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庭点头。
虫母握着尤坦的手紧了紧,他看向自己的孩子,捂着嘴轻笑,“是你的伴侣在读诗吗?听起来像是在告白。”
顾庭一愣,脸上闪过薄红,“你、你也能听到?”
“嗯,不太清晰,但是也可以。”虫母脸上的忧愁因为几个好消息而被冲散,他看着小雄虫脸上因为羞赧而露出的红,不由得道:“他一定很爱你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虫母当年虽然身不由己,但他还是在众多原始虫中找到了那个值得自己托付所爱的伴侣,因此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幸福,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孩子已经拥有了这些。
黑发的虫母轻轻回抱顾庭,低声道:“好了,你陪陪你的伴侣吧,剩下的事情等阿诺德来了再说……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
“等等,现在还是白天呢!”
还不待顾庭话说完,他就被虫母从一片黑暗中推开。
——唰。
“醒了?”
是坎贝尔的声音。
银发雌虫一回屋就换成了质地柔软的睡袍,纯白的布料半遮掩着巧克力色的胸膛,下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三五个明晃晃的牙印,错落分布的位置叫刚刚清醒的顾庭忍不住为自己的“罪恶”而脸红。
“唔。”
顾庭轻哼一声,拉着坎贝尔伸来的手臂缓缓起身,“你去看医生了吗?乔安怎么说?”
昨晚上的异状顾庭最能体会,那犹如发大水一般情景叫他以为自己的男妈妈老婆被他给欺负坏了,吓得他差点儿半道喊停,又被耐不住的坎贝尔给按了回去。
银发雌虫又顺着顾庭的力道侧坐在床边,手臂撑在雄虫的身侧,低声道:“没什么事。”
乔安说的那些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在小年纪的恋人耳边说,不然就好像是他不知足在缠着对方求欢想怀虫蛋似的……虽然他心里确实有些心动了。
“没什么事?”顾庭可不相信,他的手指捏着一簇银白色的发丝轻轻扫过坎贝尔的脖颈,便见对方凸起的喉结微微发颤,“没什么事能发洪水?”
坎贝尔被噎了一下,他忍不住说了一句非常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话,“以前也有。”
“嗯,确实。”
顾庭老神在在地点头,“以前是洪水,昨天晚上是大、大、大洪水,这能一样?”
一连三个大直接揭开了坎贝尔自我欺骗的遮羞布,银发雌虫瞧着顾庭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便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忽然张口咬住了对方的鼻尖。
力道不大,很轻,带着舌尖滚烫的热意。
他含糊道:“乔安说,我可以备孕了。”
——是身体在催促备孕这句话他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顾庭偏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上午才过了一半,又飘开了薄薄的小雪,干净的白色很快就落在了地上,然后又逐渐洇湿了地板缓慢融化。
黑发雄虫微微侧脸,把自己的唇落在了坎贝尔的眼尾,温热滚烫的,几乎一瞬间门就令坎贝尔的眼尾烧燥了起来。
顾庭道:“我已经彻底醒来了,这次不会再有中途睡着的突发状况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明天要开始忙了,得让阿诺德帮忙看一看怎么叫水晶释放祝福,毕竟你未来的岳父岳母还需要他拯救一下。”
坎贝尔第一次听到“岳父岳母”几个字,但结合上下语境,他倒是也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好,那我……”
“嘘。”
顾庭又换了地方,轻轻咬住坎贝尔的下唇,“现在不用你忙,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坎贝尔蹙眉,以为还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却不想下一刻被黑发雄虫拉着手臂被反身压在了床上。
顾庭:“很重要、很重要的大事,关乎我们两个的未来。”
坎贝尔:?
“什么?”未来大事?坎贝尔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刻还是白天,应该不至于吧……
下一秒,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上床造虫崽。”
——这是顾庭的答案。
“现在还是白天……”坎贝尔尝试改变顾庭的决定。
但此刻,只有他的意志力并不够,在熟悉的碰触下,银发雌虫的身体早已经向敌人投降,正一阵一阵浮着热意,等待接下来的“造虫崽”活动。
“等待——窗帘!”
“没事,有‘虫’帮忙。”
浅蓝色的触须悄悄勾着窗帘的边角拉了起来,而作为一个已经成熟的小机器人,团团主动挪到了床尾为自己打开了休眠模式。在即将待机的那一刻,团团默默道——希望小主人造虫崽顺利!
房间门之外,簌簌的小雪依旧落着,很快地上就堆积了一片银白。
被几个小雄虫喊出来堆雪人的阿莫尔挠了挠脑袋,看向不远处的窗户,“嗯?老大屋的窗帘刚才还开着,怎么又突然拉上了?”
“说不定是突然想睡个回笼觉!”有种一对小酒窝的雄虫手里裹着雪球,他气呼呼一甩手,便将雪球当做武器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另一个雄虫的脑袋上。
“蠢货你干什么?”被砸的雄虫一扭头,双眼冒着火光,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来将某个偷袭他的家伙按住打一顿。
“诶诶!你们可不能再打架了!”阿莫尔立马拦在中间门,“叶莱已经扣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了,你们一打架毁的范围太大了,再毁一下我未来一年的工资都要没有了!”
“略略略!”
“是他先挑衅的!”
“诶!等等——我的工资!”
……
屋里,热气氤氲。
顾庭低笑,手里紧紧缠着银白色浮着微光的长发,他道:“别怕,他们在外面呢……看不到也进不来,还是说坎贝尔觉得这样更刺激?”
“闭、闭嘴!”
第107章 羞耻
备孕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对于坎贝尔来说,甚至十分令他羞耻——
“坎贝尔听话嘛!”会撒娇的小雄虫总是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就好比现在, 黑发的雄虫趴在床上翘着腿,伸手落在另一侧正仰躺着的坎贝尔的腰上扶了一把,“我已经查过了,这个姿势最方便……唔!”
剩下的话被一只巧克力的手掌给按了回去, 坎贝尔的手落在顾庭的下半张脸上,几乎将雄虫的口鼻以下都堵了个结实。
“不要害羞啦!”即便被捂着嘴,也依旧无法阻止想要调戏男妈妈的小雄虫,“这种事情, 需要我们两个共同努力, 昨天我已经‘工作’完了, 现在就该坎贝尔努努力, 让我能提早见到小虫崽了。”
顾庭笑弯了眼睛,又黑又翘的睫毛落在半截阴影,他就着坎贝尔的动作伸着舌尖轻轻蹭过对方的掌心, 果然立马能看到银发雌虫缩了缩肩膀,似乎是想要把手收回去,但一对上小雄虫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又给顿住了。
瞧着自己年纪还小的伴侣如此调皮, 被这怪异的动作刺激地腰酸腹胀的坎贝尔最终只能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声音还带着过度使用后的沙哑, 像是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有些性感, 又有些难言的撩人,“你啊……”
满满的,几乎全部都是宠溺, 是能够把顾庭宠坏的纵容。
年长的那一方总是更加成熟、更加包容,他们会宠溺偏爱着自己的伴侣,更会同意对方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小实验”加于自己的身上,虽然总会在接受时半蹙着眉头、无意识在唇瓣上印出了齿痕,或许偶尔还会说着推拒、不要的话,可真的落实在行动上时,却往往又躺平接受,只神色上浮现出几分难耐的羞耻与微不足道的抗拒。
对于年长的那一方来说,他们总会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不适合玩小年轻的那些“游戏”,可偏偏也是因为年长的心软与宠溺,他们又耐不住年轻伴侣的恳求和撒娇,半推半就,等最后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太迟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瞧着年轻伴侣脸上狡黠的笑容而无奈全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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