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唯飞快跑回一号楼,站在电梯前,迟疑自己要不要坐电梯,看了眼漆黑的楼道,最终还是怕了。
电梯里起码有一盏灯,虽然没什么用,但可以看清人,楼道就不一样了。
她没着急进去,而是等陈声一同进入。
电梯这一次非常丝滑顺畅,门关上后飞快停在四楼不动了。
门打不开,电梯里的灯开始疯狂闪烁。
徐幼唯抱紧怀里的东西,仰头看着那灯,想到楼下碰到大爷大妈说的话,有些控制不住的恐慌:“不会是撞鬼了吧?我,我有点害怕。之前两个副本都不恐怖的,就这个副本,我……”
对上陈声没什么表情,却意外显得温和轻柔的面容,徐幼唯不知为何反倒镇定下来。
“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陈声仰头看向电梯上方。
徐幼唯说:“是外面有人吗?我走的时候另一个女生穿的也不是高跟鞋。”
“不是。”陈声缓缓开口,伸出手指着电梯上方,“是上面有人。”
银色的电梯壁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陈声维持着那个动作没变,徐幼唯瞪大眼睛,有些惊悚:“上面?电梯上面?电梯上面怎么会有人?电梯会不会突然下坠?”
说完后她反应过来,站在那里不动了,有些欲哭无泪。
电梯上面是不可能有人,但可能有非人生物啊。
说话期间那高跟鞋的声音原本停下了,随着徐幼唯闭再次出现,并且这一次极为吵闹,似乎想把电梯给踩下去。
她尝试按电梯按键,去扒拉电梯门,都没有用。
正当徐幼唯有些绝望想蹲下摆烂时,电梯门打开,头顶高跟鞋声音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看到两人蹙起眉头,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将目光放在徐幼唯身上,伸出手:“我那边缺抹布和洗洁精,把你的给我。”
见过抢东西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抢的。
徐幼唯再次抱紧自己的东西:“凭什么?”
她怕电梯门关上,快速走出,想回房间却被强行拉住手腕扯了回来。
“让你给我就给我,除非你想挨打。”男人挥动着手臂,做着威胁的动作。
徐幼唯冷着脸甩开男人的手,想再次走。
男人像是为了故意逗弄她一样,挡在她面前,各种摆弄着姿势:“我累了,不想走路出去买,你要是让给我,我后面还可以罩着你,你要是不让给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幼唯划破了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疼痛让男人顿时吼叫出声,着急忙慌地捂着自己的手臂,脸色扭曲起来。
徐幼唯抱着东西,将匕首在他身上抹了下,冷漠道:“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存活了两个副本的,你看不起谁呢?”
站在门前的陈声见她收起匕首,朝这里走来,才打开门走进房间。
大门隔绝了点男人的惨叫。
灯光打开,室内的一切映入眼帘,陈声放下东西,走进卧室,很快发现自己铺好的床单出现了不属于自己弄出的褶皱。
他像是没有发现,退出房间,去厨房煮了一碗面吃。
时间缓缓流淌,外面的惨叫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停了。
陈声洗漱完,穿着睡衣站在客厅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他刚喝完一杯温水,房门忽然被敲响。
三长两短。
随后门底下的缝隙处被塞进一张纸。
白纸上用黑笔写着许多字,看起来密密麻麻的,陈声走过去,没有捡起来纸,而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正在站直身体,他动作太慢,好一会才终于站直,对陈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走向下一个房门。
陈声关上门,捡起来那张白纸。
第一行用红色的笔写着醒目的几个大字——怪谈通知书。
入住318小区的人请严格遵守以下几点,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一:听见走廊响起尖叫请忽略,不要好奇。
二:夜晚禁止开窗,会有东西顺着窗户爬进房间。
三:十二点以后请不要出卧室。
四:午夜遇见有人敲门一定要假装不在。
五:如果不幸被发现,不要与它对视。
祝您生活愉快。
这句话后面跟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祝福之意,反而不太舒服。
陈声快速看完,将纸放在一边的桌上,擦拭着头发。
等到头发干的时候,桌上那张纸不知道怎么跑进了垃圾桶中,仿佛是房间里有东西看这份怪谈通知书不顺眼或者是不满意,将其扔进了垃圾桶一样。
陈声全部看完并且记下,并不在乎,走到洗手池前开始洗漱。
他开着灯,镜子里倒映的景象十分昏暗,导致刷着牙,总有一种被人从各个角落注视自己的错觉。
甚至在他弯腰簌口起来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黑影。
周围的静默像是无形之中多了一把利刃,稍不注意,就会死于刃下。
眉眼精致,身影瘦弱少年挺直背脊,面无表情地洗干净脸。
黑影还在,他没任何神色变化,在十二点之前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眼睛闭上的时候,时间刚好十二点,凄厉尖锐的叫声响起,似婴儿啼哭,又似猫呜咽,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吓人。
灯光还没有关闭,陈声循着声音看向窗外。
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他眼睛一眨不眨,脑海里浮现自己关上窗户的场景。
既然窗户关上了 ,哪里来的风?
“轰隆”一声,雷声穿透黑暗,清晰地落入耳中。
雨声哗啦啦不停,伴随着狂风,极为吵闹。
陈声起来,拉开窗帘。
小区里黑得没有一点灯光,明明还在下着雨,可在他拉开窗帘的那一刻一点雨声都听不见。
灯光照亮窗外的树,雨水打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可却异常无声,不禁想令人打开窗户试一下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陈声伸出手去,窗外的风更加大了,似乎在为他即将打开窗户的动作欢呼。
手指落在旋转开关上,少年将窗户彻底锁住。
外面的风瞬间静止,只剩下骤雨,打得树枝狂颤。
陈声重新拉上窗帘,顷刻间被吹开。
这次他选择直接选择忽略,关闭灯光,重新躺在床上。
明明是夏天,房间里的温度冷到像停尸间般,陈声手脚冰凉,微微蜷缩着身体,背对着窗户闭上眼睛。
他没办法睡着,黑夜仿佛将所有声音吞噬干净,就连他的呼吸声也很难被捕捉到。
意识即将消散,要睡过去时,恍惚中响起一点动静,像是指甲刮着玻璃,“吱吱吱”不停,虽然吵闹,但还算可以忽视。
陈声眼皮都没动一下,呼吸再次变得平稳起来。
发现这点没办法惊扰到他,指甲划着玻璃的声音被拍玻璃取代,“咚咚”声不停。
陈声呼吸一止,坐起身,想起了怪谈通知书第二条内容。
房间里静悄悄的,床上的少年穿着睡衣,衣领微低,露出了锁骨。
他极为瘦,腰细的一只手就能将其圈,此刻唇色微白,瑟缩了下纤细的脖颈,因为寒意,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能开窗户,没有说不能拉开窗帘看。
陈声拖着椅子,就那样在黑暗中坐着,凝望着窗户。
拍打声早就停止,外面黑得渗人,小区安静宛如坟堆,而那没亮着任何灯光的楼栋像是一座座巨大的墓碑。
所有一切都阴森可怖,无声地诉说着不对劲。
太冷了。
身体僵硬到动作都变得迟缓,陈声活动着手指,试图让掌心的温度回升,发现没用后,他只能将被子披在身上,抵挡住那不正常的寒冷。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陈声偏了下脑袋,看向身后的门。
就在这时,身后的玻璃缓缓出现了一只苍白无血色,压根不是人的手,慢慢地往上扭动着。
摩擦声回荡在耳边,陈声回头,窗户上多了只红色的手印,鲜红到令人眼皮跳动,心生出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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