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燃站在光晕之中,身形轮廓都被模糊虚化,唯有转头时,那张狂傲不羁的面容,格外引人注目,
“追上来干什么?不怕死?赶紧回去。”
陆延庭抬起手臂,手骨遮住光,凉薄唇瓣翕动,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下一秒,那金光连同劲瘦身影就骤然消失不见。
走廊瞬间变回阴冷漆黑的环境,凄凄惨惨叫魂似的女音,也不知跑到哪里去。
陆延庭缓缓放下手臂,冷峻昳丽面容浮现出诡异晦暗神情,
若是熟人瞧见,定然知晓,这时的陆大少绝不能惹,能跑多远跑多远。
可偏有人喜欢作死。
“简燃呢?”
烦躁的声音传来,陆延庭没回头,仍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我就说,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一上来就没动静了吧?”季渊明继续朝前走,“录放机在哪?!”
“正好有摄像头,可以来个现场揭秘!”
恐怖片里总有这么几种类型的人,来推动剧情发展,季渊明能活到现在,陆延庭已经觉得是奇迹了。
如果那天简燃没把他从坟地里背回来,或许此时此刻,世界能清净不少。
陆延庭如此想着,扭头就走。
他可没简燃那么善良心软,什么人都会提醒,都会去救。
“你干什么去?”于峰翼走上来,就瞧见陆延庭往楼下走,眯着眼睛问道。
“关你屁事。”陆延庭回答的是肯定句。
于峰翼脸一黑,没再说话,继续朝前走。
而陆延庭刚下一个台阶,就听见后面无比震惊地喊出声,“季渊明,你往铁皮柜里钻什么?”
“赶紧出来!”
第43章 死后化成厉鬼,绝不放过你们
事实上,往铁皮柜子里钻的人,不止季渊明,还有简燃。
他刚踏上二楼走廊,便匀长手指飞快结印,回头嘱咐完陆延庭赶紧离开,随后一秒不耽搁地踏破金光,踩进铁柜里,
没等简燃喘匀气息,就感觉后屁股被人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身子瞬间失控,大头朝下地往里面扎。
铁皮柜外是嘈杂混乱的人声,“赶紧关严,泥沙都准备好,我一声令下就往里面灌,”
“衣柜门缝封住,对,用胶......”
简燃皱了皱眉头,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这具躯体,根本不受他控制,耳边传来低低啜泣声。
“莺儿啊,你就说吧,他家到底在哪?”铁柜外传来妇人哭泣哽咽,呼唤声有气无力极为痛心,“你就这么保护他?命都不要了?娘白疼你了?”
“刘莺儿,你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执迷不悟?!”说话的人嗓音苍老严肃,似乎很有威望,“你如此伤风败俗,如何让刘家在村儿抬头做人?!”
“我们不过是要找那男人对你负责,为你讨说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简燃寄居的这具身子,仍旧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好像不把眼泪流干,誓不罢休。
外面叹了口气,而后声音没有情绪波澜地下令,“灌吧,我看她是不见棺材不死心!”
“不要,不要——”
“莺儿啊,你就说句话吧!”
“莺儿——”
随着泥沙从头顶漏洞灌下,刘莺下示意抬头,单手捂住肚子,腹中四个多月胎儿像是有感知似的,不停地胎动,求生的欲望浓烈。
很快,泥沙就没过胸口,刘莺感觉一阵呼吸困难。
简燃亦是如此,暗暗想道,不就是想吓唬吓唬吗?!
还打算来真的?!
一尸两命,
怨气定然更重!
“刘莺,你还不说?!难道真的不怕死?!”祠堂长辈摆摆手,示意灌泥沙的人停下来,“就算你不怕,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吧?”
听到‘孩子’两字,刘莺像是被戳中痛楚,在泥沙里奋力挣扎,“放过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长辈刚想再说两句,有嗓音突然从围观的人堆中传出来,“族长,李宗晟的情妇找到了!”
“在哪?!”族长回头。
铁衣柜的女人顿时僵住身子,满脸不可思议。
“我就是那个杀千刀的情妇!怎么还有人被他骗?”身着旗袍,曲线妖娆,浓妆艳抹的女人扭臀送胯地走来。
瞧见被泥沙覆盖的铁衣柜先是一愣,旋即用手帕捂住胸口,“呦,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你是李宗晟什么人?!”刘莺声嘶力竭地问。
“这里面咋还有声啊?!”女人惊恐万分,转头就想跑,却被壮汉堵住去路。
族长眯着眼睛,狡猾精光乍现。
女人有些心虚,毕竟拿了钱,就得消灾,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转回来,“姑娘,李宗晟是我男人,”
“我都给他生俩孩子了,”
“结果这杀千刀的翻脸不认人,非说孩子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你胡说!”刘莺不停地摇头,满脸泪水,“我不信!”
“他说过的,他从未爱过,只有我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小姑娘,男人的话可信吗?!”
“他还说只爱我一个呢,非我不娶,结果转头就找了有钱人家的千金。”
刘莺的母亲承受不住刺激,被人搀扶着,听见这话,更是激动不已,上气不接下气道,
“莺儿啊,你、你可别傻了!人家回了城,早就把你忘了!”
刘莺不回应,依旧是哭。
虽然寄居在刘莺的身子里,简燃依旧察觉出不对劲。
先不说这女人的来路,单说其中蹊跷。
能把李宗晟情妇找到,却寻不着他家住址?
这不扯犊子吗?!
刘莺但凡冷静一点,就能听出不对劲,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能在恶臭恶臭的泥沙中保持清醒?!
没等到亲闺女的回应,刘母就承受不了刺激,昏死过去,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刘父终于控制不住地呼喊道,“孩他娘,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铁皮柜里的刘莺虽然瞧不见外面场景,却对父亲的声音极为敏感,急急地喊道,“爹,我娘咋了?!”
家中独宠的女儿,如今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刘父又是羞耻又是痛苦,从牙缝里挤出愤恨的声音,
“你娘死了!”
“她从此没你这个女儿!”
“我们走,”
“这地儿,我们待不下去了!”
“爹!”刘莺失控地抬手砸铁衣柜,“您不要走!您救救女儿!”
刘父抱住媳妇的身子一顿,片刻后还是头都也不回地走掉。
祠堂场面陷入僵持,有人凑到族长身边,“族长你看这咋整?刘莺一根筋,认死理儿......”
“不管怎么说,孩子不能留!”族长脸色阴鸷,目光狠戾,“继续灌!”
“大不了就一尸两命!”
“族长,钱不要了?!”那人急急道。
刘莺听见这话,脸色一变,“这么折腾我,就为了管李宗晟要钱?!”
“废话!做了伤风败俗的事,不该付出代价吗?!”族长冷笑道,说着就坐在太师椅上,“没听见我说话?!”
“继续灌!”
“亲生父母都不管她死活了,咱们还有啥不敢?!”
拎着泥水桶的壮汉,再一次高高举起,冲着铁衣柜顶的洞,直接灌了下去。
这次的速度更快,瞬间就没过了刘莺的脖子,
她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嗓音凄惨沙哑地喊出喉咙,“非要我死,你们才开心?!”
“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们到底是什么狠毒心肠?!”
“好好好——”
“在场每一个人,记住我的话,”
“我刘莺立誓,死后化成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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