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雌虫微微颔首,手却握得更加紧了。
这一夜,有虫欢喜有虫愁——
愁的是阿莫尔,他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喜欢的对象,更是发现自己喜欢的对象与老大在一起了,他又难过又开心,以至于一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愁的是索勋,他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去叫坎贝尔“雌父”,不过或许对方也并不需要这个称呼?
喜的是水晶,他即将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温柔的妈妈以及严肃的雌父,他相信他们这样的家庭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喜的也有坎贝尔,在几天的短暂分居后,他再一次搂着小宝石同床共枕,甚至还答应了对方过几天试一试新技能。
虽然坎贝尔不知道顾庭嘴里说的新技能是什么,但看到黑发雄虫几乎红透了的耳垂后,他心里也浮现出了某种带着旖旎欲望的期待。
安静的日子过了几天,期间星盟不曾放开对于蔷薇盟以及辛烛、格兰的追查,但那两个虫就像是虫间蒸发似的,竟然半点儿消息都得不到,就在事情陷入僵持的时候,一位意外来客打破了虚假的平静。
“谁被抓了?”
刚和坎贝尔在训练室中练了练手脚、却差点儿没忍住按着对方上本垒的顾庭喘着气,周围精神力触须因为主人心情变化而涌动着,甩在身后的尾巴似乎也在欲求不满地拍打着地面。
此刻他正坐在银发雌虫的小腹上,不远处的联络器里打开了紧急通话,倒是避免了场面上的尴尬。
联络器的另一头是索勋,“妈妈,是X被抓了,还被水晶揍了一顿。”
索勋的语气有些奇异,曾经他在幕星之眼的时候,自然知道X有多强,甚至即使他被称作是幕星之眼这一代最具有天赋的虫,可在清醒时对上X的胜算都不多,但就是这样厉害的X竟然能被水晶抓住揍一顿。
这一刻,他忍不住回忆自己应该没有太得罪水晶吧……
“好吧,”顾庭忍着喘气的冲动,他呲着呀按住了坎贝尔乱动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别乱摸!”
“别什么?”联络器另一边的索勋没听清,“妈妈是在忙吗?”
“咳咳,没事,”一瞬间的羞耻感上涌,尤其当被索勋叫着“妈妈”的时候,某个刹那顾庭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背着儿子和情夫爱爱的小寡妇。
黑发雄虫摇摇头,他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从脑子里打包扔出去,并应下了索勋“一会儿过去看”的答复,直到联络器的另一端被挂断,他才恶狠狠地瞪了坎贝尔一眼,“刚刚差一点就要被发现了!”
银发雌虫的手掌正贴在顾庭的小腹上,甚至还曲起手指勾了勾。
坎贝尔声音沙哑,“不是说给我看新学的技巧吗?”
顾庭脸一红,“这不是没来得及吗?”虽说是他从小芯片里学到了很多,但真实实践却总不好意思,于是“展示”这一事便拖到了今天,他和坎贝尔也一直素到现在。
要不是刚才你来我往的格斗对练中过于紧密的皮肤摩擦,他们两个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顾庭轻咳一声,一边起身一边许诺道:“今晚!我保证今晚!”
坎贝尔低笑,他顺着雄虫的手站了起来,偏头舔了舔顾庭的嘴唇,“那我拭目以待。”
第71章 仆从
OE08号星球, 正喝着酒水的阿诺德忽然一顿,整个虫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梦境, 黑色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点儿变化立马引得坐在其对面的琉璃看了过去。
琉璃抬手握住阿诺德放在桌面上握成拳头的手,“阿诺德?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并不……”面容精致的雄虫眉头一刻不曾放松,他橙黄色的眼瞳里溢散出淡金色的光晕, 好在此处就只有他与琉璃两虫,不然这样怪异的场景恐怕还要引得其他虫侧目。
“真的没事吗?”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或者说是呼唤。”阿诺德的脸上浮现出困惑,仿佛正在解答一道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机械类题目,“明明我的同族早就数百年都已经死亡了……”
“或许是某一个遗留下来的奇迹?”
“不可能,当年是我亲眼看着他们挨个走向死亡的。”阿诺德感觉自己又看到了当年的场景——寸草不生的废墟里, 一只只原始种的雅克斯倾尽全部的力量, 不论是祝愿还是诅咒,每一个虫都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力量贡献出来, 直到可以扭转整个规则。
——他们为了虫母而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
而他是被留下的幸运儿, 但也是可悲者,数年如一日的孤寂旅行让他永远都游离在虫族之外,为了肩负的目标, 便只能独自走下去。
“谁知道呢?阿诺德,你应该相信奇迹的存在。”琉璃挑眉,他靠过去啄了一下雄虫的唇瓣,“我要去看一趟店里, 不论如何——阿诺德,如果你有提前离开的打算, 一定要当面告诉我, 我可不想某天被你*完醒来后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虫。”
“我会的。”阿诺德点头, 见琉璃披上外套离开,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琉璃说的奇迹真的存在吗?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缓缓闭眼,黑色的睫毛下依旧有淡金色的光在四溢,那种跨越了宇宙、光年的联系感越过星云、银河,试图寻找刚才陡然出现的信号。
……
翡冷翠上,等顾庭和坎贝尔到的时候,X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了。
他原先总是拉在鼻梁下面的黑色高领因为之前的打斗掖在了下巴处,正巧露出了他那张被从嘴角两边割开的陈年旧疤,就像是一个强迫自己微笑的诡异小丑,多看一眼便有种森冷的诡异感。
不过此时的X却很狼狈,面颊上青青紫紫,嘴角渗着鲜血,身上的黑色衣服也破破烂烂,沾染着一堆灰尘,而立在他身侧的水晶却干干净净,黑发翘起几根呆毛,与之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顾庭看到X的瞬间,三年前的记忆便再一次清晰地涌了上来。
X倒是丝毫没有被抓住的自觉,他盯着顾庭看了半天,忽然哼笑,“阁下,许久不见。”
“见什么见?谁想和你见?”阿莫尔气呼呼地骂道:“你这家伙,这次来又想干什么?幕星之眼还想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顾庭看了一眼X,比起三年前时的恐惧,此刻他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格外平静,他颔首,也算是礼貌回应。
坎贝尔对于无关顾庭的虫谈不上多在意,也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便站在原地等待后续。
索勋皱着眉头,他自从只身来这边寻到妈妈后,便单方面与幕星之眼切断了联系,至于他的亲生兄长更是彻底脱离了幕星之眼,于是两个时不时能见到面的亲兄弟对于他们的雌父情况是一点儿不知道,但眼下忽然到来的X昭示着格莱·幕星之眼似乎还打着什么算盘。
索勋:“X,是格莱让你来的?”他早就不再叫格莱为雌父了,毕竟那样的虫,缘何担得起“父”之一词?
X沉沉地看了一眼索勋,又看了看与之长相一模一样的水晶,他冷笑一声,怨不得自己会认错抓捕对象。
无他,这两个黑发的雌虫长得简直就是复制出来的,从眉眼鼻唇,再到身上分布的裂痕以及缓慢眨动的数只橙黄色眼珠,每一处都全然相似,倘若两虫都板着脸,竟是连气质都相似到无法区别。
他倒是也没隐瞒,直接道:“是家主吩咐。”
“要抓我?”索勋问。
叶莱追问:“幕星之眼要格莱做什么?”
X嗤笑一声,他的声音很嘶哑,就像是曾经用刀刃划过喉咙,虽是能继续说话,只可惜这折磨耳道的嗓音却是要跟着他一辈子了,“你觉得我会说?”
“那如果是我问你呢?”索勋开口,他直直看着X的眼睛,那双黑黑的眼瞳沉地不见一丝光亮,甚至有些叫顾庭陌生的冷厉。
顾庭望着那边,这样的索勋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是叫“妈妈”时的讨好小心,不是挤在身边等候安抚时的欣喜期待,而是一种近乎叫虫凝固了呼吸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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