循环的四肢却仿佛在无声地宣泄着一个事实。
白殊深深地吸了口气,某种猜测浮出水面。
他在睡着后,被某个东西缠绕住了整个身躯。
那个东西一定体型庞大,拥有某种特殊能力,不仅能绕过学校监控,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宿舍里做这种事。
白殊闭了闭眼,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真相似乎越来越接近了。
如果白殊没有接连两天都梦见那条诡异的蛇,没有忽然能听见心声的能力,他一定会为自己的猜测找无数理由来辩驳。
身上出现的斑驳痕迹也可以怪在床的质量问题上。
但当这一切全部串联在一起,即便早有猜测,白殊还是在温暖的浴室里吓出了一身冷汗,心如擂鼓。
他被一个“怪物”盯上了。
那个怪物极有可能就是梦里出现的那条蛇,能听见心声是源于它,身上出现的看着可怖、却感觉不到疼痛的痕迹也是因为它。
真相很荒谬,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是真相最有力的佐证。
白殊的手在颤抖,身体在颤栗,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在抖,那股恐惧是在潜意识里蔓延发酵的。
就像人类手无寸铁的对上比自己强悍太多的野兽。
那种被紧紧盯着,连挪动一步的勇气都无法生出的战栗感。
白殊的手握上了冰凉的洗手台,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回过了神,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雾蒙蒙的,汗珠一路从额头滚落到下颚。
白殊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脖颈,在如玉的手指的衬托下,那道青紫的痕迹更像是被打上标记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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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走出浴室,动作下意识地放轻,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睡觉,而他要去学生会开会。
白殊进了学校不久后就加入了学生会,据说可以增长见识,扩展眼界,真正加入后才发现只有没完没了的无聊会议。
他长得惹眼,在学生会几十个成员里都是独一份的漂亮,逃一次会议就被记住一次,现任学生会主席还加了他的微信,询问每一次没去参加会议的原因。
这种感觉就像坐在第一排的好学生,被无数老师重点关注。
白殊无声地叹口气,打开柜子在一堆衣服里找能遮住脖颈的,那道青紫刚好卡在他的喉结处,需要领口长一点的毛衣才能遮住。
宿舍的柜子都在一个地方,每个柜子印着红色油漆写下的床铺编号,他背对着床铺,细长的手指一点点解开睡衣扣子。
窗帘紧闭的室内,骤然出现一抹白,白得在昏暗的环境里也发着光一般,朦胧的黑暗增添了似有若无的氛围感。
晨光熹微里,那抹白宛如羊脂玉般泛着莹润的光泽。
平时换衣服白殊大多都会进浴室换,只是现在所有人都在睡觉,他飞快换了也就几秒钟的事。
褪下睡衣露出大半个上半身时,白殊脱衣服的动作一顿。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白殊迅速拉上衣服,转身看着除了他只剩下平稳呼吸的宿舍。
他感觉到了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像是从地板,桌椅板凳的缝隙间,远远地遥望过来的。
那道视线只有短短的一瞬,但白殊现在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短短的一瞬都捕捉到了。
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白殊拿上衣服进浴室,心里郁闷极了还是不忘控制着关门的声音。
门外阴暗的角落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这点声音接近于无。
一条色彩斑斓只有人类两根手指宽的的小蛇从阴暗的角落里钻出来,急切地往浴室的缝隙里钻。
那条缝隙太小,它就贴着将自己变成平躺的一整条,眼睛的位置一个劲地往门缝里钻,半个脑袋钻进门缝里也感觉不到疼。
祂对于献祭给自己的祭品从来没有抵抗力。
成为祭品就已经是祂漫长岁月里仅此一例的事情,足以可见这唯一的祭品对祂的吸引力。
变成本体后,祂的思维和欲.望都更接近于野兽,理智摇摇欲坠。
那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奋力往门缝里钻的动作,突然停下了,人性化地歪了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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